檀房外,宁夫人边踱步边不安的看向紧闭着的门。
“也不知道谈得怎么样了?”
宁夫人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想到刚刚萤月那震惊的神情,又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她对寺庙什么的并不熟识,又怎么好像见过静安师父一样?
“吱呀——”一声,檀房被里头的人慢悠悠的打开,宁夫人撩了下裙摆,瞧见萤月出来,快步上前问道:“怎么样?静安师父可同意了?”
抬眸望向萤月,却见她眼眶泛红,满脸倔强之意,宁夫人心底闪过疑惑。
“嗯,同意了。”
轻轻颔首,萤月应声后,便有些失魂落魄的继续往外走。
宁夫人大喜,跟在她身旁道:“那是好事啊,你怎么一脸哭相啊?静安师父是说了什么话你不爱听的吗?”
担忧的望着她,宁夫人搂住她的肩膀。
“没有。”轻轻摇头晃走脑中的愁思,萤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们快回去准备一下吧,过几天对宁书瑶可重要着呢。”
她不愿讲,宁夫人不好强求,只能轻轻点头跟随她一同回玲珑阁。
***
太师府。
近几日,府邸没了宁夫人和宁书瑶,宁风月难得享受了一阵好日子,心底头对这样的日子更是向往。
“怎么样了?”
屏退房内所有的丫鬟和嬷嬷,宁风月刚一进屋,一个黑影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对其行礼。
慢悠悠的走到了梳妆台前,宁风月拿起桃木梳梳着发尾。
黑影道:“她们今日去了甘露寺,不过只有月夫人一人进去檀房,具体的不知道讲了什么。”
“甘露寺?她们去那儿干什么?”
宁风月手上动作顿住,忍不住怀疑道。
她才过没几日好日子,可不想这么快就没了!
哀怨的回头瞪向黑影,怒道:“真是没用,也不知道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黑影心底有些窝火,但依旧乖乖道:“属下本想靠近偷听,可谁知那月夫人身边竟有什么暗卫,差一点属下就要被发现了,只好退了回来。”
“暗卫?”宁风月怀疑着他道:“只不过是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哪里会有什么暗卫啊?你莫不是看错了?”
“属下敢肯定,是月夫人身边的,不仅如此,昨夜徐朔还现身保护她。”黑影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连忙汇报道。
听完他的话,宁风月眉头一跳,总觉得不安。
“徐朔可是侯爷身边最重要的下属,怎么会派去给萤月,难不成……”
宁风月紧紧攥着桃木梳,差一点就要将其掰断。
黑影继续道:“依属下所见,他们两人关系只怕不简单。”
萤月那张脸给了宁风月很大的危机感,她之前便有担忧,但却不曾想过有一日她的担忧竟然成真了!
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谢景渊只能是她的!
她再也不想过回以前那样的苦日子了,绝对不要。
眼底闪过精光,宁风月心底已然下定决心:“你去查查她们究竟在甘露寺做什么?另外,去替我寻一样东西来。”
吩咐过后,宁风月焦躁不安的在屋内踱步着,殊不知,她的噩运正在慢慢的降临!
屋顶处,徐朔慢慢的将瓦片放置回去。
脚下轻轻一点,他快步离开了太师府,赶往侯府书房。
敲了敲书房的门,徐朔在听见里头的人应声之后,推开门走了出去,余光扫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徐朔半跪行礼道:“侯爷。”
谢景渊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他,徐朔凑到他的耳旁,将在太师府看见的一幕事无巨细的告诉他。
轻笑一声,谢景渊满是不屑道:“就凭她,只怕不会有这么好的暗卫。”
想到背后的阴谋,谢景渊蹙紧眉头。
“属下认为那人只怕是要对夫人动手,要不要提前做好准备?”在脖颈处比了个杀的手势,徐朔问道。
谢景渊笑道:“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面对谢景渊的反应,徐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便只能点点头,继而看向地上的人儿。
在谢景渊的眼神示意下,徐朔掏出怀中的药瓶,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大步上前喂进香梅的嘴里。
“咳咳!”
等了一阵子,终于见她有了动静,咳嗽着慢悠悠转醒,香梅迷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揉了揉头发,却在碰到后脑勺上的伤时,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
一瞬间,那夜的记忆回笼。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尖叫着不断往后退,陷入回忆之中,满脸恐惧和慌张道:“二小姐,你不能这么对香梅,香梅什么都没说,你不能杀了香梅啊!”
冷眼看着香梅发疯,谢景渊早就料到了香梅会惨遭杀害,所以提前让徐朔潜藏在香梅身边,等宁风月动手之时,便利用龟息丸替香梅掩盖住气息,伪造成死亡的模样。
到了隔天,众人发现香梅的“尸体”,他们再设计将香梅转移出来。
“二小姐!香梅可没有对不起你过,你若是这样,那我们便一起死!”
突然,香梅像是魔怔了一般,眼底猩红,似乎有了想要跟宁风月同归于尽的心。
徐朔见她还在不断发疯,怕影响到接下来的盘问,便只好沉着脸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冷声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不是太师府,也没有所谓的二小姐!”
被掐住下巴,香梅还在愤怒的反抗,长长的指甲划过徐朔的手背,血痕显现。
他冷冷的看着香梅,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香梅顿感异常,慢慢的冷静下来,眼底的疯狂渐渐消失,恢复清明。
迷茫的看着冷脸的徐朔,香梅抖了下身子,不断往后退。
见状,徐朔厌恶的松开了手,在衣裳上擦了擦,便往后退开。
“小侯……侯爷!”
目光渐渐移到谢景渊的脸上,香梅的脑海中还残存对于他的畏惧,缩着肩膀恭敬的跪下。
转念一想,她都是从鬼门关里爬过一回了,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