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年忽然嘿嘿怪笑一声道:“那要是本衙内不想谅解你的不迎之罪呢?你又当如何?”
“我……你……”张娇娘忽然一时语塞,俏脸一片寒霜,羞怒交加。
“叮咚,来自张娇娘的愤怒,骂名+3”
“高衙内,请自重!”张娇娘此刻脸色难看。
张全安也是一脸担忧,忙道:“高衙内,如今小婿林冲已经被关入大牢,还请对我等老弱网开一面!”
看到众人脸色正常了,高伯年心中腹诽,果然,我还是适合做纨绔,好人是真的不好做,还是做纨绔来的舒服,至少没人觉得我不正常。
高伯年这才淡淡哼一声道:“还是张教头明事理,知道眼下自己的处境。不过林娘子刚刚对本衙内一副想要咬人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真要林冲那厮死在大牢里或者死在发配的路上?”
此话一出,张全安和张娇娘脸色陡然大变,一时都不敢说话了。
好半天后,张全安才起身躬身一拜开口:“还望高衙内高抬贵手,放过林冲,留他一命,我张家定然不会有任何怨恨。林冲那边我们也会去传话给他,让他不会对衙内生出任何仇怨!”
张全安是武人,当初可是做过教头的人,自然明白高伯年话里的意思,武人自然都会想办法报仇,知道高伯年担心日后林冲报仇,赶忙保证。
高伯年却是盯着张绣娘道:“张教头,你怕你这个老丈人还做不得那林冲的主吧?
本衙内觉得,林冲当初能为了自家娘子直接对在下出手,想必也只有林娘子的话他才会听吧?所以,本衙内希望能够得到林娘子的亲口承诺。
本衙内也只相信林娘子的承诺!”
张娇娘还在斟酌辨别高伯年意思的真伪,但张全安却是心里乱了,他没想到高衙内真的会有心放过林冲,赶忙催促女儿道:“娇娘,快啊!快给高衙内保证!”
张娇娘盯着高伯年好半天没说话,神色变化许久。
高伯年忽然怪笑道:“林娘子,虽然本衙内帅气,你也不用这么盯着看吧,要是真想这么看,等会儿岁某回府,让你看个够!”
“哇——呕”
刚说完,就有不少人有了一种呕吐的感觉。
“叮咚,来自高富安的厌恶,骂名+2”
“叮咚,来自张娇娘的愤怒,骂名+3”
……
高伯年狠狠瞪了高富安一眼,这混蛋玩意,竟然第一个就骂我,迟早收拾你!
张娇娘有气又羞,这在她看来完全就是不顾脸面的公然调戏了,何况还是当着他爹的面,简直可恨至极!
“高衙内,娇娘已经嫁给林冲为妇,此生当从一而终,也从未有过意图出墙之举,还希望衙内成全,莫要再如此轻薄,有损衙内名声!”
高伯年忽然就笑道:“哈哈!本衙内绰号花花太岁,你觉得还有什么好名声啊,某还怕没有好名声吗?哈哈……”
张娇娘:“……”
张全安:“……”
高富安:“……”
……
一瞬间,众人齐齐无语,虽然这是事实,但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坦然承认,实在是让人脸红啊!
“您就做个人吧!”众人心中齐齐呐喊。
高富安也觉得自己算是看明白了,这高衙内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这已经坏到骨子里了,根本没法改,还是那个花花太岁,非但没变好,反而还更坏了,不过这种大少跟着才爽,是不是?
张娇娘感觉不能在拖延时间了,不然她真的要疯了,这个高衙内比以前更加可恨了,还更加气人了!
“高衙内,你今日上门到底意欲何为,还请明言!还有如何才能答应放过奴家夫君林冲,请直言吧!”
高伯年忽然猥琐嘿嘿一笑:“听闻林冲已经给了娘子休书,可有此事?”
张娇娘父女脸色大变,不想这么隐秘的事都被这个恶贼知道了,看来,今日他此来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这怎生是好?
张家人方寸大乱。
张全安硬着头皮道:“衙内说笑,林冲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高伯年冷战笑一声道:“没有是吧?富安,带人给我搜那等休书!”
这话一出,张全安直接就跪下了:“还望高衙内高抬贵手,饶过小女!其他的,小的愿凭吩咐。”
“爹!”
张娇娘也是一声惨叫,泪流满面。
转身忽然对着高伯年就跪下了。
“高衙内,娇娘求您放过我爹和张家。衙内所说不错,夫君林冲的确给了娇娘休书,衙内不嫌弃娇娘这残花败柳之身,那娇娘……跟你走。
不过,你必须答应放过林冲和张家人!”
高伯年微微一笑,权势果然比其他都好说话,给力啊。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真的带有了张娇娘回去,只怕也只能是自杀保名的惨烈结果。
高伯年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点点头道:“富安,你跟其他人都出去,让张教头父女留下,我们单独有话说。”
“衙内,这……”高富安被吓了一跳,紧紧盯着张全安,就高衙内这个肉球,没他在,还不是任由张全安拿捏,万一出事,那他可就完蛋了!
高伯年看出高富安的意思,摆摆手道:“放心吧,张教头不会对我出手的,至少他还不会不顾自己女儿和一家人的性命,你说呢,张教头!”
张全安也知道高伯年要开始谈正事了,赶紧接话:“老朽怎么敢对衙内不利,不用多虑!”
张娇娘也道:“放心,只要高衙内不对我们父女不敬,我们不会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高富安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高伯年,见高伯年真点头,这才带人退了出去,然后锦儿也带跟张府一个老仆人退出,并带上了房门。
张全安这才说道:“高衙内有何话说,还请说吧!”
没有了那一帮泼皮,张全安也安心不少。
高伯年点点头,品了一口茶道:“茶有些凉,能否麻烦林娘子亲手添茶?”
高伯年就是故意的,他就想故意找些借口气气这父女二人,顺便收些骂名点数,不然就这么放过他们父女,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反正随口花花几句也不犯法是不是,自己可是纨绔啊。
张娇娘还以为高伯年要说正事了,那知道忽然要她添茶,明显就是借口调戏嘛,真想不管不顾怼回去,但见父亲又是咳嗽又是拼命使眼色的,只好强压怒火,亲手捧起茶壶为高伯年斟满一碗茶。
高伯年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极为享受的做作一番,直到这父女二人几乎要忍不住出手打人了才慢悠悠道:“其实呢,很简单,本衙内想要林冲投效于我!”
“这……当真?”
“怎么可能?”
张全安跟张娇娘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可恶的高衙内真会说出放过林冲的话来。
高伯年翻个白眼淡淡道:“就知道你们不信。不过呢,林冲的确身手不错,本衙内身边也的确需要一个能够保护的人,所以,就准备收了他,但也怕他会出手对我不利,那自然要跟你们谈谈了。”
“我们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张娇娘激动了,脸色都有些涨红。
高伯年撇撇嘴道:“你不信还有其他办法能保住林冲的性命吗?
哼!本衙内虽然名声不好,但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说了不会害你们就不会出手,当然,前提是林冲能答应投效与我。林冲那边本衙内会亲自去说,现在,就要求你们相信我,并承诺日后不记恨于我,别想着报仇什么的,我会保你们一家平平安安,还能过的很舒坦!”
相信量有些大,张全安父女两人一下子都没说话,各自思索。
思索半天,妇女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后,张娇娘目光锐利的看着高伯年道:“高衙内,只要你能保证不害我夫君的性命,奴家保证,我们一家都不会记恨衙内,还会感恩衙内大恩!
不过我家相公嫉恶如仇,只怕对衙内极为痛恨,是否会真心投靠奴家不敢做主。这件事奴家不敢保证!”
高伯年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不高,要左右男人的决定并不容易,他也没指望张娇娘真的能够改变林冲的想法,但至少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心思就好。
高伯年忽然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道:“这个无妨,本衙内有办法说服林冲真心有效,但你们不可出幺蛾子。还有,本衙内的名声如何你们清楚,虽然本衙内想要做好人,但也不能变的太快,不然级要让人怀疑出了什么大变故,这可不好,因此,待林冲发配沧州后,会安排你们一家离开这里,另寻一处地方安置,也会安排你们跟林冲见面,但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然本衙内只能忍痛将林冲和你们除掉了。你们可明白?”
“你确定不是要害我等?”张娇娘问道。
高伯年冷哼:“你们一家,本衙内在乎的也就林娘子你这容貌,还有林冲的一身本事。
不过,本衙内想要女人,多的是,何必要单单要你呢?
所以,相对于你,林冲的本事我更看重!
因此,你们也不要想着本衙内会害你们,我知道你张娇娘是一个烈女子,宁死也不会让自己受辱的。
所以,请放心,本衙内不会用其他手段再去找你们麻烦的。
如果你们希望一直过得好,那就想办法劝说让林冲衷心投效于我,并求神仙们保佑本衙内不会出事。
因为,如果本衙内出事前,肯定是林冲先出事的。”
客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张娇娘跟张全安情绪有些复杂,有惊喜,也有惶恐,还有庆幸。
“那……那你刚才为何还要……轻薄于奴家?”
高伯年有些无语,看来女人的思维果真跟男人不同,这个时候你忽然跟我较真调戏你的问题合适吗?
“其实本衙内还是很想得到你的,不过既然决定要放弃了,那顺便开几句玩笑讨点乐子有问题吗?”
张娇娘:“……”
她也没想到高伯年会是这么个回答,忽然有些羞恼,气的跺脚不已,俏脸都发红了。
“叮咚,来自张娇娘的不满,骂名+1”
“叮咚,来自张全安的感激,盛名+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