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伯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躺在了张全安家中的客厅中央地板上。
“呃……嘶,大和尚,你言而无信!”
刚刚爬起来,看到鲁智深正坐在张家客厅椅子上悠哉悠哉品茶,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鲁智深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哼,洒家怎的言而无信了?”鲁智深嘴角挂着冷笑。
高伯年气的不行,全身肥肉都在颤抖,怒道:“都说了小爷跟你来对质,又不曾骗你半句,你竟然还打晕我?”
“嘿,没问过张教头很林娘子本人,洒家怎么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鲁智深神色有些尴尬,用手摸了摸大光头。
“那现在呢?你问问林娘子和张教头,我可有为难过他们?可有骗你?”高伯年此刻邪火上窜,虽然打不过,还不信骂不过你,你个死贼秃!
“是嘛?其他且不说,不过你当日在牢里威胁林冲兄弟的事情又当怎讲?林冲兄弟答应日后当你的贴身保镖,也是为了保全家人,受你威胁罢了,你现在还有何话说?”鲁智深瞪眼,冷冷说道,顺便抽搐腰间的戒刀把玩起来。
高伯年本想继续骂,看到那明晃晃的戒刀,声音陡然就戛然而止。
两秒后,高伯年再次开启了表演模式:“你个大和尚懂个屁!”
听到这话,鲁智深呼啦一下就站了起来,手上戒刀似乎就要立刻砍向高伯年的脑袋。
“智深大师,且慢!”张全安的声音忽然响起。
“大师,先莫要伤了这高衙内,当日之后,他的确未曾再对我们一家做过什么,倒是还曾让人送来了一些钱财,着实让家里好过了不少。”
高伯年也没想到,关键时刻,张全安竟然为他说好话了。
他的确是让高富安略微照顾一下张家,但没说具体做什么,原来那家伙给送了钱了。
鲁智深没有进一步动作,跟高伯年大眼瞪小眼对视着:“你胆敢骂洒家?”
高伯年毫不示弱:“骂你怎地?你老子不好使还不让人骂几句?你自己想想,林冲什么人,可出可是一心要杀我的人,那个时候我要救林冲,好好跟他说要救他,你觉得他会信我的话,跟我配合吗?他比你读书多,你个大和尚都不信,他林冲回信?”
这骂他鲁达读书少,脑子笨?
鲁智深握住戒刀的手更加紧了,目光森寒,看的旁边的张全安满头冒汗,连连劝说:“智深大师息怒啊!”
“高衙内,你少说几句吧!”
不过没卵用,两人依旧如此。
高伯年继续道:“当初的情形,我只能用威胁的手段来胁迫林冲答应,我们之间有了利益关系,他才能相信我一部分话,你既然跟林冲是兄弟,难道你不了解他的品性?他不愿答应的事情,我吓唬他几句就能让他答应吗?大和尚,没事多读读书!”
“你!”鲁智深气的火冒三丈。
竟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太岁鄙视他读书少?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大师,息怒,不管怎么说,高衙内也算是没有害官人,如今紧要的是要尽快救官人,娇娘求您了!”
张娇娘也说话了,面带点点桃花泪,直接就冲鲁智深跪拜了下去。
鲁智深大惊:“哎呀,弟妹切莫如此,为兄自然要救林冲兄弟的性命。不过要先弄清楚真假才行。高衙内这厮奸猾无比,不能随便相信。”
高伯年却是不管他,直接坐在了旁边个位子上,也不管桌子上的茶碗是谁的,直接端起来就喝:“你尽管磨蹭,到时候林冲性命不保,就全赖你大和尚!”
鲁智深:“……”
鲁智深气的不行,这还讲不讲理了,怎么还赖上他了。
可这话没法说,正要没来得及救,那张家人铁定恨他多过恨高伯年。
“你怎么证明你所说为真?”鲁智深问道,他感觉自己要是斗嘴真没这胖子厉害。
高伯年这才道:“简单,带明早城门一打开,你立刻就去追林冲,我再与你一些钱财,你可买一匹马当脚力,应该赶得及。到时你捉了董超薛霸二人,审问一番,陆谦跟他们说是我们父子指使的,你就问他这事谁跟他交代的,看是不是陆谦,即可证明。待救了林冲,你可先护送他一路去往沧州大营,我明日就会让富安快马跑一趟沧州大营,跟那边管营执事说一声,让林冲在沧州大营绝不受欺压。可以了吧。”
“为何还要去沧州大营?我带了我兄弟离开岂不是更好?”鲁智深怒视高伯年。
高伯年这么做当然有他自己的目的,若是水浒上能跟现实相符,那他可是后面还要见柴进的,都是人物,他不想打断这种进程,再说现在回来自己也不好处理。
“都说了让你以后多读书,还不信。”高伯年不介意再次鄙视鲁智深一番:“你想啊,你就这样带走了林冲,那他就是逃犯,而你也杀了董超薛霸二人,他们可是公人,你还不是要被官府缉拿?好好的自由身份不要,为何偏偏要被缉拿?有小爷在,最多年底就把林冲给调回东京,跟在我身边,很家人团聚!”
“此话当真?”别人还没说什么,张娇娘却是惊叫出声。
“当然!本衙内虽然之前做了不少恶事,但那是以前,现在变了,说话还是算数的。”高伯年头一扬,45度角看天花板。
“若能如此,最好不过,那老朽先代林冲谢过衙内了!”张全安有些喜极而涕。
高伯年摆摆手道:“算了,别谢了,等林冲到了沧州大营,大和尚你在外面等几天,我让富安去跟林冲见一面,让他给你们回一封亲笔信,想必你们到时候能看出真假!”
“多谢高衙内!”这次张娇娘也款款施礼,喜极而涕,倒是花和尚鲁智深此刻满脸无奈,鼻孔几乎能喷出火来。
“唉,我身上的银票和钱财呢?大和尚,被你拿走了是不是?”高伯年本要给鲁智深掏钱的,哪知道一套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哼!是洒家拿了又怎地?”大和尚脸色涨红无比,被人当场揭穿实在是脸上不好看。
高伯年瞪了他一眼,摆摆手道:“算了,就当赏给你的吧,回头去买匹马,级出城追林冲吧。”
忽然想起富安来,赶紧问道:“大和尚,之前我身边那几个人你不会全杀了吧?”
“没弄死,不过打伤了而已,躺上几天就没事了,就是最后那个家伙我出手重了点,估计要躺半个月!”鲁智深撇撇嘴道。
高伯年顿时怒道:“其他人也就罢了,最火一个就是我的护卫富安,当初就跟林冲说好,见他就如同见到我,需要交代的话也会让他带着的,可你打他打成重伤,那谁去跑?林冲见到人能信吗?”
鲁智深也面色不好看了,他也不知道有这事啊,脸上有些挂不住:“洒家也不知你们还有过商议!那你换个人,洒家当面告知林冲兄弟。”
高伯年也无奈了,这事只能让陈二狗去办了。
不够这小子办事不稳当,还好色,他怕出事,不如高富安稳重。
一行人开始商量各种事情,然后,张全安连夜让人去找了陈二狗,带来这里,就准备让他第二天一早买马就跟鲁智深出城,倒是一切简单了。
没想到陈二狗的家中也养着三匹马,连买马都省了,一切终于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