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慢慢走上正轨,高伯年也慢慢轻松了。
这一算日子,把他下了一跳,这都冬月中旬了,陡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高伯年连夜写下四分书信,分别给自己的父亲高俅和三位老师,第二天就喊来了高富安,让他立刻动身前往东京一趟,同时交代他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去拜见自己的父亲,将信交给高俅。
在信里,高伯年问候之后,也特别劝诫了一些事情,其一就是让他今后不管是陪皇帝赵佶还是自己独自,都少去风月之地。
当然这种事只能是点到而止,以高俅的四卫敏锐可能一时生气,但随后也会明白自己的一番好意。
其二就是,让他可能的话将封宜奴给赎出来,这是他当初答应过那个小丫头采莲的事情,自己倒现在还做不到,但高俅也许可以。
其三就是少做一些又失民心的事情。
这三件事情,在高伯年看来,其实都是在拯救这位历史上的“六贼”之一的名声,也能给自己将来少留下一些障碍和影响。
第二件事情就是让高富安面见高俅时,告知一下,容许陆谦来郓城县一趟,顺便彻底收服林冲。
之所以不写在信上,只要还是担心万一有事,落人口实。
第三件事就去拜见自己的三位老师,送上礼物,尤其是在拜见李纲时,希望能容许将李宗之带来,给协助他处理一下政务。
高伯年也没搞清楚,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朝廷还没有委派心的知县到任,但他从不能天天代替处理政务和断案吧,他毕竟不是知县。
李宗之如今已经也有15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成年,放出来历练也说的过去,关键是这小子能听他的话。
打发走了高富安之后,高伯年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总算是能将一些遗留的问题处理一下了。
不过忽然出现的一件事情让他陡然暴怒。
先治安大队第四队的一个成员因为跟人争风吃醋,竟然一怒之下连杀死人,任命大案,而且还是他手下的人,这些,不少人都看着他这个顶头上司,看他如何处置。
凶犯名叫闵漳,此人原为县衙捕快,本是雷横手下的步兵捕快班头,为人脾气火爆,动不动对人大打出手,早就前科。
当时高伯年整改之时,也注意到了一些人,但因为是雷横和朱仝两人的下属,不好直接轰走,担心引起二人不满,于是留任,但根据各种筛选条件将他们慢慢筛选下去,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当时整编之时,这个闵漳就是编在第二队中的,还因为其实力任命为了班长,而上次去东溪村跟庄客较量之时,很多人战败,直接被高伯年依次下放,经过几次对打下来,他被一次次的下放,最火竟然混到了第四队普通队员的身份,这就让他极为不满了,时常喝闷酒发脾气,找人撒泼。
不过这事第四队队长雷横因为是老上司,也就教训几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放了过去,没想到这次竟然惹出人命案来,雷横也是始料未及,直接亲自来请罪。
死者其中两人高伯年倒是不陌生,准确的说是对这两个名字不陌生,白秀莲和父亲白玉乔,还有一个县里的大户子弟王道平。
事情其实也不复杂,白玉乔父女本是青楼里的唱曲人,白秀英更是色艺双绝,迷得郓城县无数男人神魂颠倒,在这小小的郓城县就跟李师师在东京城的名声一样,那是家喻户晓。
本来白秀英被知县时文彬看上,算是攀上了高枝,就等着赎身做县老爷的夫人了,没想到美梦被打破,高伯年横空出世将时文彬给打成了反贼。
这下,白秀英瞬间一夜回到解放前,想等高伯年,但高伯年根本没去过她拿地方,这就让她绝望了,最终他选择了这个家庭富足的王道平,并被对方花费重金赎身。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白秀英也免于惨死,但闵漳却不满了。
白秀英最后一晚唱曲,第二日就要去做少奶奶的消息一传出来,顿时引来了郓城县无数人的争相上门,最火一晚她哪里简直门庭若市,闵漳便是其中一位。
被高伯年一句话发到第四队,让他很保护舒服,正好要来找乐子,当晚喝得大醉,就要强行拉着白秀英入洞房,白玉乔和王道平当然不许,于是就争执起来,而白秀英的一句话最终直接激怒了闵漳,白秀英说:“奴家已经心属王大官人,你一个穷酸奴才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白秀英在《水浒传》中本身就是以嘴贱出了名的,为此还送了命,没想到这次还是如此,没有时文彬,雷横免于遭难,她也躲过一劫,但知道她就是找死,闵漳一怒之下,一刀就砍了她的脑袋,致死她都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闵漳自知犯下大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拔刀将白玉乔和王道平一并杀了,随后又为夺路而逃杀了赶来阻止的老鸨,于是连夜夺路而逃,贿赂了看守城门的一名兵丁,连夜逃出城去,根据追查,已经逃往了东平。
“查!给我好好的查,第一,必须捉回这个闵漳,第二,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收了贿赂,私开了城门,但凡涉案人等,一概严厉处罚!”
高伯年雷霆震怒,吓坏了所有人。
“大人,可……可守城门的是厢兵啊,不归我们县衙管,这……不好抓啊!”徐宁也面露难色。
高伯年目光森冷道:“本县尉不管他是何人,只要是在郓城县犯了事,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我想抓,就要抓,但凡阻拦者,一并抓捕,若是胆敢对抗者,可当场格杀,一切问题,由我顶着,若是谁想要人,让他来找本县尉!”
这一番话,说的是激情澎湃,霸道绝伦,简直把当初花花太岁高衙内的霸道全面展现,但这次没人骂他,而是人人佩服,振奋,有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司,怎么能不高兴。
于是一件大事就此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