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谦直接冲出,高伯年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那梁兴顿时脸上冷笑,也没见他拿出什么兵器,但人影一闪,手中立马多了两块石子,直接甩出一枚,正好击向陆谦的面门,而第二颗随即出手,直接连续击出,目标全是陆谦的胸膛乳突穴。
高伯年一看坏事,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就冲了出去,口中还大喊一声:“住手!”
高伯年是想陆谦死,但可不希望他死在梁兴的手上。
但梁兴怎么可能住手,不但梁兴没住手,梁兴后面的其他人更是直接朝他出手了。
高伯年带的兵器是一根齐眉棍,全身用紫铜打造,如同儿臂,外面特意刷上了木纹的颜料,重量42斤,若不明就里还真会当成是一根稍棒。
高伯年一心为了救下陆谦,见梁兴毫不住手,自然也毫不留情,手上紫铜棍直接就扫向了梁兴。
梁兴冷哼一声,非但没住手,还直接从马上跃起,脚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就直接朝着陆谦飞了过去。
都是练武之人,高伯年一看梁兴的身法,就知道极为高明,陆谦武艺就算不弱,只怕还是要猝不及防之下要吃大亏。
梁兴怕躲开了,高伯年一棍落空,直接敲在了梁兴的战马额头上。
也没见怎么用力,及见那马直接一声嘶鸣,陡然轰然倒地。
梁兴已经落在了陆谦身后的马背上,一把就抓下了他背上的包袱。
但就在这时,他的战马被高伯年一击击毙,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招击碎马的头盖骨,这很多人都能办到,但用一根稍棒办到,还是有些吓人。
梁兴陡然怒了,自己的战马被人击杀,那还了得,也不管陆谦了,再次跃起,朝着高伯年飞来。
高伯年也来了火气,直接跳起,手中紫铜棍更是对着梁兴一记横扫而出。
而梁兴赫然没有想要硬拼的意思,竟然目标直接是他身后的包袱。
高伯年冷哼一声:“哼,狂妄!”
手上紫铜棍忽然直树而起,由扫变成了挑。
高伯年学的杂七杂八不少,忽然用出了一招枪的招数。
虽然没有枪头,但以他的力道,梁兴若是还想取资金的包袱,必然要被点中,那等于就重伤。
高手对决,丝毫失误就会万劫不复,梁兴一旦失手,定然直接变成了废物,被擒几乎不用怀疑。
梁兴也看出这一招的狠辣,双手在腰间一摸,竟然摸出两根一尺长短的棍棒来,若是连接起来,自然就是后世的双截棍,一般无二。
顷刻之间,那两根短棒就直接跟高伯年的紫铜棍相撞。
“叮当”两声响起,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梁兴借着这一撞,自己借力翻身倒飞出去,落在了三丈外的地上,面上露出吃惊之色。
陆谦刚刚被抢了包袱,自己若不是高伯年出手,几乎丧命,此刻又羞又怒,但却只能躲在一边,直接跟梁兴那边冲来的其他人打在一起,同高伯年并肩战斗。
“你这不是稍棒!是铜的!”梁兴惊呼!
高伯年也是惊讶:“你的胳膊还能动?”
梁兴冷哼:“你的力气是大,但我又不用迎接,胳膊干嘛要酸?”
高伯年微微一愣,仔细一想,顿时反应过来,梁兴刚刚接他这一招并不是正面,而是在紫铜棍横扫的侧面,自然就是稍微借力,逃开,因而也没有多少后遗症。
但话是这么说,梁兴却是有苦自知,他没有立刻出手还击就是因为胳膊发麻,不便用力。
刚才的那一招,他哪怕是侧面借力也是被震的双臂发麻,他好不怀疑,刚才若是正面对上,自己两条胳膊估计已经废了。
高伯年临阵经验不足,倒是没反应过来这一点,还当梁兴是真的是实力强,没影响。
不过他也的领教了,这个梁兴的武艺武艺的确不弱,轻功更是厉害,就连陆谦都直接招道。
梁兴心里忌惮高伯年,也不过来跟他打,直接在那边翻起了包袱里的东西。
高伯年心里不爽,直接道:“你若是不制止你的手下,那我可就出手制止了!”
梁兴略微忌惮的看了一眼高伯年,直接喝道:“都住手!”
随着梁兴的一声大喝,那边围攻高富安和陆谦的二十多个人都停手了,有三个被打的躺在底上起不来的也被扶了起来。
高伯年这才一指梁兴道:“想要那些钱财,拿走也罢,但其他东西,不得乱动,不然,你吃罪不起!”
这边正说着,梁兴却是没在意但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他手上捏起了一块令牌。
没错,就是令牌,陆谦的都虞侯令牌!
这可是是东京城殿前府司的证明物件,总共没几块,但梁兴正要拿去坑蒙拐骗,只怕到最后不但是坑了陆谦,也是坑了自己。
“你们是从东京开封来的钦差?”这次,梁兴也惊讶了。
拿着殿前府司都虞侯令牌的人来河北之地,这种身份的人出来,不是钦差,那也不差了,因此,梁兴也不算问错。
高伯年淡淡道:“既然知道,也该知道这东西不好拿,可能会让你万劫不复!我只要像上面禀报一声,这块令牌就废了,而你就等着被四处缉拿吧!”
这不是吓唬梁兴,只要陆谦回去跟高俅禀报一声,还真就是这么个结果。
哪知道梁兴嘿嘿一笑道:“这位大人,那我其他都不要了,就要这块令牌好不好?”
高伯年也淡淡一笑道:“你觉得能从我手上拿走?或者你让其他人拿走,你把命留下!”
梁兴陡然目光一暗:“大人有所不知,小人也是被迫无奈,如今金国攻打辽国日益凶猛,辽国鞑子将幽燕之地的人壮丁不但抽调去跟金国打仗,但一败再败,前几日传来消息,在铁痢疾山,辽军已经支撑不住了,进而大规模的抓汉人去充数。
无数百姓遭了殃。男人被抓,妇孺就成了流民,四处流浪,广信军、安肃军、保定军、信安军,都在拼命阻难那些流民南下,说他们不是大宋百姓,就是要他们死在幽燕之地。
能逃到这里的人已经极为难得,但如果还是没人搭救的话,还是死路一条,梁兴不才,在磁州和洺州交界一带弄了个寨子,专门收留这些流民,已经收留了上千人了,但粮食实在欠缺,若是没钱卖粮的话,只能活活饿死了,因此在下才会四处劫掠,只为就这些百姓啊!”
高伯年微微一叹:“钱财你带走,其他留下,那牌子你带着有麻烦。”
梁兴忽然一抱拳问道:“多谢大人。还未问尊姓大名。”
高伯年淡淡道:“郓城县高显!”
“你就是郓城县县尉高显?高相公之子高衙内?”梁兴竟然十分惊讶。
高伯年微微意外,于是点头:“不错,正是在下!”
哪知道这话还没说完,就见到梁兴陡然大笑一声道:“哈哈,若是其他人的还有些麻烦,既然是高衙内的东西,那就好说了。”
说着,梁兴将包袱往里的金银直接拿出,然后抓起令牌,将其他东西连同包袱朝高伯年扔来,转身便跑。
一声唿哨,二十几个人全跑了,梁兴也跳上其中一人的马背,回头对着高伯年大喊道:“高衙内,你的事迹我已知晓,你我今日不打不相识,今日借你钱财和令牌一用,来日定然上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