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人群瞬间散开，呼啦啦往村子跑去。
都想跑那个第一名。却没见王大牛嘴角噙着的笑容。
胖大婶推着独轮车，吱呀呀已经临进村碑。这些人即使跑的再快也赶不上胖大婶。
也有人根本不听王大牛说的。或者干脆不相信自己跑第一。
他们信奉自己所见到的，所掌控的。
所以必须要加入王大牛那个小团体才是真的有出路。
有脑袋转的快的小弟心里困惑：“大哥，我们为什么不上山找主人家？从主家那里揽活计更直接。”
被提问的大哥，食指微曲，敲了对方一个脑瓜崩，道：为富不仁。古往今来心地善良的人有几个能富起来？我们过去就能找到活计？你怕是对揽活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同样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可是王大牛怎么就能揽活？”小弟继续反问。
“这就是本事。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堵着他？就是赌这一份本事。”
“那也不对啊，大哥。要是对方为富不仁的话，还能一天给十二斤粮食……所以这次的主家肯定是个积善人家。”
“大哥。不如我们弟兄暂时分开。你们在这里盯着。我上山转转去？到晚上再去你家集合！”
被称呼作大哥的人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也还行。便点头同意了。
小弟上山，大哥吆喝着剩下的弟兄们：“走，我们也挖沙去，不管怎么样先占下一片再说。”
一部分心思活络的，有样学样。也跟着东圈一片沙滩，西圈一片沙滩。
“大哥，你看……”王二狗急了。河滩真被人圈完了自己弟兄们吃什么？
领着两位结拜弟兄。赶紧画出一个大圈圈，显示此地已有主人。
有心人偷眼瞄着王二狗的动作。更坚定了自己圈地的念头。圈的沙地面积更大了。
“大牛，我是二大爷。当年你外出做工的时候，家里没有一粒米，两个娃嗷嗷待哺。你婆娘东跑西窜，吃树皮吃的脖子都肿了。是我从家里拿出十斤粮食借于你们家，才让你们度过难关。这是救命之恩，你认是不认？”一个老人拦下了王大牛。
老人灰白的头发，脸上枯瘦，甚至都生不出皱纹来。
常年的在土地里刨食，风吹日晒，又黑又瘦。
佝偻着身子。满是吃不饱饭的样子。
王大牛看着老人，心头愧疚。
“一直都记得。那一年多亏了二大爷救济。我家婆娘脖子肿胀也是二大娘出的方子和药草。这恩情我们全家一辈子都记得。”
“你记得就好。那么这次做工，我厚脸皮给家里小三要一个名额没问题吧？”
王大牛赶紧阻止。
“二大爷，这用多少工，用谁做工真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你是不认了？还是我这张老脸不值钱？”
“认！我是说这些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在小相公面前我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老人一听这样，算是松了一口气。
“有优先权就行，机会你给他了，还把握不住二大爷也不会怨你。”
“那就好。”
二大爷心满意足的佝偻着身子走了。
旁边人一看，打感情牌原来这么好用。纷纷效仿。
“大牛，我是你三叔家表哥，那一年大妞爬树上，不敢下来，是我给你报的信.......”
“我是你二叔，你王牧表弟与你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现在他也有娃了，日子过得很紧吧，你......”
“.........”
吵吵嚷嚷，七嘴八舌。
这些人一个劲的用言语压还不算。身体力行，身子也往前拱。
王大牛被围着压的喘不上气来。
“好了，都不要说了。”王大牛往前拱了拱，钻出人群，猛地大声说道：“我都说了，我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到底要不要人也不是我自己所能决定的。如果要人，我们哥五个也干不过来。我肯定会在村子里找人。”
“你们也都不要找我关说，乡里乡亲的，相互帮忙都是正常的事。除了二大爷家与我有救命之恩，其余所有人都是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不要往外抖搂了。”
“如果主家真的要人，我为了弟兄们着想，肯定会找那些干活麻利，手脚干净的乡亲......如果哪一天，我为了一个人把弟兄们所有的活都丢了，弟兄们肯定不乐意........所以与其你们相互推荐自己，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干活手把怎么样。能不能做到眼睛不贪心，干活不偷懒。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好了....好了都暂时先回家吧。我们兄弟五个要挖沙了........”
秦商羽再一次撵人。
这次没有人敢往前凑了。
他们看出这次要是再粘着，王大牛要生气了。
都远远的围着，围成一个大圈。看着王大牛他们一铁锨一铁锨的将沙子挖出来，堆在路上，控水。
“赵二哥，你把猴子给顶替了，不做活有点说不过去吧。”
赵明伟坐在一旁一块石头上，看着四个人忙活。一动不动。
王大牛说道。
“我爹爹说了，我是来见识主家的慈善的。换句话来说我是给你当人证，不是来干活的。你们干就好，不用管我。”
王二狗看了一眼另一旁的猴子。
“狗屁。你不干活，将来分粮食的时候你拿不拿？”
“当然拿了。”赵明伟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不拿怎么证明你们真的赚取到粮食了？”
“你看看就行呗。”王二狗为四弟抱打不平。
“那我不看了。证明人也不当了。我回家睡觉去。”赵明伟也是头铁。
你不给我粮食我就回家。把大疤瘌放出来。
想让我干活？
那是不可能的。
“赵二哥 ，我替你干。到时候你把粮食分我一点点就行。”王二狗的大哥狗剩赶紧蛇形跟上。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要钱白干了吗？怎么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
狗剩解释：“赵二哥，那不是一句玩笑嘛。都急头白脸的表现，你说我要是不想一点歪招我能吸引着大牛哥的注意？是吧，大牛哥。”最后一句话是冲王大牛说的。
赵明伟不乐意了。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
“哪敢呢？玩笑，玩笑。咱不都说了嘛。都是玩笑。”狗剩解释。
“我不管你玩笑不玩笑。今天，活你得给我干利落了。粮食一粒米你也不能拿走。你要是办不到，就是看不起我。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为什么能当上大保长。”
“这.......”
狗剩看一眼自己的二弟。
王二狗装作没看到。
谁让你们都是坏人呢。
狗咬狗，一嘴毛。
我不管。
几兄弟们继续挖沙。
王大牛往另外一边找到赵怀全：“猴子，我已经找大妞妞打探了，看这次小相公需要多少沙子？需不需要多找些人一起做这份活计。等过几天就有信息。你先进山找你的嫂子们，让她们暂时别回村子。吃住在小相公那里就行。等消息确切了。她们再回来。”
“大哥，你不用为我考虑，挖沙子这份差事，你们哥四个做就行。我有自己的长处，去捉鸟，打兔子。也能养活自己。说不定小相公那里还能换些粮食呢。”猴子看了一眼四个哥哥，自我宽慰。
“你只要抽时间照顾一下这几个哥哥就行。”
“我也不是单纯为了你。只有我们联合的人多，形成一个利益团体，在卧牛村，才能自保。才能对抗村长......只要我们的人足够多，小相公那里也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