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四十二斤沙子，换取粮食二十一斤…”
“王浩，三十四斤沙子，换取粮食十七斤…”
“王峰，三十五斤沙子，换取粮食十七斤五两…”
随着一桶桶大米被兑换走，
哪怕再迟钝的人，也诞生了危机感。
可能是学会了床单晒沙子技能。
也可能是晒月亮真的管用。获得沙子最高的一个人挑来了五十六斤沙子。那满满的大米，在夕阳照射下，金灿灿，耀的人，眼都睁不开。
就这么个换法，能顶几天？
三天还是四天？
生活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就要被发配回原籍吗？
最终变成一场短暂的美梦？。
紧张的气氛在叶长武上场的时候达到顶点。
硕大的两个筐子，众人眼睛看的直跳。
心里不安的气氛更明显了。
他的筐子装满了吗？
现在所有人都是相互之间的竞争对手。
人们开始诅咒身后的人，挑来的沙子越来越少。
最好筐子都漏了，这样自己还能多换点粮食。
“叶长武，沙子一百六十四斤，换取粮食八十二斤。”
“呃……”
恍惚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人们喉舌。打断他们低低窃语。
没有人继续说话。
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么多？
怎么能那么多？
嘴角无意识的嘟囔着。
大脑却不知道自己嘟囔的什么。
甚至都不知道嘴巴在蠕动。
一刹那有多久？
永恒是多远？
心神都在这一刻也被震碎。
漫无目的。
飘荡着。
茫然着。
终于当第一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其他人的意识也开始苏醒。
好多，好多的粮食啊。
一天赚取近一石的粮食。
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租用两亩厚田一年的收入。
这是春夏秋冬一个季节的口粮。
这在偏远乡村里是顶天的事迹了。
换算成铜钱。
粮食三贯钱一石。
合三千文钱。
一文钱能买多少东西。
好吧，古今物价不同，没有法子比较。
但是在蓝星，大夏，一个老农民只是挖点沙子，一天收入三千大夏币也是心惊胆战的。
“不可能？他怎么有那么多？”
“我不相信，同样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怎么能晒那么多？”
“有暗箱操作，有暗箱操作。”
王峰情不自禁的喧嚷。被旁边过来帮忙的弟弟一脚踩在脚趾上。
狠狠的。
乱说什么呢？
你的名额还是人家给的，找啥不自在呢。
没有人能相信一个人可以一天晒出一百六十四斤沙子来。
秦商羽也不相信。
如果没有上帝视角，没有人相信，贫穷可以爆发如此大的潜力。
“有人觉得我这是暗箱操作。是觉得叶兄弟的沙子干度不够还是重量虚报？”
王大牛看着王峰，面沉似水。
“没有的事……”王峰的弟弟拿膀子一扛大哥，赶紧赔笑脸“我们都相信大牛兄弟…”
“对，对大牛兄弟最公平了，有好事想着我们大伙，我们十分感激。如何胆敢怀疑大牛兄弟.....”
“........”
“你们怀疑也是很正常的。我也怀疑。所以把沙子倒出来你们自己看。”王大牛说完吩咐叶长武道：“叶兄弟，你单独把沙子堆成一堆，让他们看看与你的差距。”
“好。”叶长武心里憋着一股火。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差劲。
特别是他们自己做不到，就以此推断别人也做不到。
这是人干的事吗？
叶长武的憋屈就别提了。
特别是这种事还不能解释。你一解释，老姐发明的方法暴露了怎么办？
偷偷的，
发自己的财才是王道嘛！
现在王大牛要用事实打脸，叶长武浑身上下仿佛三伏天吃了一个冰镇西瓜一样，从头爽到脚。
“哗…”沙子如流水般倾泻在地
东南西北，四下奔流。
这是只有沙子达到十分干才会出现的现象。
一大堆，
又一大堆。
干燥的沙子颗粒分明，无声的嘲笑着世人愚蠢。
“他作弊。他的沙子不是晒的是以前堆好的。”终于有人想到了什么，脑补出合适的理由。
“我没有作弊，这就是我们昨天才晒的沙子。”叶长武据理力争。
“那你告诉我你的沙子怎么晒？”王峰一句话，让叶长武张口结舌。
喉咙一阵耸动，
“我.....我......”
王大牛一摆手，阻挡住叶长武的尴尬。
“我刚开始就说过，所有的条件只围绕着一个条件，就是干净的、没有水分的沙子。我不管你的沙子是哪里来的.......”
王大牛一开口众人傻眼了。
“我嘞个去，早知道我花钱雇人晒沙，我也能一天一石粮食。”
“对啊，人家大牛兄弟只说的要沙子，没说要现晒的沙子。也没说非得要河上游的沙子......”
“我二舅家院子里就堆着沙，用来垫院子的。我特么是猪啊，为什么就没想到？”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
王大牛一句话仿佛打开了智慧宝盒一般。
一个个奇思妙想接连而至。
王大牛继续说道：“我们再看叶兄弟沙子的干度。说他是你们这里面所有沙子质量最好的，谁反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不说话。
“好，既然大家都赞同，那么五个名额叶长武占一个大家也没意见吧。”
“凭什么？沙子还没有收完，谁第一谁第二还说不准呢。”
“对，我二舅家还有一院子沙子，明天我挑三百斤上来........”
“你挑动三百斤沙子吗？有人搁旁边唱反调。”
“你管我挑的动挑不动呢。挑不动我学叶家兄妹找人帮忙还不行吗？”
“........”
可以想象，第二天一定是一个粮食大兑换日。
人们磨刀霍霍，摩拳擦掌......
“滴.....”就在众人打算下山再晒沙子的时候，王大牛按下电子秤一个写着“合计”的按键。
按下以后，就听见一个清脆的机器女音道：
四十二加三十四加三十五加......一百六十四合计一千九百七十二。
“什么意思？”众人有些茫然。相互对视着，看有没有明白人。
王大牛道：“今天我们一共收到一千九百七十二斤沙子。”
“哄......”人们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昨天我们收获一千一百八十四斤。这两天加起来是三千一百五十六斤。”
“贵人需要四千斤沙子。我们还差八百四十四斤沙子。为了表示公平起见，现在我们四十个人，明天只需要每人带够二十一斤就够了.......”
议论纷纷的人群一下子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