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今年的夏天北京的温度还可以,还记得那年我拜师学艺,天津好热啊。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很多人认为我现在应该功成名就了。
但是往往事与愿违,我的人生就像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一样,让我看到了希望又亲眼看着它破碎。
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张大二爷发来的,不敢怠慢,以飞快的速度回着
“小死丫头,在哪儿呢”
“在一个角落里,创作”
“就你?还创作?别装文化人了,赶紧过来有急事儿”
“你给我,闭死你内个嘴。羊驼精!”
“赶紧的,别废话”
“我去,我去,我去哪儿啊我?你在哪儿啊,我就去!”
“我在你脑门子上了!这个点儿我能在哪儿?!”
“”
一想也对,这个点儿他应该在师父的玫瑰园儿了,以飞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乘车前往玫瑰园儿。
一进门儿,就看见张云雷在客厅的沙发上哼着歌儿。
“大哥,你那么火急火燎的干嘛?”
我把包放在椅子上,没好气儿的开口
“干嘛?你多久没过来了,你天天都干嘛了?”
张云雷一瞪眼,指着我鼻子就开始教育我。
我低着头,闷闷的,声儿音儿也小了
“我不就半个月没过来么,干嘛呀那么生气”
自从我出了那件事儿以后我就不太愿意来玫瑰园儿,觉得愧对师父,也没脸来。
“你个小死丫头,你还有脸说,半个月了,都不来看师父,你说你是不是要疯”
张云雷修长的手指,直接戳上了我光滑的大脑门儿。
“我也不是不来,我只是……”
我依旧低着头,只是声音比刚才小的多
张云雷瞥了我一眼,声音里透出些许无奈。
“你把裤子卷上去”
我一瞪眼,做慌张的样子嚎道:“干嘛!你要干嘛!”
“我干嘛?你个死丫头,快点!”张云雷伸手就要拽我。
我赶忙坐好,听话的把右腿的长裤卷起。
小腿迎面骨上有一个圆形的疤,小腿肚子侧面有一条一指宽的疤,剩下的还有好多小伤口都落下了疤。
看的张云雷一皱眉,语气竟然有些心疼
“唉,你这腿……”
我低下头瘪瘪嘴,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心里充满了难过和委屈,自从被狗咬了以后,我几乎就不来玫瑰园了。
还记得那年夏天,我在张云雷家的楼道里接他的电话。
“你最近演出怎么样?”
“挺好的,你怎么还没到啊?”电话那头儿的张云雷又在催我。
“我到楼下了,您不让我给您带点水果嘛,我这不得买嘛……”
这会儿进来一个半大的狗,灰了吧唧的土狗,我以为它要上楼,特意让开让它过去。
没想到它走到我身边,没有犹豫一口咬在了我腿上。
“啊!!!!!!!!救命啊!救命啊!”
“喂!喂!你怎么了!喂!”
“啊!!!!!救命!”我疯了一样在叫,用手边儿仅有的东西向这个狗打去。
就算这样,它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咬住我的腿,就往后拽,我死死抓住它脖子后面的皮毛,用手机死命的砸它的头,这才松开我的腿。
但是无奈,手突然没了力气,松开了它,它见我松开了,一口咬上我的胳膊。
“羽………”张云雷看见我的样子,吃了一惊
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脚踢在了狗肚子上。
“磊…子…”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压根就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别害怕,它跑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张云雷赶紧安慰我。
“来,我背你”
“啊?不…”
用字没有说出口,我的眼睛看见了我的腿,迎面有一个血窟窿在往外流着血,小腿肚子上侧面已经被扯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我傻了…
我开始发抖…不停的发抖,止不住的开始哭…
“怎么办…”
张云雷没有回答我,背起我冲到马路上就打了个车。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他声音已经失真了。
很快我们到了医院急诊室,护士看见我的腿,立马叫我。
“你赶紧过来先给你弄,家属去挂号。”
“哦…”我回答的很木讷。
“你这怎么弄得。”
“狗咬的。”
“啊?那你快去专科医院,这儿治不了。”
我听完这话,都蒙了,我真不知道那个是专科儿。
“大夫那个医院是啊。”张云雷焦急的问道
“四中心,快去吧。”
我俩又到了四中心,期间张云雷还给我父母打了电话。
一到医院门口儿,我妈看见我这样,立马就哭了。我爸一如既往不留情面的开始数落我。
我始终没说话,说实话,疼吗,压根就感觉不到,流了那么多血,压根就不知道疼了。
挂了号,大夫说在门口儿等着冲洗伤口,其实我在等的过程中,还跟病友聊天来着,他们仨都急得团团转。
“你还有心思聊天儿?”张云雷不满的推着我得轮椅。
“我…已经这样了,大夫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垂头丧气的说。
“于忻羽,进来。”
这会儿大夫叫我了,张云雷给我推进去,就出去办理手续去了。
我把腿放在一个浴缸里,上面吊着一个水管子一样的东西,大夫打开水管里面出来的,竟然是高压水柱。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直接冲进了伤口里面。
“啊!!!!!!!!!!!!!!”
钻心的疼,我除了大声的嚎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我爸抱住我的头,不让我看那血一直往外流的画面。
“喊出来,喊出来。没事儿”
这是我记事儿以后,第一次感觉我爸说话真好听。
“爸爸…我看不见了…”
听到我这句话,大夫立马停止了所有动作,把我推出了出去,说真的这个过程我依旧看不见,大夫立马给我量了血压,结果,血压都没了。
简单来说,我就是在冲洗伤口的过程中休克了。
这也是我后来腿好了以后才知道那样的感觉就是休克了。
随后就是长达三个月的治疗,期间缝上了伤口感染了,不得不回医院,拆了线,打了全麻做个不算小的手术。
三个月张云雷就这样整整陪了我三个月,我总感觉他是不是愧疚呀,毕竟我是因为去找他才被狗咬的,所以就老逗他。
“张二爷,你不用天天来,你不演出了吗?不好好用功看师傅打折你的腿。”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儿
“小死丫头,我来看你,你居然这么说话,师父说了,过两天他过来看你,这几天太忙了。”
张云雷一边儿给我剥橙子,一边儿说道。
“嗨,你跟师傅说,不用跑,我没事儿好着呢。”我笑嘻嘻的接过他剥好的橙子。
“你呀,干嘛嘛不行,逞能第一名。”他说着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我低着头啃着橙子没有说话,眼泪顺着眼角儿往下流。
后来腿虽然好了但是在腿上依旧留下了大大的伤疤,我一直觉得,这个伤疤我真的没法上台了,太难看,所以就跟师父说了缘由,就自己躲回家了再也没提过想上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