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爷紧赶慢赶的终于到了麒麟剧社,一进后台就看见姐姐,姐夫,大麟和安迪都在呢。
我一进门儿,安迪就跑过来
“舅妈,舅妈,抱抱。”
我一愣看着找我要抱抱的安迪,安迪随着年纪的增长,说话越来越清晰,而且比原先还胖了一些。
我弯腰儿抱起安迪,看了看一脸坏笑的大麟问道。
“你教的?”
“不然能是谁啊?除了他难道还是姐姐,姐夫不成。安迪叫我什么呀?”
二爷伸手儿掐我怀中安迪的嘴巴子。
“舅舅,舅舅。”
安迪奶声奶气的叫着,那叫一个可爱。
“你俩可算来了,再等会儿都要开场了。”
大麟看二爷掐安迪嘴巴子呢,伸手儿接过安迪说道。
“起晚了,起晚了,对不起啊,姐姐,姐夫,我俩来的有点儿晚了。”
我听见大麟的责怪,就知道姐夫他们一早儿就来了,赶紧就道歉。
“没事,赶上了就行,走吧。”
姐夫说完,就端着水杯晃晃悠悠的往前台走。
“姐夫?平常不都是在后台吗?”
我有些疑惑,一般我们来看就是在后台侧幕,或者侧幕都不去直接就在后台听,因为前面都是有观众买票的。
“咱们今儿,坐前头看。”
姐夫也没回头儿依旧慢悠悠的走着回了我一句。
“大麟,今儿陶阳唱的是什么?”
我拉着二爷的手跟在姐夫身儿后,问跟我和二爷并肩走在姐姐,姐夫身儿后,抱着安迪的大麟说。
“未央宫。”
大麟突然用很小的声音,还用一只手挡着嘴跟我说道。
我一听未央宫,就半天没说话,默默的跟在姐姐,姐夫身儿后拉着二爷往前台走。
等我们都坐定,演出也就正式开始了,我们坐的位置是头一排。姐姐,姐夫坐在头一排的正中间,大麟坐在了姐夫旁边儿,二爷挨着大麟坐,我则是挨着二爷坐。
陶阳一亮相儿,台底下的观众就一片叫好儿之声儿,陶阳一开口,我瞬间感觉到,人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这一张嘴跟我这种业余的味儿都不一样。
我看着台上的陶阳突然有一些恍惚,就让我就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曹金,他是和二爷他们一样是姐夫的儿徒,儿徒就是从小儿就跟着姐夫学本事的徒弟。
我记得2006年的时候儿,姐夫为曹金特意开了一个专场,那天的人特别特别多,当天后后台和舞台上的花篮儿都已经快摆不下了,我记得当时烧饼还和曹金说
“师哥,您看您这个花篮儿,都快从台上摆到大街上去了。”
当时的曹金只是瞥了一眼烧饼,压根儿就没搭理烧饼。
我是更不敢和他说话的,要知道当时的曹金几乎是我们这帮人里头一个儿火起来的,曹金的场子有一次十分钟就把所有的票都卖完了。
曹金也是当时的姐夫最看重的徒弟,每次大聚餐,姐夫旁边儿的位置永远是曹金的,当时的我和二爷都只能坐在距离姐夫远一些的位置的。
而且当时曹金对我们这些师兄弟都是很凶的,我是更不敢轻易和曹金说话,一个说不好就会遭来一顿臭骂。
又因为我是女孩儿曹金就更瞧不起我一些,当初要不是姐姐执意要收我,恐怕我都没法儿成功拜师。
我见曹金上台了,就偷偷的往台上瞧着,台上的曹金一板一眼的像极了姐夫,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台底下的人是一片叫好儿之声儿。
姐夫也在后台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姐夫曾经说过要把自己的一身的本事都教给曹金,这个孩子有天赋。我们所有人都是羡慕当时的曹金,羡慕他学的快,学得好,天赋又极高。
我记得当时的岳哥还在园子里扫地呢,但是当时的岳哥已经拜师了,至于为什么没演出。
那是因为2005年的时候第一次登台表演杂学唱,直接就让观众给轰下来了,从那儿以后岳哥就一直没有再登台,就在后台默默的给大伙儿服务,当然我当时也没有演出就跟岳哥一起搬搬桌子,扫扫地什么的。
因此曹金更瞧不上岳哥,有事儿没事儿就会欺负岳哥。
有一次因为大伙儿要一起坐车去聚餐,岳哥就随便找了一个车上去坐在了前头,没想到这会儿曹金从里头出来了,直接走到岳哥的那个车那儿,一拉车门儿头一句话就是
“谁让你坐这儿的,下去,坐后头的车去。”
曹金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的看着岳哥,我当时站二爷旁边儿还小声儿的问二爷
“师哥好凶啊,为什么非得坐那个车啊?后头的不能坐吗?”
“都能坐,没有任何区别。”
二爷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但是我能从二爷的当时的表情上看出来,二爷对当时的曹金已经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了。
因为我是女孩子曹金对于当时的我更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直接视我为空气,但是我要是视他为空气,立马儿就会被直接当众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我记得就因为有一次我路过曹金身边儿,没有喊他一句师哥,曹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一把,把我拽了回去,我让曹金拽懵了,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也没说话。
“你瞎啊,你没看见我在这儿了?去,出去,重新再从门儿外进来一遍,不知道规矩吗?我在这儿你不知道说话吗?!”
曹金拿着一个大茶缸子,瞪着眼睛嗷嗷的冲我喊。
我看着曹金的样子真的是有些害怕的,我总觉得我要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要打我了。
我只能出去,重新走到他身边儿恭恭敬敬的对着曹金喊了一句
“师哥。”
曹金低头儿看茶缸子里的茶叶,都没抬头儿看我一眼,我一看他不看我,也不搭理我,我就走吧,我抬脚儿刚要走又让他给我拽回去了。
“我让你走了吗?你不知道跟师哥说话得低着点儿头儿啊?我没理你,你不会再叫一遍?就那么走了?你有没有规矩了?”
曹金‘啪’的一下把手里的大茶缸子就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站起来指着我鼻子骂道。
“你聋啊你听不见!你还用我趴你耳朵上喊吗?你太欺负人了!”
我当时也是急了,直接就跟曹金喊起来了,一边儿喊我一边儿就有点儿哆嗦,我恐怕他打我。
“你跟谁说话呢?!你冲谁喊呢?!!谁让你来的?!你一个娘们儿跟着我们一帮大老爷们儿在这儿天天的凑什么热闹?!”
曹金说着就要上我身前来,我害怕的后退了一步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师哥,师哥,她还小呢,而且还是个女孩儿,您别生气。”
烧饼见状赶紧到曹金身边儿劝道。
“是啊,她岁数儿还小呢,你也别往心里去,你跟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啊。”
栾云平站到我身前来把我挡到了身后。
我忽然被人拽了一下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我就被一个比我高出不少的人挡的严严实实的,我仔细一看是张云雷,张云雷一句话都没说,没有劝曹金也没有跟我说话,只是死死的把我挡在了他身后。
“小姑娘?小姑娘学相声?小姑娘跟天天跟一帮老爷们儿混一起?你是谁带进来的?!”
曹金看见烧饼跟栾云平替我说话,就更来气了,跳着脚儿的喊。
“是我,怎么了?”
我身前的张云雷终于说话了。
“你为什么介绍她来啊?怎么着她给你什么好处了?那么多女的你怎么就偏偏介绍她来啊?你俩睡觉了吧。”
“你tmd放屁,我告你,我tmd让你再胡说八道!你tmd别以为我tmd不敢动你,我告儿你,他们不敢,我张磊可敢,你tmd再胡说八道,我大嘴巴抽你,你信不信。 ”
“你别Nm吹Nb了,你以为你谁啊?你Nm还敢动我?你没跟这个娘们儿睡觉,她怎么进来的,郭德纲之前可是说不打算要女徒弟的。”
曹金的话说的极其难听,我刚要越过我身前儿的张云雷去跟曹金骂街,结果我身儿前的张云雷比我还快。
我就看张云雷一个健步就冲到了曹金面前,直接越过了曹金面前的烧饼,一把揪住了曹金的脖领子抬手儿就要打。
“兄弟,兄弟,别别,别动手儿。”
烧饼让张云雷卡在了他和曹金中间儿只能赶紧劝道。
“你动我一试试?就凭你,你除了会唱歌太平歌词儿你还会什么啊?”
曹金也不示弱,同样也揪住了张云雷的脖领子,满脸通红的喊道。
张云雷也没回话,轮圆了胳膊照着曹金的脸上就打,撕扯之间,就听\\u0027啪\\u0027的一声儿,曹金结结实实的挨了张云雷一个大嘴巴子,瞬间脸上就有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兄弟!快撒开吧!行了,行了。”
这时栾云平也冲上去拉已经急眼了的张云雷跟曹金。
我都让他们吓傻了,站在那儿浑身直哆嗦,但是我忽然瞟到一个人,那是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何伟,他只是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嘴角儿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这时我就看曹伟终于站起来了,慢悠悠的走到正在撕扯的几个人身边儿,一把揪住已经被张云雷打的脑袋瓜子都通红的曹金,转身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