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眼看着一辆车把自己心尖儿尖儿的人直接撞飞了出去。
“云昭!”
孟鹤堂撕心裂肺一声低吼,快速冲到于云昭面前。
“云昭!云昭!醒醒!云昭!”
孟鹤堂轻轻抱起地上已经昏迷的于云昭,拼过命的叫着怀里人的名字。
此时的孟鹤堂已经彻底慌了,甚至都已经忘了应该先叫救护车,只是一味的喊着怀里人的名字。
旁边儿迅速的围满了人,司机见撞到了人,赶紧下车上前对着孟鹤堂说道
“哎呦,怎么样了,这是她自己突然冲出来的,我是正常行驶啊,这可不怪我啊。”
“麻烦您帮我叫个救护车,行吗。”
孟鹤堂现在根本不想和这个上来就推卸责任的司机矫情,只是看着眼前的司机近乎哀求的说道。
“哎,哎,行。”
司机看着昏迷的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掏出手机就叫了救护车。
等孟鹤堂看着我进了抢救室,才想起来给二爷打电话儿。
“喂,磊子,你那头儿完事了吗?”
孟鹤堂的声音充满了悲伤与难过。
“丫头呢?我给丫头打了好几个电话儿了,手机怎么都关机了?你跟她在一起呢吗?”
电话儿那头儿的张云雷语气阴沉,显然已经不高兴了。
“在医院呢,你赶紧过来吧,第一医院,你……”
孟鹤堂的话都没有说完,电话儿就被挂断了。
几分钟之后,张云雷火烧眉毛似的从医院外面儿冲进了大厅,孟鹤堂一眼就看见二爷。
“你慢点儿吧,别回来里头那个还没出来,你再进去了……”
孟鹤堂一脸沉闷的说道。
“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进医院呢?”
二爷脸色极差的开口问道。
“追人,让车撞了,我赶到的时候儿正好儿看见她让车撞飞了……”
孟鹤堂低着头儿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心里早就已经是一团乱麻。
“嘛?撞飞了?!人呢!还活着吗?”
二爷一把抓住孟鹤堂,二爷此时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儿。
“活着,抢救呢。”
孟鹤堂回答的简短毫无波澜,孟鹤堂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真就这么放弃了云昭到底是不是对的,云昭跟在磊子身边儿频频出事儿。
一次,两次,三次,磊子到底能不能保护好云昭,孟鹤堂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儿,如果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让云昭遭受这些。
张云雷如同一个没了灵魂的躯壳,缓缓的走向抢救室的门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儿。
自己的丫头,现在正躺在里面,这一瞬间张云雷的心仿佛已经不在自己身体里了,丫头被撞飞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难道丫头也要再经历一遍吗……
张云雷抬起头儿看着抢救室那盏刺眼的红灯,张云雷缓缓闭上眼睛,眼眸止不住的颤抖。
“谁是于忻羽的家属。”
抢救室的门儿被一个中年护士推开,扫了一眼外面儿的人问道。
“我是。”
张云雷和孟鹤堂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张云雷微怔一抹诧异从眼底一闪而过。
“病人出现了严重的脑震荡和内出血,你们有没有A型血。”
“我是。”
张云雷紧紧盯着护士,护士一说完立马儿接道。
护士上下打量了一眼张云雷,点了点头儿说道。
“跟我来吧。”
张云雷一进抢救室就望向躺在病床上的人,病床上的人紧紧闭着双眼,嘴里还插着管子,胳膊上有好几处儿青紫,脸上也有擦伤。
张云雷想走过去摸一摸躺在床上人的脸,但是此时自己的双腿仿佛有千斤重,让自己再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儿。
孟鹤堂在抢救室门外儿,来回的踱步,脑子里盘算着所有内出血和脑震荡会带来的后果……
心里越想越害怕,就想冲进抢救室里,但是这次孟鹤堂发现抢救室的门儿根本就推不开……
孟鹤堂才想起来上次云昭闯抢救室是大夫出来了云昭才闯的……
正常的情况下抢救室的门儿在外面儿压根儿就推不开。
孟鹤堂颓废的蹲在了地上,孟鹤堂平时憋着的情绪,此时此刻再也控制不住了,孟鹤堂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眼泪流了出来,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满是绝望……孟鹤堂甚至觉得里面儿的人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张云雷苍白着一张脸,刚从抢救室里出来,就看见蹲在地上一脸眼泪的孟鹤堂,张云雷什么都没说,而且找了一把椅子坐在那儿紧紧盯着抢救室那盏依旧刺眼的红灯。
三个小时以后抢救室的门儿终于打开,张云雷和孟鹤堂迅速起身儿朝着心里的那个人奔去。
“丫头……丫头……”
张云雷叫了两声儿躺在病床的人,发现病床上的人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人怎么没醒啊!大夫。”
孟鹤堂也是看着床上的人,皱着眉头一脸的焦急问道。
“麻药劲儿没过呢,过了就醒了,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病人不会有什么大事儿了。”
大夫耐心的解释道。
张云雷和孟鹤堂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张云雷看着病床上的人,心头像刀搅一样,双手止不住的发抖。
“丫头……”
张云雷用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床上人的脸,哽咽的轻声儿唤道。
就这样张云雷和孟鹤堂在病房里守着我,守了整整一晚上,谁都没有合眼,谁都没有再说过一个字儿。
天刚蒙蒙亮儿,孟鹤堂拿起一个盆儿就出去打了一盆儿水回来。
“你打水干嘛?”
张云雷疑惑地看着端着水的孟鹤堂
“哦,我寻思给云昭擦擦。”
孟鹤堂云淡风轻的回道,此时的孟鹤堂根本就什么都不想管,心里只希望床上的人能快一点儿醒来。
“哦,我来吧。”
张云雷说着就想接过孟鹤堂手里的盆儿。
“没事,我来吧,你一身的钢板,也不方便。”
孟鹤堂轻轻躲开了张云雷伸过来的手,低垂着眼注视着盆儿里的水。
“所以,你的意思我的女朋友不用我管?你管?我算什么呢?”
张云雷脸色一沉,语气冰冷的质问道。
“你不是不方便吗?我没钢板,方便一些。”
孟鹤堂语气毫无波澜。面无表情的回道。
“你再说一遍!”
张云雷嗓门儿已经高了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动手儿了。
“你别喊,喊为没有用,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此时的你也打不过我,你就在这儿看着,我不可能对云昭做什么。”
孟鹤堂放下手里的盆儿,开始拧着一块儿毛巾。
孟鹤堂的手刚伸到我的脸前,就让张云雷死死的抓住了。
孟鹤堂的话在张云雷的耳朵里是那么刺耳,如同好几根儿针同时扎进耳朵里一样疼,如果不是自己的丫头还没醒,张云雷甚至想一个大耳瓜子抽上去。
自己一直都知道,孟鹤堂对丫头一直都没有死心,但是经历了上次的事儿,丫头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但是现在张云雷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你撒手儿,我都告诉你了,我不可能对云昭做什么,我就想给她擦擦脸上跟胳膊上的灰。”
孟鹤堂拧着眉瞪着张云雷快速的说道。
“我说,我来!”
张云雷的语气低沉不容置疑。
“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那么爱吃醋……我又不可能干什么,你坐这儿看着!”
孟鹤堂皱着眉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挣脱张云雷抓着自己的手。
“不!行!她!是!我!的!人!我!的!人!谁!都!不!能!碰!”
张云雷一字一顿说着无比霸道的话。
“呵……你的人?你的人她还能这样儿?你的人,你让她躺在这?你的人,你让她一次次的受委屈?你的人,你让她一次次遭受了所有不好的事儿?别人的谩骂和恶意的诋毁,甚至在南京差点儿……这就是你保护你的人的方式?”
孟鹤堂嘲讽的笑着,说出的话字字诛心。
“南京的事儿谁告诉你的?”
张云雷愕然,虽然想反驳孟鹤堂的话,但是自己更想知道南京的事儿孟鹤堂是怎么知道的。
“我后来去南京演出,听给你们那层做卫生的保洁阿姨说闲话的时候说的。所以……你真的能保护好她吗?”
孟鹤堂语气有些凄凉,再一次质问眼前的张云雷。
张云雷轻轻放开了抓着孟鹤堂的手,缓缓的坐下,心里的情绪翻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孟鹤堂的话。
是啊,丫头跟了自己这么久,自己从来没有保护好她,从一开始粉丝的恶意谩骂和诋毁到现在车祸,没有一次丫头出事儿的时候自己在她身边儿,倒是是自己每一次出事儿,丫头都陪在自己身边,反而是每一次丫头都在尽全力的保护自己……
“孟哥?”
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一脸疲倦和怒气的孟鹤堂。
“哎呦,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难受的地方儿啊?”
孟鹤堂看见我醒了,喜形于色的问着我。
“头……疼……”
我用手想摸自己的头,但是很快就让一只手拦了下来。
“丫头,听话,别摸。”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