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好不容易放开了我,我就听到门儿被推开了。
“于女士,你的结果出来了,你现在的症状是因为脑部有血块儿,压迫了你的眼部神经,所以才导致你看不见的。”
“所以呢?有什么法儿没有啊?”
还不等我和二爷说话,我就听见了孟哥略带急切的声音。
“目前的治疗方案有开颅和穿刺两种,但是我看到ct结果血块儿不是很大,你们也可以选择慢慢恢复,随着时间的推移血块儿是非常有可能被吸收的,毕竟开颅的风险极大。”
我听完大夫的话,紧紧抓着二爷的胳膊,心里乱作一团。
“不开颅的话,要多久才能恢复。”
二爷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问道。
“这个因人而异,有的可能几个月,有的可能十几年。”
“十几年……那云昭要告别舞台十几年吗……”
我听到孟哥的声音里透出了无尽的遗憾与难过。
“具体打算怎么样,你们家属商量一下吧。”
“舅妈,舅妈。你怎么样了,我听我妈说,你看不见了?”
大夫说完我就听见大麟火急火燎的声音。
“大麟来啦,没事,总会解决的。”
我说的没有什么底气,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要该如何选择。
“丫头,你怎么想的。”
我听见二爷的声音在我的头儿顶响起。
“我不知道。”
我搂着二爷的腰闷闷的说道。
“云昭,手术吧,手术你能好的快一些。”
我听见孟哥建议道。
“对啊,舅妈手术吧。”
大麟接茬儿道。
“我再想想吧,我没想好。”
我微微摇了摇头儿说道。
“丫头,你为什么不想手术?”
二爷轻轻摸着我的头发问我。
“我不想秃头啊……开颅不是要剃秃了吗?而且大夫不也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吸收的……”
我瘪了瘪嘴有些委屈的说道,秃头啊,丑死了……等头发长出来我才能上台啊,而且我最怕做手术了。
“傻丫头,你头发不是会长吗?你怕什么?”
二爷此时的声音带上了点点笑意。
“可是……我头发长出来之前也不能上台啊……啊……我变成了秃子多吓人啊,二爷,你天天跟个秃子住一起啊。”
我欲哭无泪,我真的不想变成秃子。
“丫头,你听话,咱们做手术吧。”
二爷哄着我说道。
“我不要……”
我把头扎进二爷怀里不高兴的说道。
“丫头,你听话。做手术咱们好得快些。”
二爷轻轻揉了揉我的头说道。
“我不要。”
我依旧拒绝着二爷的提议。
“哎呀!舅妈,你快做手术吧,就剃个头发,没事的啊。你在这样儿我可给我爸我妈打电话儿了。”
我听见大麟好像拍了一下儿手急次咧的说道。
“你打电话儿,我也不做,你们谁说都没用,我不做,就是不做。”
我得态度非常坚决。
“丫头。”
二爷不满的叫了我一声。
“我不,我要出院。”
我有些生气,刚站起来也不知道让谁一把就给拽坐下了。
“你别闹了!你不做手术怎么行?不是别的,你现在是看不见了,你怎么生活?”
我听见二爷有些生气的声音。
“我说了,我不做!对我是看不见了,你知道我看不见我天天有多害怕吗?我面对着一片漆黑,我怕的要死,你们谁能明白我心里的感受?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冷冰冰的手术室!”
我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怒火,大声儿的说道。
一时间屋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发出声音,我只是听见了一声儿巨大的关门声儿……
我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有些慌我下意识的以为是二爷生气了,我坐在床上感觉到我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丫头……别哭昂,那咱们就不做手术了好不好,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二爷擦掉我脸颊上的眼泪,语气中充满了心疼。
“二爷?你没走?”
我有些错愕的问道。
“我走什么啊?你是不是傻了?你都这样儿了,我能走吗?”
我现在甚至能想象二爷的表情,一准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额……那刚才……”
我有些懵了,不太确定的问二爷。
“刚才刮风了,没事儿,没吓到你吧。”
二爷的声音有些飘忽的说道。
此时的孟鹤堂在医院的走廊里有些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抓着自己的头发,孟鹤堂很难过,因为我如今这个样子,孟鹤堂帮不上一丁点儿的忙,孟鹤堂多想帮我,孟鹤堂甚至在自责,如果自己那天早一点儿赶到会不会就不会出这样儿的事儿了……
“二爷,问问大夫,我什么时候儿可以出院啊,我不想在这儿了。”
我晃了晃腿,低着头儿说道。
我确实想出院了,这儿每天都嘈杂的我头疼,我能听见各式各样儿的声音。
“丫头,你再想想,你做手术的话恢复的快一些,你做完手术你就能看见我了啊。”
二爷声音轻柔的哄着我。
“那……能不能问问大夫,可不可以有家属陪同啊……我……害怕……”
我有些局促的扣着手指问道。
“好,我去问。”
二爷说完就要走,我想拽住二爷跟他一起去,但是我抓了两次都没抓到。
“老舅,你别去了,我去问吧,你在这儿陪我舅妈。”
大麟说完我就听见了关门声儿。
两天后我做了手术,在我失去意识之前二爷都是牢牢地抓着我的手儿。
在我做完手术半个月后,我摸着我光秃秃的要带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哎……秃了,秃了,我丑死了,二爷你看。”
“不丑,不丑,我觉得怪可爱的呢,给你带个尼姑帽,你去演个俏尼姑。”
二爷笑着打趣儿我。
“你看,你还笑,哎呀,丑死了。”
我用手捂着脸气急败坏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气了昂。”
二爷开心的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呀!不要摸!啊!”
我捂着自己的头哀嚎着。
“好了,好了,你别嚎了,收拾收拾咱们一会儿出院了。”
二爷笑着阻止着我嚎叫的声音。
我跟二爷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姐夫的玫瑰园儿,一进玫瑰园儿,我和二爷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