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过来一下。”绿洲坐在一块大石墩上面,邋里邋遢,衣衫不整,活脱一个臭乞丐的形象。
被他叫住的沈闲生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面前的乞丐。
“叫你过来一下,你没听见吗?”绿洲催促道。
“有什么事吗?”沈闲生还是没有动,保持着距离看着这个陌生人。
“你过来一点又会怎样啊?担心我把你吃了不成?”看样子沈闲生不靠近,绿洲就不打算开始正式的谈话了。
犹豫了一下,沈闲生还是朝着乞丐走近了两步。
他本是想的只靠近两步,着乞丐有事就说,再不说他也不管了,直接转身就走。
谁知他刚是两步踏出,转瞬间整个人直接出现在了乞丐咫尺外的位置,而且这乞丐则是直接伸出了一只手,化作巨大的鹰爪袭向了他。
情急之下,面对未知,沈闲生的大脑都还未能正常运转,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一股黑暗的能量从沈闲生的掌心喷发出去,击中了不断被放大的鹰爪,沈闲生整个人也因为巨大的后座力跌坐在地后翻滚几圈才卸下了冲力。
再次抬起头时,沈闲生的脑袋已经跌破皮,鲜血顺着面部曲线缓缓下流。
可是他现在没空管自己,猛一抬头看向乞丐所坐的那个位置,一声“完了”下意识吐出口中。
可是当他把因为翻滚而旋转晕眩的目光投向那个位置的时候,乞丐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在那里,正有一丝黑色的烟雾缓缓上升着。
沈闲生吃惊地张大了嘴,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在那样的攻击下毫发无损。
“怎么。看你这表情,是不是有点难以置信啊?明明是自己为了自保所领悟到的最终手段,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绿洲笑着握了握拳,掐灭了升腾的黑烟。
被说破的沈闲生仍是说不出话,脸上表情呆滞,比起乞丐的生死,他现在更想知道自己攻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绿洲甩了甩手,将残留的死亡气息甩出掌心,得到他的生命力量的中和,死亡气息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你今年多大。”
“虚岁还是实岁?”这回沈闲生有了反应。
“虚岁吧,我猜你也记不到自己的实岁。”
沈闲生微微一怔,自从一见面起,这个乞丐就一直洞穿着他的真实想法。
“八岁半。”沈闲生如实答道自己所认为自己的年龄。
“八岁半?”绿洲重复了一遍,“八岁半就能释放出这种堪比宫廷魔导师(宫廷魔法师之上的职位)全力一击的魔法攻击,是因为你小子是万年不遇的天才吗?还是说......”绿洲的身上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威亚,指向的对象沈闲生当即觉得天地失色,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这就是禁术魔法带来的高效!?”
“我...我没有害过人......”沈闲生瞪大了瞳孔,仿佛在目睹世间一切的可怖之物。
绿洲知道再压迫下去也没什么好处,他只想知道在巨大的威压面前,沈闲生的下意识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收起威压后,绿洲看着跪在地上卡住脖子大口呼吸的沈闲生,面色平静:“你这是什么回答,我问的两个问题你一个也没有回答出来啊?这两个问题有这么难吗?”
沈闲生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抬起头,尊敬中夹杂着恐惧地看着绿洲:“我不知道这是禁术魔法,我只知道它的代价很大,所以我也没有怎么使用过,只有像刚才那种生死一刻,我才会下意识使用出来,我绝对没有其他坏心。”沈闲生连连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绿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贱笑,“其实别说是你了,我其实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禁术。”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沈闲生再度失了神:“什么...意思....”他没有系统地学习过魔法的知识,也没有在学校研习过,所以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禁术,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魔法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刺激面前,一下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绿洲给他了一个“禁术”的圈套,来不及思考的沈闲生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绿洲清了清嗓子,接着就为沈闲生开始了知识普及:“魔法一共分为两种,一般魔法和黑魔法。很多人下意识就认为,黑魔法就是不好的,一般魔法才是人们该使用的,其实不然,黑魔法之中也有很多实用的魔法,只不过里面多数魔法跟生命和死亡沾边,久而久之,这种代价过大的魔法就被禁用了。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些被禁用的有关生命的魔法,都是因为汲取其它活物的生命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而你刚才这种,则是动用了自己的生命力转化为实质的攻击,我也不知道这种能力该被如何划分。
而且你身边不是总是容易死人吗?其实他们并不是像你猜的那样被你夺走了生命力,而是你自己身上不断流失出去的生命力影响了他们。
这种生命力对同样的天妒命来说可能是大补之物,但是对别的人来说,只会给他们带来无穷的厄运,倒霉到了极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染上一两种治不好的怪病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所以呢,离你越近,自然就死得越快了。”
现在的沈闲生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你到底...是什么......”
“诶,别说的那么见外,如你所见,我也是个人,长得像也算是,其他的我不需要你多问,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跟着我能让你摆脱这种与生俱来的厄运,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走。”
话还没说完,沈闲生已经是“噗通”一声跪下了:“只要能改变我这奇怪的力量,您要我怎样都行。”
看见他这副模样,绿洲将本来都已经准备出手的记忆果实收了回去,随后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命好了一点,跟着我走,时间久了你身上那玩意自然就被中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