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做高达的男子在听到指令后,也是一个踮脚飞起上了树跟他合力将王颐给抬了下来。
王颐被放在雪地上,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冻得僵硬,特别是那脚趾头,又麻又痛。
她抬头打量起救她下来的年轻男子,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来惊呼道:“你?你!你不是那许老伯的养子吗?可是你不是又聋又哑的吗?怎的会说话了?!”
可男子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对着其他三个男子说道:“走了!”
只见他说完就架起王颐飞快地向深山中走去。其他三人跟在后头,走在最后的一名男子边走边扫雪埋着他们留下的脚印。
王颐见此情景也就只得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这四个人怕不是在被人追杀不成?这个许老伯的养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他既然能救她,那她暂时还是安全的吧。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快半时辰,终于到了。
此地是在梅兴山深处几座紧凑偏锋相连处的洼地位置,由于几座奇峰怪状竟然形成了一个半敞开似的天然地洞,面积有一个小型操场那么大,四周都是灌木树,洼洞内四处分布了大概有十几个简易搭建的小木屋。因着冰天雪地,小木屋都被白雪覆盖着,远处看起来就似一个个小山包。
当他们下到洞来,一群人出来迎接。
“头儿回了!”
“赶紧叫魏老头过来!”那年轻男子吩咐道。
只见他说完抱起王颐就往其中一个木屋进。
木屋内整齐摆着许多张用粗树枝扎成的床榻,靠内墙位置倒是放着一张异形树根做成的书案,上面随意堆放着一些书籍。
“去叫巧姑安排人将火盆子端来,对了,再叫她寻一套干净衣裳来。”
不一会儿,那炭火盆被抬了进来,同时一位穿着土黄色的粗布麻衣女子也跟着进来,只见她圆圆的一张脸,肤色偏黄,眉毛浓密,一张薄唇,头上扎着一块水玉色方巾作妇人打扮,看起来倒是面目慈善。这应该就是那年轻男子口中的巧姑。
王颐此时恨不得扑到火盆离去,她将玉手伸到火盆上面不停地揉搓着。那本是白嫩纤细的手指头此时却红肿红肿的。
“姑娘,我先帮你换一身干爽的衣裳吧。”巧姑说道。
王颐点了点头,随后那年轻男子自觉地出了木屋去在门口候着。
她现在虽也能动弹一两下,但是却使不上什么劲儿,特别是两只胳膊一动就疼。她怀疑是不是她在被推下悬崖用手挣扎过猛,直直摔下去胳膊先撑着着地,导致折了。
巧姑慢慢地试着用些力道先帮她换了上衣,随后又帮她换了干净的马面裙,整身的衣裳质地跟巧姑身上穿得是一样的粗布,只是颜色要淡上许多。
“谢谢你,巧姑。我是颐儿。”王颐开口道谢。
巧姑看着眼前的女子微笑地点点头,“你身上好多冻伤,一会魏老头过来我要些冻伤膏来帮你擦擦。”
他们头儿这还是第一次带姑娘回营地呢。眼前的女子生的怪好看的,粗布麻衣根本就掩盖不住通身的气质和美貌。不过那口鼻处瞧着好似有些熟眼。
不一会儿,等她换好干净衣裳,那年轻男子带着一位白胡子老者进来了。
白胡子老者就是那男子口中的魏老头,是一名赤脚大夫,专门为营地的男女老少看病的。
只见魏老头走到王颐面前,碰了碰她的两只胳膊,然后说道:“一会正骨后扶正固定几天就可以了,身上应该有很多冻伤吧,须要擦擦那绿药冻伤膏。这些倒还好,不过……”,他顿了下继续说道:“一个弱女子在那酷寒中熬了太久只怕会伤着内里,这是最难的症结所在。一会老夫给你开一副针对性药方,先吃上一段时日再说。”
魏老头说完又看向巧姑,“晚间估计这位姑娘会发热来,你好生看着,给她温水敷敷。”
巧姑听后点点头。
“老魏头,这伤着内里可是会如何?你有法子医的吧?”那年轻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魏老头捋了捋白长胡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麻烦,但是老夫倒是有些雕虫小技能医,至于伤着内里最大的影响就是于子嗣不利,严重者甚至无缘子嗣。”
年轻男子听后紧锁峰眉,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那你定要想办法给她医治好了才是。”
魏老头却没有接话而是出去开药方去了,巧姑跟在其身后去拿那冻伤膏。
王颐看着眼前的那男子,心里在想着他们好像并不熟吧,他为何如此关心她。
“你到底是谁?”王颐还是问出了口。
那男子看着她缓缓开口道:“这个你无需知道,你只管记住我对你没有坏心就好。”说完跨步就出了木屋。
他不想说王颐也是没有办法,等他出去后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木屋内,眼睛盯着那火盆子一动不动地,耳边时不时地传来炭火星子刺啦刺啦的声音。
她陷入了沉思中。
那吃人的王府待不得。
原先想着能倚着王爷走一条争宠晋位的路来,可是实践过了才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再说,这男人的宠爱定是不长久的不是,她在他眼里,也许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加上原女主已经开始内卷起来争宠了,那还有她什么事儿。
不如就借着这次的事儿离了那王府算了。她不想再回去那牢笼了。
等巧姑拿了那冻伤膏回来看着的场景就是那貌美女子一副愁眉苦脸样儿。
“颐儿姑娘,可是哪里疼?”
王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摇着头。要说疼,哪里都疼。
突然她似想到什么,“巧姑,你能不能马上帮我去叫他来,就是你们的头儿,我有事要跟他讲。”
过了一会儿,年轻男子来了木屋。
王颐看着他真诚说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但我是何人,你定是知道的。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不想再回那王府了,你能不能帮我想一想办法,……”,说着她顿了下,然后眼神看向她刚刚换下来的那一堆衣裳,“叫人去那乱葬岗找一具跟我差不多身材的女尸身来换上我刚刚换下的衣裳可好,就让她们以为我死了吧,死透了。至于如何以假乱真,你应该会安排的是吗?你帮帮我好吗?”
王颐说着竟带上了哭腔。
那男子听后露出一份凝重的表情来,他可是听说了禹王爷对她很是宠爱的,原以为她应该过得很幸福自己也就安心了。可是现在为何她却铁定了心要离开那王府,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罢了,什么宠爱,那禹王连保护都保护不了她,离开也好,以后就有他来照顾她。
“好,我帮你,一会我就叫人去安排,必随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