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禹死死盯着眼前柔弱的女子,最后极其勉强地点了点头。
王颐见他答应了立马就把刀放了下来,然后还不忘说道:“那王爷您在这契约后头帮忙签字画押吧!”
向禹听到这一句签字画押后实在是被气得不行,抬脚走到她的身旁一把就掐住了她细脖,“本王还用得着签字画押吗?!!”
“那……那就不签了吧。”王颐狗腿地说完后就扒开他的双手,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吧,不要给人逼得太狠了。想他堂堂王爷说出去的话,那定是驷马难追,算数的。
正在这时,卫临在门外敲了敲门,“王爷!”
向禹顺势放开了她,走到门口将门拉开。
“爷!”
卫临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内的女子,然后凑近向禹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话。
然后二人一起往外走,等将将走出几步,向禹又转过头来看着她恶狠狠地说道:“给孤老实待在屋里,不许离开半步!”
“你再多派些护卫来,将这上房围住了。”
“好的,王爷!属下马上就安排。”卫临答道。
门“咔嚓”一声被关上了,王颐只能先待在他的房内。
不知过了多久,向禹回来了,进了屋看到的就是她靠在榻上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的模样,他心里不知为何,那一刻竟然觉着这女子有那么点可爱。他皱着峰眉,内心烦躁不安。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醒一醒!”向禹用手推了推她。
“唔……回来了?”王颐脑子有些迷糊,不自觉地带入了他们以前相处的场景,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亲昵无比。
“唔……好困哪!……王爷~咱赶紧歇息了吧,嗯?”
向禹被这熟悉的语音语调惊得定在了原地。这明明是颐儿的声音?
只见他突然抓起王颐的右胳膊然后将水袖往下卷起来,自己又再凑近了些仔细查看她的藕肢。
此时他粗鲁的动作已经彻底将王颐的瞌睡虫给赶没了,她立刻清醒过来了,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差点又露马脚了?
向禹来回查看了好几遍,发现了那跟王颐右胳膊肘处相同的位置只有些淡淡的痕迹,却没有那熟悉的赤色兰花形状的胎记。
他又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的脸庞,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视,生怕错过什么。
王颐应着他的目光,内心却有些慌乱。
“王爷,怎么了吗?草民可是有哪里不妥?”
幸好当初让长乐先生将那胎记想办法给去掉了,不然就真的不知如何解释了。
最后他放弃了,不再看她,也没有接她的话,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往内室去,瞧着那背影有些落寞颓废。
王颐感受到他的情绪低落了下来,那高大挺朗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压着看起来有些佝偻。
狗男人还想着她吗?他何苦还要记得她,他的后院不是有原书大女主张月姣吗?还有那青梅竹马柳嫣呢?……美人那么多,也不差她一个。
对了,柳嫣,那个狠毒的女子,也不知道狗男人是如何处置她的。等回了汴京,她要好好将那天的事情查清楚,如果真的是柳嫣对她下的毒手,她定不会放过了就是。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内室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音。
“还不赶紧进来!”
这,这,昨晚不是已经解过蛊毒了吗?
……
但是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
当进了内室,发现向禹没有躺在床榻上,而是在临窗的贵妃榻上侧身斜靠着,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孤不会动你,你记住,你只是孤用来解蛊毒的,其他的切莫多想,守好本分,孤也会让你过些安生日子。”向禹闭着眼睛沉声说道。
“王爷,草民明白,可是,草民……那个还是回自个的屋去安歇吧?”王颐不知道他为何要让自己跟他一起睡在这屋,还给她留了床,他自己……。其实她明明可以回去隔壁屋去睡的。
向禹没有理她,一个内力将那油灯给吹灭了。
没有办法,王颐只能摸着黑乖乖地爬上床榻,拉过锦被盖在身上,算了,睡这里就睡这里。反正他们俩以后隔三岔五就得来一次亲密接触,搞得太防备,好像有些掩耳盗铃。
半夜时分,隔壁上房突然传来了什么声响。
向禹忽地睁开了双眼,然后干脆利落地下了贵妃榻,绕到床榻边准备出内室去。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向禹打量了下熟睡中的女子,那真的是一张陌生了不能在陌生的脸了,可为何有时候她的声音、她的习惯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就跟记忆中那女子一样?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陆锦跟他说,这情蛊会让他们情不自禁地爱上彼此。他原先是坚决不信,可是现在却越来越觉得也许他有这样的熟悉感定是这情蛊产生的作用。情蛊不让他抵抗,在一点点地消磨他的意志。他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想等一会事情办完,他要再绘一副颐儿的画像来,他要牢牢把她记住,一遍又一遍,他不允许自己爱上别的女子。
隔壁房间,卫临和几个侍卫经过一番打斗抓住了两个黑衣人。
见向禹进来,他们将那两个黑衣人踢跪在地上。
“王爷!”
向禹坐了下来,“审!”
“说,你们是受何人指使的?那情蛊是不是就是你们安排人下的?”
二人不停地磕着头,“王爷,绕命啊,小人们不知道啊,小人们不过就寻常的采花毛贼啊,白日听这客栈的小二提起说这房内可是住着一位天仙似的小美人,小人们才来的啊。”
向禹听到这里紧锁峰眉,然后一记凶狠的眼神示意卫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