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颐被他的一番言论差点惊掉下巴,这没了情人滤镜,他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
她连对别的男子笑的权力都没有了?
王颐的内心十分抓狂。
真想暴打栗子头。
只见她小脸都皱成一团,却一言不语。
“跪下,没规矩的东西!”向禹说完从后面踢了踢她的膝盖处。
王颐被踢得条件反射般跪倒在地,但是却将腰身挺得笔直。
“许氏契约第一条,许氏是单独的个体……王爷,您莫不是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那当初民女可是非常信任您的,最后才没叫您签字画押。民女不是王爷的所有物,您可是亲口答应了的……”
向禹看着那女子铮铮有词的模样,不禁揉了揉眉心。
他当初的确是答应了她那什么狗屁契约来着。
那还不是被她逼的。
男人这一刻竟然拿她没办法。
这种感觉却莫名有些熟悉。
记忆中曾经某人也常常叫他无奈得很。
最后男人背着手说道:“孤说过的话定是算数的。就算你不是孤的所有物,也不可以随便对除了本王之外的任何男子笑!”
“在这儿跪上半时辰!”
说完不等王颐回话就迈着傲娇的步伐走了。
她可不是颐儿,因着情蛊他虽不能要她的命,但总可以让她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王颐气得要死,这怎么还可以这样耍赖。
等看不见男人的背影,她直接就站了起来。
她才不跪,谁跪谁傻。
王颐找了个地方直接坐了下来。
幸好这宅子是临时找的,丫头婆子少得可怜,没人看着她。
这会儿她才静下来想想,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别扭心理。
明显男人并不爱她,可为何还要对她行使那情人之间才有的霸道条款。
……
还不等她往下深想,突然前方传来了脚步声。
王颐连忙乖乖地再次跪下。
不一会儿,卫临走到她面前。
“许姑娘,王爷叫你不用跪了。”
“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我们马上要出去!”
王颐有些吃惊地回道:“卫大人,民女也要跟着?”
“是咧!我们要出一趟远门,得好几天,你当然要跟着!”卫临说道。
得咧,跟着就跟着。
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就往回走。
卫临看着她的背影,王爷回去跟他讲让他一会去看着这女子,直到跪满半个时辰为止。
可还没等他过来,王爷又让他赶紧过来叫这女子不要跪了,收拾要出门。
看着一副很急的样子。
卫临想到这里急忙也往回赶。
等他回到书房,却看见他家爷竟然靠在书案边瞌睡起来。
他应该要叫醒王爷的,毕竟刚刚爷一副貌似急着出门的样子。
“爷!爷!醒一醒!我们几时出发?”
向禹被摇醒,眼冒金火。
“急什么!等着!”说完竟然直接起身去了旁边的贵妃榻然后侧躺了下去。
卫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
直到第二日早上,他们一行人才出发。
一辆马车,十几个护卫护着。
而且在队伍的后头还跟着一众僧人,萨多大师也在。他现在被这个禹王看得死死的,可是他真的没有把握就能将那亡魂召唤回来。这几日他愁得很。
向禹和卫临骑着马在队伍的最前头。
他们向着西南方向行驶,那是去和硕镇的方向。
王颐坐在马车内,无聊得很。
一路上只听得见“吱呀吱呀”的马车轱辘声以及“嘚嘚嘚嘚”的马蹄声。
不知过了多久,王颐昏昏欲睡。
“哇哇哇哇……”外边突然传来阵阵婴儿的哭泣声。
王颐一下子惊醒过来。
她急忙掀开车帘去查看。
外边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下来。
此时他们走的官道两旁是低矮的灌木丛地。
前头突然传来一阵马匹的长鸣声,似乎是谁强行拉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王颐这时也坐不住了。
那“哇哇哇哇”的婴儿哭声无比清晰地传来。
“停下!”王颐招呼赶马的大伯将马车停了下来。
待老伯将马车停稳后,她直接跳下马车,循着哭声找了过去。
等她赶到队伍的最前头,发现向禹和卫临已经下马来了。
只见他们俩大眼瞪小眼看起来有些无措。
官道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襁褓,里面有个看起来才几月大的女婴在放声大哭着。
“哇哇哇哇……”
王颐跑了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婴儿,这是哪个天杀的竟能将自己的骨肉抛弃了。
她平生最见不得孩子被父母遗弃。
襁褓中的女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蛋涨得通红,大大的眼睛红肿得不像样。
“王爷,您赶紧派人去周围搜查一番,这女婴的父母应该没走多远。”王颐抱着女婴边哄着边跟向禹说道。
向禹这时才回过神来,他对这小婴孩有着莫名的惧怕。卫临那个不争气的竟然跟自己一样,两人都不敢上前去。
“还不去!”向禹瞪了一眼卫临。
等派去的侍卫回来复命时,王颐终于将那女婴哄住不哭了。这小家伙是饿极了,只见她砸吧砸吧王颐的手指头终于安静了下来。
“王爷,在离这儿不到二里地,就在那灌木丛后头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属下查看是服毒而亡。看起来他们二位应该就是这女婴的父母,属下查看了他们的包袱,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女婴的小鞋。”卫临连忙跟他家爷回禀着,刚刚他真的不敢去抱那么小的婴儿。
“什么?!”王颐惊呼出声。
这么可怜的娃儿,她的双亲到底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那许氏你先看顾着女婴,等一会儿入了城,找一户好人家送过去。”向禹立即作出了决定并吩咐道。
王颐抱着婴儿福身点了点头。
她望着怀里的女婴心情突然变得十分沉重。这孩子的出现让她不得不重新撕开心中那个已经结痂的伤口。她选择性地想要忘记那件事情,她以为她都忘记了。
之前她看似轻松地用她怀孕落胎之事告知也玉勇想要安慰他那陆锦的医术十分不可信,她差点以为自己都放下了。
可是当她实实在在地抱着这小小柔软的身体时,才发现一切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如果她的孩子能够生下来该多好。
她突然愤恨地望了一眼向禹,都怪他,都怪他……
向禹回望她的眼神,心里一怔。
那女子的眼神好似某人的眼神,某人是什么时候用这眼神瞧过他?
哦,是他们的孩子刚没了以后的那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