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多大师听了徒弟所谓的妙计后不停地摇头,“长风啊,出家人可不打诳语啊,”
长风说道:“师父,这哪里是打诳语,这明明是给禹王爷找到了一个善意的解脱法子,王爷如今执念太深,如果不给他一个念想和寄托,这迟早也会出问题的。再说咱们还可以不用去死了。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萨多大师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弟子,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为师再思量思量。”
长风:“……?”
这还需要思量什么,出家人的命要死得其所。被一个王爷迁怒而死,那太憋屈了不是。他长风可不想跟着陪葬,他还想着跟师父学习如何为亡灵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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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王颐醒来的时候发现小家伙还在熟睡中。
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然后不自觉地笑了笑。
昨夜这个小家伙真的是太能折腾人了。
一会饿了一会拉了一会热了……,但凡她感觉有一点不舒服就咧开嘴扯着嗓子大哭。
幸好后世的时候她帮着表姐一起照顾过几个月的婴儿,不然她只准要慌手慌脚。
这会有个熟睡的萌娃躺在身边,她感觉无比的温馨,所以干脆也不起来,就懒懒地趴在小女婴的旁边仔细打量着起来。
她一会儿用手轻轻地摸摸她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一会儿用手指描绘着她那短短的有些淡的眉毛。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些发黄,估计有些营养不良。
但是眼睫毛却又浓又密,眼睛闭着的时候像一把小扇子似的。
最让人萌化心的是她长了一对十分可爱的招风耳。
王颐的心软得像一滩水。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小家伙,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生出了另一种情绪来,眼里似起了雾气一般,这个孩子长相也在发生变化,哦,好似变成了她自己的孩子了,她跟那个男人的孩子会长什么样的呢?她极力睁开含着泪水的眼睛想看清楚,清醒后才发觉这不是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那时还没成人形呢。
养一个婴孩的确很麻烦而且还会很累,可此时她要自己养着的心却无比坚定。
她心里也很清楚养一个娃娃,不是养一个宠物。一旦开始就必须对她一辈子负责,要好好爱她。也许有一天她可能还会成为自己无形的牵绊。
可是那又怎样,自己能养一个孩子一直是她的梦想,男人可以没有,孩子必须得有不是吗?
女子一旦有了要保护的孩子就会变得很不一样,她拥有了一股无形的坚强力量,任谁都打败不了。
哎,只是那个男人现在不允许她来养,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步步为营。
狗男人不知道内心有没有一丁点儿惭愧,想当初就是他赐一碗药就让他们的孩子没了。
想到这里,她快速抹掉眼泪,然后下了床榻。
昨夜她只能用些糖水和客栈老板给的一碗新鲜羊奶给小家伙充充饥,但这绝不是长久之计。她得去找一趟那个男人。
她悄悄地出了屋随后将门轻轻地掩上。
等她走到回廊最里头那间上房时,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
门被打开,卫临站在门口。
“许姑娘来了!”
“卫大人,王爷在吗?”王颐轻声问道。
卫临点了点头,然后开门将她迎了进去。
“民女见过王爷!”王颐给禹王请安。
男人正在擦拭手中的利剑,表情看起来慵懒冷酷,他随意瞧了一眼,然后问道:“何事?”
“王爷,您能不能安排人帮忙找个奶娘来?”
向禹这时放下手中的宝剑将其放在圆桌上,然后走到旁边的下榻椅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案几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
“你要干嘛?”
“何须费这般劲儿?孤已经让人去城中寻合适的人家了。估计一会儿就有信儿了。早点给她送走!昨夜哭闹不停吵得本王脑壳疼。孤不准你自己养,你少打这个主意!”
这个客栈总共也就那么大,虽然他们的房间不挨在一块,但是同在二层,昨夜隔一会就传来一阵婴儿哭闹声已经严重影响他的歇息了。
“王爷,民女不敢,一切听王爷的安排。可是这找到合适且能对她好的人家急不得,这个也要讲究缘分的不是吗?在这之前民女就是想对她好些而已。”
“那么可爱鲜活的小家伙,民女真的很喜欢她嘛。王爷,孩子是上天赐予最好的礼物呢。”王颐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问了一句:“您有过孩子吗?”
“大胆!谁准你这样跟本王说话的!”向禹生气地说道。
“民女知错,民女越矩了,请王爷息怒。”
“说到孩子,孤每次让人给你端的避子汤都有老实喝掉的吧?孤的孩子不是你等能生的知道没?”
“王爷,您放心好了,民女喝得一滴都不剩。”
“那民女可以提一提那契约吗?”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男子。
“许氏是独立的个体……,您要是不答应,民女自己去找这总可以的吧?”
向禹被气得直接站了起了,他走到王颐的旁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以后少拿那个什么狗屁契约来威胁孤!”
“卫临,给她安排!”
“赶紧滚!碍眼的东西!”
王颐起来就出了屋,背影看起很潇洒。
待那女子和卫临都出去了,向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刚刚对待那女子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孩子是最好的礼物吗?
他们除了哭闹就是哭闹而已。
向禹揪了下自己的墨发不禁摇了摇头。那女子的话他如何就听进心里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颐儿给他生的孩子,他定会视若珍宝。
可是他的颐儿却永远地离开了。
更悲哀的是这么久以来他的颐儿竟然一次都不进他的梦里来。
他好想跟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