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兵部尚书之女，既抚慰了在边境行军打仗的将士们，又令朝野上下大加赞赏。此次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想问朕讨要点什么赏赐？”
沈之焕的声音中透着疲倦，一边说一边轻揉着眉心，像是还在为刚才大臣们争论的事情烦心。
陆卿九沉思片刻：“回禀陛下，臣女没什么想要的，只要陛下相信臣女觉没有误诊害人即可。”
沈之焕轻轻一笑：“朕自然相信你，不然今日也不会将你召进宫。只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老百姓们大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只愿意相信自己亲耳听到和亲眼所见之事，即便朕下旨，也难堵悠悠众口。”
“这个臣女自然知道，只需陛下信臣女，其他的造谣不需多时便能不攻自破。”有了圣上的金口玉言，加上再有几日小公子头上的夹痕消失，这两件事便足够临安城的百姓们动摇了。
“好，改日朕便下旨为你正名。”沈之焕一口答应。
陆卿九神秘莫测地摇了摇头：“不急不急，时候未到。”
“哦？”沈之焕不紧不慢地睨了陆卿九一眼，突然对这个小丫头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这丫头有了大好机会却不急着用，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样子，这份胸襟气度竟是连与她同龄的公主、郡主们都无法相比。没想到窝窝囊囊的长信侯陆离，竟生出了这么个聪慧伶俐的女儿。
“陛下是否还在为刚才大臣们讨论的事情忧心？”陆卿九不打算瞒着沈之焕自己偷听一事，东暖阁是太极殿的偏殿，大臣们争论得如此激烈，能听到也属正常。
虽然出门前陆离一再叮嘱陆卿九不得惹事生非，但若听到了还装作没听到，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再说，朱公公乃陛下身边第一大红人。寻常人等候觐见大多在门外不远处侯着，只有王公贵族才有资格来东暖阁休息。但朱公公却将一个落魄侯爷的嫡女直接带进东暖阁，说不定此举正是在试探陆卿九也不一定。
沈之焕目光平淡，果真不计较陆卿九为何会知晓此事，而是直奔主题地问：“听起来你似乎对此事有看法？”
“臣女的确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两方无非是在争辩寝殿的高度，以此来彰显哪位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更高而已。
“说来听听。”沈之焕突然对这个小丫头的话有了兴趣，双眸中绽放出一抹小小的亮光。
“这事依臣女来看也十分简单。据臣女所知皇宫中每座寝殿修建时，都会在地基之上再建三至五尺的台基。太后乃正宫娘娘，自然要比良贵妃的寝殿修得高，但在修建良贵妃娘娘的寝殿时，可将台基降低高度或者直接去除。”
说到这，陆卿九停顿了一下。见沈之焕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她才继续往下说。
“如此一来，若按整座建筑的高度算，太后娘娘的寝宫比良贵妃娘娘的高；但若按除掉台基后的高度算，却是良贵妃娘娘的寝殿比太后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