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认真的看了看,“比以前的红木栏杆好看,更衬莲池的景色。”
“红木栏杆时间久了,旧了,该用新的白石栏杆来替换。”谢行止宽袖一拂,似感慨,“我已年近古稀,老喽。”
他抿了口热茶。
宋望舒捏着茶杯,茶水刚送到嘴边,眸色微动,最终还是没喝,“师父不老。”
谢行止笑道:“我这头发一根黑的都找不出来,脸上的褶子比那树上的叶子都多,怎么会不老呢。”
他半低着头,整理外衣,“听说,你和楚兰溪走的很近。”
宋望舒挺淡定的,“是,师父怎么知道?”
楚兰溪每次来见她,走的都是隐蔽通道,没理由会被发现。师父平日几乎都在十楼以上活动,而她的休息室在八楼,更不可能会碰到他。
除非是羲和。
她昨日才跟楚兰溪一起练枪,今日师父就特意跟她谈及楚兰溪的事……
谢行止问道:“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恋人。”宋望舒回答的很干脆。
谢行止轻叹,“望舒,你清楚他的来历吗?”
宋望舒淡声道:“当然清楚。”
“楚兰溪此人,深藏不露,城府极深。他是一只藏起獠牙的虎,终会有张嘴咬人的一天,非善类,更不是你的良人。”谢行止眸中似有幽潭,深不见底,“听师父的劝,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也别再让他出现在联盟了。”
宋望舒瞳孔骤然一缩,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失落,眸光意味不明,“好,我知道了。”
她父母双亡,三岁起就跟在谢行止身边,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在谢行止那,姜羲和遇到不愿意的事会撒娇卖萌,想方设法的拒绝,而她不会。
但这次,她不想听话了……
谢行止道:“你与羲和同为继承人,应该姐妹同心,不要听信外人的谗言。”
宋望舒笑了笑,眉眼一贯的清冷,给他添茶,“师父多虑了,联盟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跟羲和就像亲姐妹一样,断不会被挑拨离间。”
谢行止弯着嘴角,面容和蔼,“那就好,你还有公事要忙,先回去吧。”
“好。”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后园的阁楼里走出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手里把玩着两颗夜明珠。
陆焰离随意的坐到白石栏杆上,轻嗤一声,“看来,宋望舒沉不住气了。”
谢行止目视远方,眼神高深,“人一旦成长为野心家,就不是最初的那个自己了,欲望糜烂,腐蚀人心。”
“论智谋,她斗不过姜羲和。”陆焰离望着满池荷花,眯了眯眼,“可惜姜羲和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重情义。”
他敛目,“在权利与地位的争夺战中,情义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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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第三区。
客房。
都是自己人,苏祈憋了一肚子的话可算能肆无忌惮的往外说,“我去!羲爷,你居然有军衔!?”
他做梦都没想到。
沈棠枝啃着苹果,表情傲娇的撩了下头发,“尽情膜拜小爷吧。”
杜畅眯着眸子,一字一顿道:“藏的太深了。”
黎兮是军人,说实话,他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也是,而黎兮曾在训练营里当任过他的教官。
只不过,用的不是叶锦年这个名字。
洛云舟拿剥好皮的香蕉当匕首,对准沈棠枝的脖子,凝眉,“小心肝儿,老实交代,你到底瞒了哥哥多少马甲,速速从实招来!”
沈棠枝被他这样子逗乐了,见那根香蕉洛云舟没咬过,低头就是一大口,还不忘冲他挑眉。
“嘿,你……!”洛云舟哪知她不按套路出牌,无奈将整个香蕉都塞给了她。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呀?”苏祈将门打开,看到来人,脸色一僵,“你不是跟在简尘昭身后的那个秘书吗?!”
唐影道:“是的,请问叶少校在吗,boss想跟她谈谈,当面致谢。”
“不在!”苏祈扔下一句话,火速把门关上,防狼似的。
他背靠着门,着急的望向沈棠枝,“完了完了,羲爷,简尘昭果然要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