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发丝浓密柔软,微微扫过她下颌的皮肤,有点痒。
但挺好闻。
沈棠枝腰背僵直,一动不动的呆在他怀中,脑海里思绪万千,这感觉好奇怪……
以前,她和宋望舒的关系尚未破裂,一个月里至少有七天夜宿在师姐的休息室。
宋望舒说她身子软,抱起来舒服,每晚都搂着她睡。
可,明明都是被抱着,为什么和师姐在一块的时候,就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沈棠枝稍微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眉梢轻扬,身体依旧绷着。
这双手拢共抱过她两次。
第一次在岚城夜巷,她不假思索,下意识便要拧断他的腕骨。
现在是第二次,她没有生出半点类似的念头。
沈棠枝推开他,指向一边盖着灰布的物件,“小爷补给你的见面礼。”
温清让看也没看,垮起一张好看的俊脸,幽怨的眼神瞅着她,委屈中夹杂控诉,对她刚才的行为很是不满。
沈棠枝才不惯着他。
挣脱,起身,一气呵成。
温清让知道她伤的不轻,但不知道具体伤在哪些地方,整个过程都没敢使劲,就怕碰疼了小姑娘。
否则,他才不会让棠棠轻而易举的推开自己。
温清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情极为不爽,他讨厌被棠棠推开的滋味。
比起礼物,他其实更想多抱一会儿棠棠……
“小爷精挑细选了大半天,它可是完美贴合温爷的气质哦。”沈棠枝背对着他,自顾自的捣鼓起见面礼,完全没有留意到温爷那即将冲上天际的小情绪。
半晌后,沈棠枝献宝似的,单手抱起小狗崽子,笑容灿烂,兴致勃勃的看他。
然而,面对这只嗨爆网络,家喻户晓的狗狗,咱温爷的反应过于平静,“西伯利亚雪橇犬?”
“……”
沈棠枝一下子被整不会了,为何如此正经……
这可是狗界头号大聪明,号称“拆家小能手”和“撒手没”的哈士奇诶。
温爷真的失去了好多快乐。
沈棠枝坐到他身侧,目光中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温爷,你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二哈吗?”
温清让望着她怀里看上去就不咋聪明的小狗,犹豫片刻,伸出手摸了一把,淡定摇头,“没有。”
他自小被送出温家,寄养在别院里。
六岁时,养过一只兔子。
可是后来,别院管事把他关在小黑屋里五天五夜,吃喝不供。
他饿得实在受不了,只能亲手折断兔子的喉咙。
一只养了几个月的宠物,最后被他杀死充饥。
从那之后,他没再主动接触过任何动物。
“为什么送我这个?”
沈棠枝嘻嘻一笑,十分正经的说:“茫茫狗海中,小爷慧眼识哈,看到了它身上和温爷你如出一辙的气质。”
温清让顿了顿,抬眸瞧她,言语中颇有些不可置信,“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气质?”
沈棠枝眸色单纯,嘟着嘴道:“你不觉得你们很像吗?”
“不像。”
“像!特别像!”沈棠枝故意逗他。
温清让憋着一口气,“哪里像了?”
沈棠枝凑近,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煞有其事道:“你们都会‘拆’啊。”
温清让气笑,“我拆什么了?”
“唔。”沈棠枝装模作样的思考,“哈士奇很会拆家,而温爷你,你很会拆我的台哎。”
温清让:“……”
“哈哈哈……”沈棠枝将二哈幼崽塞进他怀里,然后捂着嘴笑。说真的,她就喜欢温爷这个无话可说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过,她也能看出来,温清让其实挺喜欢小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的同时又下意识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