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三人被吓得后退数步,连忙说道。
赵桓怎么说也是带过兵,见过血的,邕州之战更是硬生生用嘴咬死过一名蛮子,早已养出一股肃杀之气。此刻爆发出来,哪里是这三个在金陵养尊处优的官员所能抵挡的。
“念在你们是朝廷派来的,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改得还是不能让本王满意......哼哼,你们可小心点!”赵桓冷声说道。
“是是是!”三人忙不迭的回道。
随着赵桓将佩剑收回,屋内的肃杀之气顿时烟消云散,三人这才敢大声喘气,方才赵桓给的压力太足了,那股杀气,绝对是想将他们斩了。三人皆是汗如出浆,衣袍都被浸透了,而方才鼓起勇气和赵桓说话的那位,下体更是流出一摊黄色的不明液体。
“哼,真是一群废物!”赵桓冷哼一声,对这些金陵的官员十分不满。别的不说,起码邕州的官员不会在他的威压下,大小便失禁,自己这养气的本事还不到家都能将他们吓成这样,若是冯义成那种老油子来了,这三人怕不是要活活吓死。
两个时辰过后,三人重新拟定了一份流程交给了赵桓,这一次没耍出什么花样,赵桓满意地点点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这上面的流程来办!”
三天的时间眨眼而过,很快就到了。赵桓此时身着一件紫青色的五爪蟒袍,说起来他十分抗拒穿上这么一身,倒不是衣服不合身,而是现在岭南的天气炎热,蟒袍十分厚实,加之不透气,穿上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哎呀儿啊,娘知道你不乐意,但就穿今个这一天,就一天啊。不然咱们这么大个王爷,总不能光着身子去接亲吧?”柳贵妃像哄小孩一样哄道。
“知道啦娘!”赵桓不满地撇撇嘴。
“对了,这些玉佩你都带上,”柳贵妃拿过一个布口袋,里面少说也装了三十面玉佩。
“不是吧娘,带这么些,儿子怎么上马啊!”
“诶呀,这些不是给你的,是让你打赏那些冯媛娘家的人,你要是不给他们好处,他们可不会让你把新娘子接走的!”
“嘿,”赵桓有些无奈,没想到他贵为王爷也不能免俗,只能默默地将这些玉佩一个个挂在了腰间。
待到柳贵妃替赵桓整理完着装,荆南王府的接亲队伍总算是出发了,一路上都打出了亲王仪仗,四周还有许多邕州百姓围观,毕竟这位荆南王在邕州也算是家喻户晓。
冯家在邕州的别院距离王府不过几个街口,赵桓一行车架到的时候,这里已是人山人海,不仅有冯家的亲朋,还有看热闹的邕州百姓。
靠着柳贵妃准备好的玉佩,又或是因为赵桓的凶名远播,总之在这处小小的别院,冯家是无人敢拦他,只是匆匆走了个过场了事。
过了第一关,便到了正厅,上位坐着冯国栋和他的夫人。冯国栋摆着一副臭脸,不知是对赵桓的不满还未消去,还是对于女儿即将嫁为人妇的不舍,倒是他的夫人,眼圈都哭红了,眼眶四周肿起一块。
“见过泰山,泰水!”赵桓跪在地上,恭敬地行了一礼。
“嗯!”冯国栋嘴唇没动,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字来。
而冯夫人也是止住了哭泣,仔仔细细瞧着赵桓这位姑爷。俗话说的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冯夫人觉得赵桓并没有冯国栋说的那么不堪,起码样貌气质样样不缺。
见一旁冯国栋还是没什么反应,她暗自踢了一脚。
良久之后,冯国栋似是觉得木已成舟,摇头叹息一声道,“媛儿这丫头自小被惯坏了,日后若是有冒犯到殿下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不敢!”
冯国栋敲敲桌子,急忙健妇簇拥着一个头戴红盖头,身段婀娜的女子走了出来。冯国栋起身拉起了女儿娇嫩如白玉的手,心中纵使有万千不舍,最后还是放到了赵桓手里。
“交给你了!希望你日后好好待她!”
赵桓郑重道,“还请泰山放心!”
牵过冯媛的手,赵桓只觉得自己仿佛摸到了一块无暇的白玉,让他忍不住用力揉捏了几分。或许是揉疼了佳人,被红盖头遮住视线的冯媛不满地娇嗔一声。
接到冯媛,赵桓就该带着她返回王府了,别院外停着方才跟随他而来的一辆马车,用四匹毛色相同的马儿拉着,据说都是他们魏国进贡上来的。
因为带着红盖头,冯媛走路需要赵桓牵着,在上马车的时候,周围围观的邕州百姓起哄道,“殿下,让俺们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呗!”
“是啊,让俺们看看呗!”
不得不说起哄这一方面,古今中外皆是一样的。不过赵桓可不舍得自己的王妃抛头露面,自己都没看过几次呢。
而冯媛在听到百姓们的声音后,竟悄悄扯下了红盖头,露出一张倾国绝世的俏脸,冲着百姓们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喔噢噢噢噢!”
不过马上就有一名健妇重新给冯媛披上了红盖头,接着一把将她塞进了马车,这才止住了百姓们的惊呼。
马车行进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回到了王府。
“到家喽!”马车夫兴奋地高呼道。
马上就有两名妇人将绣着富贵牡丹的毡子铺在了马车前,新娘下车的这段路是不能沾地的。在赵桓的搀扶下,冯媛踩在毡子上,每走过一步,后面的妇人就重新铺上一块毡子,美曰其名步步高升,不沾晦气。
跨过火盆,马鞍,赵桓和冯媛来到了柳贵妃面前,此时就是赵桓熟悉的拜天地了,先拜天地祖先,再拜父母,最后在笑的合不拢嘴的柳贵妃见证下,夫妻对拜。
接着二人身后各上前一名小仆,手持剪刀剪下了二人的一缕头发,用彩色的绸缎扎系在一起,代表着二人是结发夫妻。
一切完毕后,站在一旁的礼官向一众亲朋高呼道:
“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