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过去那二人是谁?”
云师道只觉得其中一道身影格外眼熟,于是向门房问道。
“五湖商会的人,是来和八太子商议合作事宜的,”门房答道。
云师道点点头,不再生疑,大步朝前厅走去,见到一脸郁闷的圣德太子连忙拱手道,“八太子,不知传唤末将所为何事?”
听到有人说话,圣德太子这才从没得到顾望秋的惆怅中反应过来,“啊,云将军你来了!来,坐!”
待到云师道坐下后,圣德太子这才道出了唤他前来是干什么的,“云将军,本宫记得你麾下儿郎还有三百人吧?”
“八太子好记性,这三百人是末将从邕州城带出来的,皆是百战老兵。”
“那好,明日本宫再给你七百人,你带着这一千人去接管升龙府城南和城西两座进出口,记住了,哪怕是一只苍蝇也得验明身份才能出入,明白了么?”
“末将遵命!”云师道忙说道,而后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八太子,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哼,那妖后昨日说要在城外佛寺为我兄长祈福,还要带着我那侄儿一起前往。本宫正愁着皇宫里都被禁军守卫的像铁桶一般无处下手呢,你看机会这不就来了?”
“可是八太子,这也可能是那妖后的奸计呐!”云师道面露担忧道。
“上不了台面的伎俩,别忘了本宫麾下可是还有数万人马,就凭宫里那几千禁军能泛起什么浪花?”圣德太子十分自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诡计显得是那么可笑。
“只要本宫坐上那个位置,成为安南之主,云将军你和你父亲的夙愿本宫一定会替你满足,只要你忠心本宫,支持你重新做南平王也不是不可!”
“多谢八太子!”云师道故作感激涕零,连忙跪伏在地。
“报!”正当此时,府上一名下人突然冲出来,破坏了这一君臣相容的美景。
“不好了八太子,方才有人来报,负责统领水师的李镇江被人杀了!”
“什么?谁干的!”圣德太子怒不可遏,李镇江是他收编的海盗,他这一死,手底下人只怕是作鸟兽散。
“听逃回来的人说是五湖商会干的!”
......
“事情就是这样了,本以为云师道死在了乱军中,没想到竟被他侥幸捡了一条性命,还逃到了安南!”赵桓将遭遇云师道一事说给了顾望秋,不由得惊叹此人生命力如此顽强。
“此人熟知我岭南地势,又能号令群山蛮部为他作战,若是能找个机会将他除掉就好了!”
可赵桓如今周围的人,算上五湖商会顾望秋的人,满打满算也不过六人,连王府后厨的人都比这多,如何谈得上除掉云师道。
顾望秋也是看出了赵桓一脸愁苦之色,于是默不作声,生怕打扰了他的思绪。二人借着月光并排行在返回住处的路上。
正当这时,四周街道突然安静下来,段魂段魄二人顿感不妙,刚要出言提醒,只见两旁杀出四名黑衣人来,一记刀背将二人敲晕过去。
赵桓见状忙将顾望秋护在身后,问道,“诸位是劫财?在下身上还有些银两,放吾等离去可好?”
“我等不为钱财而来,”其中一名黑衣人道,“我家太尉想见二位!”
太尉?如今安南国内能称得上太尉的只有李元杰了,赵桓和顾望秋对视一眼道,“那好,烦请引路!”
黑衣人领着赵桓和顾望秋七拐八拐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宅邸,“太尉就在前厅等着二位,请吧!”
来到前厅,一名身着玄衣的男子正在舞剑,一见到此人,赵桓便觉得一阵不适。倒不是此人长得磕碜,反倒是他过分俊美令赵桓这个男人都有些嫉妒,不过若不是长了这一副好面孔,估计那位寡居的太后也看不上眼。
“二位总算是来了!”李元杰停下动作开口道,声音比之女子还要婉转动听。
“请坐!”
待到二人坐下,李元杰一双眼睛便不断游走于二人身上,看的赵桓一阵头皮发麻,而且屋内传来阵阵寒气,让人如坠冰窖,在这夏日的三伏天竟感受不到一丝热气。
顾望秋也是被看得起了鸡皮疙瘩,想起方才在圣德太子府上之事,顿感一阵不适。
李元杰似是看出了她的不适,缓缓说道,“顾小姐且安心,我是刑余之人,不会像八太子那般行事。”
“而且我对顾小姐身边这位萧公子更感兴趣呐!”
短短几句话,却道出了无数信息。赵桓没想到权倾安南,与圣德太子分庭抗礼的李元杰竟是个太监,当然最重要的信息还在后面,他只是在圣德太子府上假称过萧公子,这才隔了多久,李元杰竟也如此称呼,可见圣德太子府上必有内鬼。
再观李元杰的手指格外纤细修长,比之女子还要水润几分,种种表象若是放在一个女子身上当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可偏偏却长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没想到竟是个宦官......”顾望秋小声嘀咕道。
李元杰耳力极好,顾望秋细弱蚊喃的声音愣是被他捕捉到了,他微微一笑道,“我与太后自幼相识,本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可她的父亲贪图富贵,硬逼着她嫁给了一名富户。一日在溪边洗衣,又被先帝看上纳入宫中,对她百般宠爱。后来宫中招募宦官伺候,我便自告奋勇入了宫中,与她再续前缘。”
听了李元杰和范太后的孽缘,赵桓只有服气,他忙起身真诚地行了一礼,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还从未没有佩服过一个人,李元杰算一个。
“不曾想太尉竟是如此痴情之人,在下佩服!”赵桓极为真诚地说道。
“呵呵,让二位见笑了,”李元杰似是觉得有些偏题,于是道,“方才二位在八太子府上的话我可都知晓了,在下想问问二位,为何不选择与我们合作呢,而要去支持那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