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皇后张氏,赵桓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就像过去那般他还是太子时,每日晨昏定省,不敢稍慢一步。
“呵呵,太上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
张氏干笑了两声道,“桓儿,我是你母后,何必刀剑相向,还有蔡统领诛杀了伪帝张叔仁,也是立下大功的人。如今你将我二人羁押可不是对待功臣之道啊!”按大周礼制,就算赵桓不是皇后张氏所出,但也该称为母后。
“哦,这么说来本王不仅不该抓你们,反倒该以礼相待咯?”
张氏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赔笑着,倒是另一边被死死捆住动弹不得的蔡崇德大吼道,“我亲手诛杀了伪帝,我没有罪,我是有功之臣!再不放开我,等太上皇复位小心你们的脑袋!”
赵桓没有理会蔡崇德的音音犬吠,继续问向张氏,“既然提到了伪帝,那张叔仁的尸身现在在哪儿?”
“就埋在御书房向东三百步的地砖下,”张氏回道。因为张叔仁突然身亡, 他又是谋逆的乱臣,因此不可能大张旗鼓给他举办葬礼,只能先找个地方草草掩埋,日后再做打算。
赵桓冲何健使了个眼色,何健心领神会,领着一队士兵朝御书房方向赶去。不多时何健等人抬着一具尸身回来,由于天气炎热,此时尸体已经散发出阵阵恶臭,赵桓仔细看了看,尸体穿着皇帝冕服,在后脑部位还有一处致命伤。
但这都还不能证明此人就是张叔仁,赵桓有转了转尸体的脑袋,发现并没有左耳,之前两军对垒之际,赵桓曾一剑将张叔仁的左耳削了下来。
这下总算是验明正身,赵桓起身道,“死得倒是痛快!不过便是你死了,也不得安宁!”
“来人,将这贼子尸身拖出去,五马分尸!剩下的残骸烧成灰,撒入大江!”
挫骨扬灰,不外如是。
“至于你们两个......”赵桓扭头看向张氏和蔡崇德,眼神中赤裸裸的杀意让张氏吓得一哆嗦。
“桓,桓儿,我虽是出身平阳张氏,但谋逆一事我并不知情,都是我那大兄自己谋划的,和我无关呐!”张氏努力撇清自己的关系。
听了张氏的话,赵桓深感道一阵悲哀,张叔仁死了,所以一切的脏水都都泼在了他身上,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是吗,不过本王有一件事很好奇,先前在邕州时,本王收到了一封诏书,一封赐死的诏书,上面可是刻着皇帝印玺的!听闻伪帝作乱以来,印玺一直在皇后您那里保存着对吗?”
这封赐死的诏书张氏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并不是她私自动用皇帝印玺发布的,而是赵元宏亲自刻上去的。
起初皇三子赵栋出生,因为天资聪慧,赵元宏便有了立储的心思,但想到自家还有赵桓这个成年的儿子,为了给幼子铺平道路,加上张氏在后面撺掇,早在几年前便立下了这份诏书,以备不时之需,结果正好被张叔仁利用了。
听了张氏的解释,赵桓缓缓点头,眯着眼微笑着上前将搀扶起张氏道,“这伪帝好狠毒的心肠,竟然离间我们母子,是本王错怪母后了!”
感受到赵桓收敛了杀意,张氏顿时松了口气,一只手搭在赵桓肩膀上缓缓起身,可她此刻却忘了遮掩小腹的隆起。
“娘娘,这是何意?”赵桓盯着张氏的小腹微笑道,方才收起的杀意再次如洪水般向张氏袭来。
“这是......这是......”张氏吓得说不出话来。
以赵桓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张氏怀了身孕,少说也有四五个月了,但这段时间赵元宏一直卧病在床,显然不可能是他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张氏身为皇后与其他男子私通!
“说吧,只要说出实情,本王不会怪罪的,”赵桓继续说道,但张氏却依旧低头不语,见状赵桓又是笑道,“其实也不难猜,方才娘娘的话语里处处维护蔡统领,而蔡统领执掌宫禁,有的是机会和娘娘您私通,我说的对么?”
赵桓的话击碎了张氏的心理防线,她身子如一摊烂泥般匍匐在赵桓脚下,声泪俱下道,“桓儿,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父皇他......唉,求你饶过我吧!”
就是放在民间百姓那里,有妇之夫私通男子都是要被浸猪笼的,更不要说张氏是大周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本王只问你一件事,只要母后你如实回答,本王可酌情考虑不追究此事!”
“你说,我一定照实回答!”
“那好,我那位三弟是不是父皇所出?”赵桓质问道。
“这......”张氏十分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了,你不用说了,本王知道你的答案了!”赵桓起身冷声道。
接着他扫视了一眼张氏和蔡崇德,“汝二人与伪帝沆瀣一气,祸乱朝政,致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更有禁军统领受父皇恩荣却不思报国,反倒淫乱后宫,如此滔天巨恶,不杀不足以正典型!”
“啊呸!小王八蛋,成王败寇哪里那么多废话,要杀要剐随你便!爷爷要是眨一下眉头就是孬种!”闻言蔡崇德破口大骂道。
赵桓不怒反笑,“既然你如此性急,那就先从你开始好了!何健,拿剔骨刀来,将蔡崇德凌迟处死!”
“小王八蛋,有本事就给你爷爷一个痛快!”
然而无论蔡崇德如何喊叫,赵桓一直不为所动,而何健则是按照命令拿刀从蔡崇德的脚底板开始削肉,这种事他之前就干过,现在也算是轻车熟路。
不得不说,蔡崇德端的是条汉子,果真一句求饶的话也没说,嘴里不停辱骂着赵桓。
而赵桓则命人搬来一把椅子,自己饶有兴致的坐在上面观看行刑。在他右手边趴着张氏,她不忍看到这血腥一幕,低头闭着眼,喃喃自语着什么。
赵桓注意到了张氏,忙笑道,“母后,您怎么能低着头呢,他好歹也和您有过床笫之欢,说什么也得送人家一程吧?”说罢一只手抓着张氏的头发,强令她观看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