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场胜仗,自然是要好好庆贺一番。
赵桓命人在江陵城内收购鸡鸭牛羊,宰杀后大摆宴席犒赏得胜归来的将士们。
可左等右等,宴席却还少了曹光义,便是最远的郭兴泰都得胜返回江陵,而曹光义却一直迟迟不见身影。
“难不成出了什么事?”赵桓沉思片刻,连忙派人出去寻找曹光义的踪迹。
不多时,派出寻找的人便回来了,“报,曹小将军被人围住了!”
“什么?竟有此事!”
“难不成是魏人的追兵?”
赵桓一听宴席也摆不下去了,连忙带人去解救曹光义。不过到了地方情况却大不相同,围住曹光义的并不是什么敌军,而是江陵的百姓。
江陵地处要地,又毗邻魏国,因此经常遭到魏人侵扰,就连守将郭兴泰都和魏人有着一笔血仇,普通百姓更是如此,每家每户都有亲朋或死或伤于魏人之手。
因此一见到曹光义马上悬挂着数颗魏人头颅,江陵的百姓欢喜异常,竟直接将曹光义及其身后奋战的士兵包围了起来。
曹光义哪里见过这般场景,骑着马被人群围着一时进退两难。还有大胆的女子见曹光义生得面红齿白,模样俊俏,竟然大胆示爱,让他更是没了主意。
看着曹光义束手无策的样子,赵桓大笑起来,转身对萧明远和郭兴泰说道,“二位,咱们努努力把曹将军救出来吧!”
“哈哈,殿下先请!”
三人费了大力气,终于是将身处江陵百姓包围下的曹光义救了出来。好不容易回到郭府,曹光义仍是心有余悸,“殿下,这百姓怎么比那魏人还要疯狂?”
赵桓闻言只是笑而不语,请他到宴席落座。何健则是一脸坏笑端着一碗酒来到曹光义身旁道,“来来来,曹兄弟,喝碗酒压压惊!”
曹光义不疑有他,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液刚一入口舌尖便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紧接着穿过喉咙流经食管直至肠胃。
曹光义只觉得自己好似吞下了一团火,又好似吞下了一把利刃,酒液所过之处只有一阵难以言说的火辣,但却没人让人感到不适,反倒是舒畅无比。
“咳咳咳!这,这是什么.......”
“这是殿下新制的烈酒,味道最是香醇,第一口饮下去如火,第二口饮下去如雪,正好浇灭的这熊熊烈火,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呐!”何健提起这个顿时眉飞色舞。
“你这没出息的,本王原本是打算制些烈酒为将士们疗伤所用,你可倒好,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哎呀殿下,有了这玩意底下的将士喝上一口有啥大病不都没了!”
看着何健吹得神乎其神,郭兴泰和萧明远互相对视一眼,对着面前已经倒满的酒碗起了兴趣。不过二人想起曹光义的前车之鉴,并没有十分豪迈的一饮而尽,而是小口尝了起来。
酒液入口,二人眼睛便亮了起来,果真如何健所言,这酒与他们之前喝过的酒完全不同,酒味绵软悠长,唇齿留香,端的是好酒。
“殿下,这酒可真是.......绝味!”郭兴泰一时想不出什么好词,只能高呼道,“实在是太好喝了!”
萧明远是个文化人,捋着胡须赞道,“这样的美酒如甘如饴,着实让人回味无穷,便是醉死在这酒上也值了!”说罢萧明远豪迈无比,仰头将这碗酒一饮而尽。
“这就对了萧将军,这样才是饮酒的样子,小口喝着可是没滋没味!”何健见状大笑道。
“唉,只是不知这酒制作是否方便?”郭兴泰似乎是怕以后也喝不到这样的酒了,因此一脸惆怅。
“郭将军莫忧,制作此酒的办法倒也不难,本王便是指挥你府上的下人制出来的,只是浪费了郭将军珍藏多年的美酒,莫要见怪才是!”
“殿下这话可是说岔了,喝过此酒以后,其余的酒在末将看来都如白水一般,索然无味!”
“是极是极!”萧明远也说道,”世上美酒例如齐国的满堂春,我大周的醉人香在末将看来都不如殿下这烈酒分毫!如此好酒理应配一个好名字,请殿下赐名!“
“让本王起名?”赵桓自认水平不够起得名字恐怕也不如满堂春和醉人香听起来文雅,“既然是在江陵所制,不如化繁就简,就叫他江陵酿好了!”
“殿下这名字真是......朗朗上口一言道明主题!”萧明远赞叹道。
赵桓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也笑了起来,“既然觉得这名字不好,那今天在场的都起个名来,若是能让大家满意,本王再赏他五坛这样的好酒,如何?”
有了彩头,宴席上的众人一时间来了兴致,纷纷各抒己见,就连普通的士兵听闻此事也是兴致勃勃。
只不过都是军伍里的士兵,哪里有读书人那般文采,起了一大堆名头都没一个让人信服的。
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卫岳开口了,“这酒既然能让这么多人为之倾倒,又能让何健这般人物醉得不省人事,不如就叫‘闷倒驴’算了!”
“闷倒驴......这名字好!”赵桓仔细琢磨了一番连忙称赞道。
“诶对了,这名字.......好!不过卫小姐,俺可不是驴!”何健大呼道。
“这名字听起来有几分粗俗,读起来倒也朗朗上口!”萧明远也笑了起来。
“萧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这闷倒驴如烈火利刃,岂是那些没滋没味的酒能比的,用殿下的话来说,这酒才是真正的爷们该喝的,与其东拼西凑咬文嚼字,拽些狗屁不通的文字,不如粗俗些,正符合咱们爷们的脾性!”
“哈,说的不错!”
敲定了闷倒驴这个名字后,赵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端着酒碗起身对众人道,“今日能有大胜,乃是我军士兵用命,将士敢勇!只要吾等上下一心,扫灭叛臣指日可待!诸君,随我饮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