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来源自然十分可靠,不然小弟也不会如此自信!”
见拓跋翼还是有疑虑,赵桓只得说道,“五湖商会的二号人物,顾望秋顾掌柜提供的消息,拓跋兄应当听说过她的名字吧?”
“啊,原来是她!”拓跋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拓跋兄知道她?”
“岂止是知道,也曾见过几面,是个奇女子啊!”拓跋翼似是陷入了回忆中,“犹记得第一次见顾小姐时,她还不是五湖商会的二号人物,仅仅是一支商队的主事罢了。她那时带着齐国的一支商队,来我大魏贩盐。贤弟应当知道,我大魏什么都缺,尤其是这盐,若是运到大魏可是能翻数倍利润!”
盐对魏国十分重要,若是长久不食盐,人会患病,骨肉酥软导致骑不了马,而喂马的草料中也需混杂些许盐,否则到了战阵腿脚无力,根本无法作战。
而魏国其实有一些内陆的盐井,但魏人不懂如何制取,知道如何采盐的汉人又都被抓去做了牧奴,因此产出十分可怜,多是靠着与齐国贸易。
别看齐魏二国整日打得不可开交,但私下民间贸易却极为频繁,魏人需要粮食、食盐、生铁等重要物资,而齐国也需要皮毛和马匹,因此商旅往来络绎不绝。像是暴利的贩盐行当,齐国内有不少人靠着它发了大财,身居庙堂高位的获利者更是不在少数。
“那时顾小姐带着商队来到我大魏的一处部族,部族中有人见她是一弱女子便起了杀人越货的心思,可是没想到啊,顾小姐手持三尺素剑竟打得几名壮汉满地找牙。后来闹到愚兄那里,那时愚兄刚刚杀完四位权臣,正是朝政不稳时,又出了齐人在我大魏的地盘杀人一事,贤弟猜猜愚兄怎么做的?”
“总不能斥责一番齐人胆大妄为吧?”
“错了,愚兄亲自赔罪,同时为顾小姐颁布了一份文书,只要是商队持此文书在我大魏可畅通无阻!”拓跋翼笑道,“至于那冒犯顾小姐的部族,愚兄找了个由头将他们部族剿灭,牛羊马匹还有妇孺尽收入囊中。”
“拓跋兄真是......好魄力!”赵桓闻言也是阵阵无语。
“跑题了,不过这则消息既然是顾小姐告知贤弟的,那想来十分可靠,再加上贤弟的分析,看来齐人亡我大魏之心不死,是该早做准备!”
“愚兄可以从汉中退兵,不过贤弟如何保证,将来我齐魏开战,你们南周不会插手战事,会不会帮助齐人呢?方才贤弟也说了,你们周齐皆是汉人,有相帮之义,万一你们周齐联手灭了我大魏,愚兄将来会不会因为今日放你一马而后悔呢?”
“拓跋兄大可放心,小弟我在南周也不能随心所欲,国中觉得小弟德不配位,不服的人可是有不少,因此小弟的当即要务是要我大周上下一心。而且齐人侵吞我徐州之地,更在大江北岸屯兵扎营,直接威胁应天,小弟可不会视他们为朋友!”
“而且将来齐魏战事一开,民间的商旅往来定然是要断绝,而小弟可补上齐国的缺口,齐国有的我大周也有,齐国没有的我大周更有!如此商旅往来,互通有无,帮一帮魏国,不知拓跋兄意下如何?”
拓跋翼深思良久,比起他的条件,赵桓的可以说让步许多了,更不要说无偿提供齐人要入侵的消息。
“贤弟如此慷慨,愚兄也不能差事儿!”拓跋翼大手一挥道,“愚兄愿赠送贤弟良马千匹,不知这个贤弟可还满意?”
“当然满意!”赵桓嘴上说着,心里却暗骂小气,光是这几次交战抢来的马匹就不止这个数了,不过怎么说都是人家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不过还请拓跋兄多多留意几分,之前你们魏国也曾赠送过我大周马匹,但都是些病马,甚至还带着残疾,想来一些人不愿看到我大周和魏国交好,故意用这般小计谋损害你我的关系,这一次还请兄长督促几分,不然那样可有损兄长你的贤名啊!”
拓跋翼闻言嘴角一抽搐,这其实是他暗中授意的,有良驹谁不想自己留着啊,怎么可能大大方方送出去,那不成了资敌么。
但赵桓都挑明了,他也只能连连表示一定彻查此事。
“对了,愚兄与贤弟今日一见如故,只恨相逢甚晚。愚兄有一胞妹,年方二八正值妙龄,不知贤弟可有心思永结秦晋之好?”
“咳咳,拓跋兄的胞妹想必肯定是国色天香,但小弟已有正妻,若是兄长的胞妹嫁来只能做妾室,都是贵胄,恐怕拓跋兄也不乐意吧?”
拓跋翼是真起了结交的心思,不过让自己家妹妹做小他也不怎么乐意,摸着下巴琢磨良久又问道,“不知贤弟可有子嗣,愚兄长子已有三岁,正愁寻不到合适人家,不知贤弟.......”
赵桓怎么也没想到这拓跋翼还不死心,竟想着为他三岁的儿子找媳妇。
他轻咳两声道,“小弟家中只有一子一女,女儿家与兄长你的差不多年纪,小儿还在吃奶......”
“那正好,犬子和贵女年纪相当,正是天意,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额,小弟的闺女并非嫡出,身份上恐有不妥!”
“诶,这你就错了!我们魏人不讲究这些,嫁过来愚兄定然当成亲女儿对待!”
我自己女儿我自己还没稀罕够呢,哪能嫁到你们魏人那里受苦!
赵桓暗骂一声,但仍不动声色地表示道,“此事关系甚大,需得好好商议一番!拓跋兄见谅,实在是家有悍妻,家有悍妻啊......”
没办法,赵桓只能搬出这个说法来堵拓跋翼的嘴。
见状,拓跋翼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原来如此,愚兄明白了!若是改了主意,可一定要派人告知愚兄啊!”
“一定一定!”赵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啊,对了还有一事,小弟见这位越胜兄弟十分懂礼,便起了爱才的心思,想要招揽他,不曾想越胜兄弟对兄长极为忠心,不知拓跋兄是否愿意割爱,劝说他追随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