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赵桓的怒火,早已被磨平棱角的魏明不敢多言,只是在一旁陪着笑容。
这些拦路山匪的来历赵桓在清楚不过了,无非是应天内的世家驱使的,他们自认在平定张叔仁叛乱中有功,便想着能占据平阳张氏的土地。
但邕州兵是赵桓的基本盘,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他们,因此赵桓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这些世家的要求,同时剥夺他们的军权以及朝廷内的要职。
对此赵桓刚开始还略带愧疚,但现在这些世家却想着借土匪之手将迁徙到平阳的百姓截杀在半路,这可是犯了赵桓的逆鳞。
赵桓怒极反笑,似是对魏明说,又似是自言自语,“本想着对这些人网开一面,老老实实地本王可给他们长久的富贵,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必须出重拳了!”
“魏明,后面两批迁移到平阳的百姓务必保证他们在路上的安全,若是有不妥,本王再给你加派三百人,谁敢挡路就杀了谁!”
“下官遵命!”
......
既然冯媛不在邕州,赵桓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思了,嘱咐了魏明安稳行事后,当天便带着随行人乘船赶回应天。
途经广州时,照例拜会了一番岳父岳母。
冯国栋看起来心情不错,或许是冯义成去了应天的原因,头上无形的压力顿时消弭,没了冯义成,广州这地他一个人说了算,因此惬意无比。
赵桓来广州也不是专门拜见冯国栋,一则是让冯国栋坐稳广州知州一职,自从李道清一家被逆子灭门后,广州军政大权便落入了冯氏手中,但照例为了让朝廷心安,还是派人告知了此事。
但没想到朝廷还未来得及调查李道清一家惨死是否与冯氏有关,赵元宏便卧病不起,很快张叔仁又意图谋逆自立,乱局之下也没人在乎广州的事了。而赵桓此行便是让冯国栋名正言顺,坐稳广州。
二则是糖业一事,这也是冯义成的意思,让老大接手他在岭南的基业。
同时赵桓也带了一批甘蔗,打算在广州试试能不能制成他记忆中的糖。至于制糖的办法也不难,用石碾将甘蔗内的汁水挤压出来,汁水用大火熬煮,水分蒸发后剩下的便是糖浆,待其冷却便可食用了。
只是用这种办法制出来的糖并不是白色,而是红色,甚至因为杂质太多有些发黑。
“这个颜色......不像是白糖,难不成有什么工序没记全?”赵桓拿着一块刚刚熬好冷却完毕糖块嘀咕道,颜色暗红与他记忆中的白砂糖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殿下,这还有啥不满意的,有的吃就不错啦!”何健看到赵桓拿着糖块皱眉,连忙拿出小刀削下一小块红糖含在嘴里,“要是过去,就俺这一刀下来,最少二两银子!”
赵桓对制出来的糖不甚满意,但其余人却并不这么认为,嗜甜是人的天性,以往他们能接触的甜食极为有限,因此现在能有一个稳定产糖办法已经令众人十分满足了。
很快赵桓也释然了,自己是有些太过着急了,没必要在制糖上浪费太多精力。
在广州又被热情的冯国栋招待了几日,赵桓终于是将事情交待完毕,动身返回应天。
抵达应天时,正是晌午,日头正盛。与走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应天城内总算是充满了人气,已经见不到被战火蹂躏痕迹。
赵桓一行人轻车简行,并未惊动朝廷,仿佛一介行商初到应天那般。
为了能了解最近应天的动向,赵桓在街上买了一份报纸,记得他当时前往蜀地平叛时,报纸刚出了第一期,而现在拿在手里的已经是第九期了。
“唔,出的有点慢啊!”赵桓嘀咕一声,翻阅起报纸,上面写的与有些是朝廷颁布的文书,还有奇闻异事,以及一些广告,看来应天百姓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这就学会打广告了。
合上报纸,赵桓便想着先回家看看,王府看门的人自然是认得赵桓,刚想通报一声却被赵桓拦住,他想给家里人一个惊喜。
可没想到刚跨过门坎,只听到一声娇喝,“哪里来的狂徒,竟敢私闯王府,给我拿下!”
随着话音落下,数名手持棍棒的女子将赵桓团团围住,她们都认得赵桓,只是围着却不敢有什么异动。
赵桓一眼便看到了那声娇喝的主人,不是冯媛还是谁,比起上一次见到她,冯媛可谓是模样大变,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浓浓地成熟风韵。
只不过现在情况有些特殊,赵桓很快明白了冯媛的意思,哈哈一笑推开围住他的侍女高声道,“哈哈,我是附近山上的大王,正巧寨子里缺一位压寨夫人,我看小娘子你就很不错嘛,来陪本大王刷刷!”
说罢赵桓三两步上前,一把将冯媛横抱在怀中。
“你,你这家伙,这里这么多人呢!”冯媛无奈的捶打着,可惜赵桓皮糙肉厚,这点疼痛算不的什么。
赵桓抱着冯媛一路狂奔,到了自己的卧房,关上门后这才恋恋不舍的将冯媛放下,还真是长大了呢。
四下无人,冯媛也终于是流露出真情,将头深深埋在赵桓胸口,略带埋怨道,“你这死人,不是叛乱早就平息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了趟交州,原本打算顺道将你带上的,结果我到邕州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没办法我只好重新动身,路过广州时又去拜见了岳父岳父,这才耽搁了!”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带上我!”冯媛这才满意地放开赵桓。
二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赵桓坐在椅子上,而他的大腿则成了冯媛的座位。
冯媛丰腴的身子以及散发着淡淡奶味的体香不断涌入赵桓的鼻孔,让他心里好似有小虫在爬一般,但顾忌到冯媛不敢轻举妄动。
“对了,前几天皇后娘娘召我入宫了。”冯媛抱着赵桓的脖子,眨着眼睛说道。
“皇后?她召你入宫作甚?”
“自然是说事啊,我俩聊了很久,要不是宫里的女官催促要关宫门了,我俩能聊上一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