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SPQR银装素裹,像是裹了一层白色的新衣。
舒姝站在新月旅行社的橱窗内,看着一朵朵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
这是在蓝星早已消失的景象,也是露娜吸引游客的特色之一。
如果是以前,舒姝一定会打开门门,用手去接雪花。但自从保罗告诉她,露娜的雨水都是利用废水的,舒姝心里就觉得隔应。
舒姝就觉得,在露娜,从空中掉落的液体都是不能碰的,只能看到。
这时一辆白色的出租悬浮车开入小巷子,舒姝以为只是路过的出租悬浮车,没想到它居然直接停在了新月旅行社的门口。
旅行社的客户?
舒姝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向橱窗外,她没有急着去开门。
在新月旅行社工作了这么久,除了萨凯蒂伯爵这位金主爸爸以外,舒姝几乎没有见过别的客户。
不是说没有人路过,但大多数都是迷路的游客。
多了一会儿,两个人影从白色的出租悬浮车下来。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厚厚的羽绒外套,女的穿着一件剪裁不错的黑色呢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有花纹的驼色围巾。
怎么是他们?
舒姝突然瞳孔放大,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在雪地上艰难地前行。
她连忙打开随身设备的光幕给在家的亚尔弗列得发了一个视频,对方几乎立刻就接了起来。
“三小姐,有什么吩咐?”亚尔弗列得平静带着恭敬地声音在舒姝耳旁响起。
舒姝转身往自己的工作位走去,她表情不悦地问:“你不是说舒宇斌和佟秀芳下周才来吗?他们这么今天就到了?”
“昨天是周日,今天是周一。”亚尔弗列得平静的阐述道。
舒姝举起右手,单手捂脸。
她为什么要给亚尔弗列得加了一个幽默系统插件?
不过舒姝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她挂了视频,然后打开她们三姐妹的群,在上面发了一条消息:“舒宇斌和佟秀芳刚到新月旅行社门口。”
觉得还不够,舒姝又加了一句:
“你们要不要来打一声招呼?”
要是有人问,舒宇斌和佟秀芳最怕谁?
那绝对是舒芸。
同时,外面的舒宇斌和佟秀芳已经走到新月旅行社大门前。
“就是这里?”佟秀芳望着眼前的玻璃铁门疑惑地问。
眼前折扇看起来很古老的门比较像是一扇通往某个住宅的大门,而不是一家旅行社。
舒宇斌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方,那被白皑皑的大雪覆盖的几个金属大字。虽然没有能够清晰地看出‘新月旅行社’几个大字。
“应该是这里。”舒宇斌收回视线道。
佟秀芳双手拉拢身上的外套,她的双手戴着一双深棕色的皮质手套。看起来很精致,但保暖效果不一定好。
她撇了一下嘴唇,低声抱怨:“这都是什么鬼天气?我快冻死了。”
以前她只知道露娜的气温和蓝星不一样,四季分明,但她没有想到冬天会这么冷。
“叫你买那件有控温效果的外套,你就是不肯。”舒宇斌冷哼了一声。
佟秀芳瞄了一眼舒宇斌身上的厚重羽绒服,随即低头不语。
就算是冷死,她也不想穿成粽子般。
舒宇斌没有再这个话题继续降下去,他沉声说:“等一会儿你注意一下,不要乱开口,由我来讲。”
“嗯。”佟秀芳有点不情愿地点头。
如果不是为了家兴的未来,她一点也不想来这种鬼地方,来见那个不孝女。
舒宇斌抿了一下嘴唇,像是在心里排练般,控制脸部肌肉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慈祥。
他推开眼前的大门,迈步走入旅行社,佟秀芳紧跟其后。
打开大门后,一股暖风迎面而来,驱散了他们周围的寒气,随即他们听到一道欢快的声音:“欢迎光临~”
舒姝穿着很有圣诞气息的红绿外毛衣,她透顶戴着一顶圣诞帽,端坐在她的座位上。
在看清楚来人时,舒姝张大嘴巴,露出惊讶的表情。
舒宇斌很满意地看到舒姝这个表情,他表情不变地走了过去,笑着说:“好久不见,我和你妈妈来看你了。”
跟在舒宇斌的佟秀芳没有看舒姝,她的目光被旅行社的装饰给吸引了。
接待大厅里左侧有一个有啊三四名宽的实木矮柜,上面摆放着几个光幕,循环播放着露娜的旅游片子。
佟秀芳被那个实木矮柜上的浮雕吸引了,目光像是粘在了那个精美的浮雕上,移都移不开。
这种家具都是老古董,而且价格昂贵。就算是现在的舒家别墅里,都没有这么一件家具。
佟秀芳知道拥有这种老古董的都是大家族,是家族底蕴的象征。在一起聚会中,有一位夫人就在炫耀他们家置办了一套古董实木家具。
她见过那一套家具,只雕刻了几道花纹,完全没有眼前这套栩栩如生的浮雕。
舒宇斌没有发现身后的佟秀芳停在了接待厅中央,目不转睛地望着墙边的矮柜。
如果知道的话,舒宇斌一定会气死。但他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舒姝身上,完全没有心思去管佟秀芳。
舒姝已经从最初的惊讶里回过神来了,她也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意思,沉着脸问:“你们来做什么?”
显然她不欢迎眼前两个人。
“我们是来向你道歉的。”舒宇斌拉开桌子前的椅子,熟练地坐了下来。
舒姝眉头一皱,显然没料到舒宇斌会这么说。她咬了一下下唇,看了看舒宇斌又看了看佟秀芳。
舒宇斌见舒姝戒备地盯着自己,他依旧维持着慈祥的笑容:“你可能对我们有误解,我们毕竟是一家人,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听到这话,舒姝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对于舒宇斌打感情牌的做法,她在心里嗤之以鼻。
这个人不要脸起来,可以完全没有底线。
“对于宁家的小少爷的事,我们之前确实不知情。”舒宇斌摆出一副愤气填膺的样子,“我们没有想到宁家这么卑鄙,居然隐瞒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