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陌生的声音,舒姝忍着疼痛侧头看去。
这一看她整个人都愣住了,都忘了身体被医疗舱压着。
“怎么是你?”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喊道。
男人有一头浓密的黑发,五官清秀,嘴唇有点厚,但整体看起来很性感。
他穿了一件宽松的迷彩色夹克,黑色紧身裤,踩着一双驼色军靴。
重点是那张脸。
舒姝记得那张脸。
他就是宁恩德,宁家那个出柜的小少爷,公爵大人的教子,也是她的‘相亲对象’。
因为他,舒姝被舒宇斌和佟秀芳卖给了宁家。
也是因为他,舒姝找到了公爵大人。
舒姝甚至想过要感谢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拒绝相亲先逃了,说不定她就会错过公爵大人。
“那个,我可能接错人了。要不要送你回去?”宁恩德挠了挠脸颊,一脸不好意思道。
难道是家里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把他这个‘未婚妻’送了过来?
不应该啊!
最近这么乱,老爷子应该没工夫管他才对。
趁着宁恩德陷入沉思,舒姝双手用力把医疗舱往一旁推了过去。
幸好医疗舱是个圆柱体,否则舒姝都没办法把它推开。
“你是来接谁的?”
宁恩德下意识地回答:“我的好兄弟hide。”
“那你接对人了。”
“啥?你是hide?我的好兄弟?”宁恩德瞠目结舌地问。
他的好兄弟居然是个女的?
还是说,hide做了变性手术?
不对,他查过家里给他安排的这个未婚妻,是货真价实的女性。
舒姝检查了一下身体有没有骨折,然后从地上跳了起来。
站起来后,舒姝才发现宁恩德跟她差不多高。
见宁恩德站在原地盯着自己陷入了沉思,舒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六子,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
都能成为家里想撮合的‘相亲对象’,这不叫缘分叫什么?
“你真的是hide?”宁恩德不死心地问。
舒姝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就是我。”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你是女的啊?!?”宁恩德双手抓着头发仰天大喊。
舒姝:“……”
我就是女的,怎么了?
过了大概五分钟,宁恩德才从抓狂的状态缓过来。
也不能算是缓过来,只是这架小型星舰的主人找他有事。
“先生,我们被警卫盯上了。只能先请您们驾驶悬浮车离开,我们要离开伽倪墨得。”留了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满脸歉意道。
“警卫怎么这么快就出动了?”宁恩德诧异地问。
因为伽倪墨得的旅游项目比较偏门,来这里的游客比较少,平时这里的警卫效率很低。
起码是乌璐鲁几颗卫星中垫底的。
否则宁恩德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大白天雇了一架小型星舰去‘接人’。
“我也不清楚。”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摇头道。
好不容易接了一单生意,没想到警卫的反应这么快。
看来最近席勒星系不太平是真的,还是去欧尔佳星系避避难。
“你们能派个人驾驶悬浮车送我们离开吗?价钱都可以商量的。”宁恩德蹙眉道。
被警卫盯上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被家里人发现他在这里。
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满脸无奈:“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只能提供悬浮车。毕竟我们的身份,被抓的话可能就出不来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就在宁恩德犹豫要不要再协商时,舒姝突然举起右手。
“我可以开悬浮车,我的车技可好了!”
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和宁恩德同时看向她,异口同声道:“你?”
“怎么了?不行吗?”舒姝眨了眨眼睛问。
“你会开悬浮车?”宁恩德疑惑地问。
他记得这小姑娘应该还没有成年才对。
舒姝胸有成竹道:“当然!我还会开星舰呢。”
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是一脸狐疑,但这小姑娘是客户要接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
“那就你来开吧。”宁恩德拍板道。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相信hide的。
就这样,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把两人领到悬浮车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辆被改装过的悬浮车,车身比较矮,一看就知道速度应该不低。
还很贴心的把小型医疗舱摆在了悬浮车的后备箱里,用绳子固定住。
等两人都上了悬浮车,告知了这家悬浮车的注意事项。
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就打开了星舰的门,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悬浮车直接往外冲了出去。
紧追着星舰不放的警卫的几架星舰,都看到了那架被前面的星舰放出来的悬浮车,立刻有一架星舰跟了过去。
“有星舰跟过来了。”宁恩德紧张地喊道。
他面前开着一面光幕,显示着悬浮车后方的画面。
舒姝淡定一手地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操控台上点了几下。
“抓紧了。”
话音刚落,宁恩德只觉得身体被狠狠地往后推,后背紧紧地贴在了椅背上。
悬浮车调整了方向,正在以九十度笔直地冲向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在悬浮车里回荡,舒姝仿佛没有听到般,盯着前方的眼睛带着兴奋。
*
“什么鬼?那个驾驶员疯了吗?”
星舰的驾驶舱里,有人惊愕地喊道。
另外两人也同样惊愕地盯着光幕上的画面和数据。
悬浮车垂直地向地面飞去,速度不断地攀升。
这样下去,几十秒后,悬浮车就会撞击到坚硬地冰面上。
他们下方可只有坚硬的冰面。
在几名警卫错愕地目光下,那架悬浮车居然在即将撞上冰面时,离冰面只有五米不到的距离时来了一个九十度大转弯。
然后就贴着地面消失了。
没错,就是从画面里消失了。
在茫茫地冰川中,悬浮车像是藏了起来般,凭空消失了。
不止是从画面上消失了,就连雷达都查不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问。
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
“好险。”宁恩德拍着胸口,惊魂未定道。
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要交待在这里了。
等稍微平稳了点情绪后,他才重新看向光幕。
“怎么不追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