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赵楠的四名武士,见少主下了死命令,正想法先折磨他一番,再割去头颅领赏,到手的猎物反正跑不掉。
却冷不防旁边的女囚犯,出手就是致命一击,等他们反应过来,四把刀同时砍向赵楠。
赵楠心里一动,身上映射出万道金光,神功唤醒。
他施展双拳,抬腿一脚,三人的身上同时出现了三个血洞,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便一命呜呼了。
最后一个吓傻了,他瑟瑟发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眨眼,三个兄弟就一声不吭丢了性命。
其余的十几名武士,急于护主,都杀向了穆桂英,寇准和管家趁势跑到了赵楠身后。
十几个人哪里是穆桂英的对手?只听到一声声响彻天地的惨叫。
清扫战场的武士,拉着马车一队队陆续回来,眼见一女子被围,却犹入无人之境;一男子人影晃动,手无寸铁却杀人于无形,二话不说,纷纷弃车执刀,参与剿杀。
赵楠若猛虎下山,蛟龙入海,上下挪腾闪跃,左右穿插翻飞,拳脚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横尸遍野。
寇准捡起丢在地上的一柄铁刀,对着面前吓尿了的武士,狠命一刀,“倭贼,我让尔等猖狂!”
铁刀工艺落后,砍不下脑袋,寇准杀红了眼,就一刀一刀又一刀,连砍带割,以泄心中的愤恨。
这名武士疼的哇哇大叫,“痛煞我也!实在受不了啦,爷,求你给个痛快点的,最好也来个血窟窿,好吗?”
近百人被赵楠秒杀,尸陈广场,四周一片沉寂,唯有拉车的马匹,嗅到危险的信息,不时发出短促的喷鼻声,显得惊惧不安。
“是你主动放弃了生存的机会,这怨不得旁人,你注定要血竭而枯。”赵楠走到柳村跟前,俯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一曲相思愁不尽,温柔乡里话凄凉。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往后今生,你只能到冰冷的墓冢里,去找你的温柔乡里了。”
穆桂英收起匕首,拱手道:“公子,兵马就在附近,如何行动,请指示。”
“留五百人马警戒,一千人马搬运幕府的金银细软,汉唐的字画等,一律装船。其余的人,包括黄凤仙所部,全都由寇准指挥。”
“得令!”穆桂英把兵符交给寇准不提。
山口跑过来,“贵人!我知道你会救我的!需要我做什么,您只管吩咐。”
“山口,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听从平仲的指挥。”赵楠微笑道,“我没有什么可吩咐的,你只需替我办好一件事,把石村和船底二人快马加鞭押送过来即可,我有用场。”
很清楚,赵楠想让他在寇准麾下听用。
“哈依!”山口得到赵楠的认可,他心里乐开了花,忙拍着胸脯打包票,“贵人请放心,这点小事,包在小人身上,我在萨州耕耘多年,尤其是宅邸,我说了还是管用的。”
而寇准也正需要山口这样土生土长的人开创局面,于是,他沉声道,“山口,随你从萨州一起来的武士,免其死罪,戴罪立功。你派人出发前,先把武田的脑袋给我扭下来。”
“哈依!”山口更开心了,差点乐出声。
拿武田的头颅做投名状,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他很乐意亲手割下武田的脑袋,这个多次给他挖坑的夙敌,他早就欲除之而后快。
“慢着!以后不许说哈依。要说得令,懂吗?”寇准语气严厉。
“哈依……得令!”山口自知口误,赶忙更正,又毕恭毕敬喊了一声“得令!”方接过寇准手里的铁刀,去砍武田的脑袋。
瘫软在地的武田,见山口提刀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情知大祸临头,吓得惨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刑场上的其他武士见状,也都瑟瑟发抖,悔不该听从武田,招惹外域之人。
看山口一幅踌躇满志,志在必得的样子,他们只恨自己瞎了眼,没有认清形势,若早点跟着山口混,也不至于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有的人先是悔恨交加,后又担惊受怕,不知不觉,裤子都湿了一大片。
山口手执大刀,对跪地的一部将道:“奉贵人之命,饶你们不死,准许戴罪立功,你马上率兄弟们返回萨州,速羁押石村、船底到京,途中但凡有一丝差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说着举刀便砍,用力斩下武田的头颅。
“哈依!一定服从你的命令!”众武士亲眼看着山口斩杀武田,这血淋淋的一幕,个个被吓得屁滚尿流,后背直窜凉风。
“切记!以后不准说哈依,要说得令!违者重责。”
“得令!”部将和众武士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争先恐后跑向京都港湾,唯恐慢了一步,小命不保。
“穆统帅!”寇准首次对紫霞国的统帅发号施令,有点信心不足,拱手道,“麻烦你传令,放出惠子小姐,押解柳村一郎,随我等同到皇宫,共赏好戏。”
“得令!”穆桂英拱手回礼。
控制住了幕府,寇准率人马前往皇宫。
柳村失血过多,已是寸步难行,山口一手提着武田的人头,一手提着大刀,逼他前行,威胁道:“你若硬撑到皇宫,说不定还能见你父王一面;否则,我的右手,就只能提着你的脑袋去见大将军了!”
惠子不忍直视,与丫鬟一起找到赵楠求情:“柳村虽气量狭小,容不下公子,但请公子宽宏大量,帮他止血,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着行了个万福礼。
“山口,给他止血,让他且苟活几日。”赵楠吩咐完毕,继续向皇宫走去。
穿过两条街,前方巨大的空地上,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宫城,它比幕府高大许多,楼阁、拱道、花园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没有厮杀,也没有讨伐声,显然是一场大战刚刚落下帷幕,还没来得及清洗战场。
赵楠望着这一幕,陷入了沉思:生死关头,本应激战正酣,却偏偏一片宁静。说明天皇与幕府正在议和,只要一言不合,便会重燃战火。现在插手,不如躲清闲,喝着茶坐收渔翁之利。
紫霞军的斥候,见到穆统帅与赵楠到了皇宫,速速禀报了黄凤仙。
黄凤仙快马加鞭,过来见过众人,听候调遣。
“黄将军!”寇准下令:“命所有军士,搬运皇宫的金银财宝,古董书画,胆敢拦阻者,一律格杀勿论!”
“且慢!”赵楠沉声道:“平仲,这皇宫暂时的平静,似乎酝酿着一场更大的血雨腥风,我们暂时撤回幕府,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等他们双方实力消耗殆尽,我们再出面收拾残局。令军士准备足够多的麻绳,届时,凡是拦阻者,一律吊死在宫墙的城垛之上,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绝不能用我们的仁慈,换来后世的灾难。”
饮冰十年,难凉热血。
赵楠心意已决,他定要杀尽倭寇,斩草除根,哪怕花费再多的时日,他也在所不惜。
“得令!”黄凤仙正准备下去布置,赵楠道:“凤仙,你派人把秦知古送到幕府。”
黄凤仙率人马驻扎幕府,清扫战场,加强护卫。
秦知古与赵楠、管家、穆桂英、黄凤仙等人同坐一室议事。
“恩师!”寇准不解,“学生心意难平,恨不得马上踏平皇宫,剿杀这些魑魅魍魉。”
“喝茶,喝茶!”赵楠深饮一口黄芩茶,方慢条斯理道,“花山不会轻言退位,藤原春执掌武士团,却名不正言不顺,正处于犹豫不决进退两难之际,我们只管添一把火,然后,喝喝茶,聊聊天,看云起云落,不好吗?”
“哦!”寇准来了兴致,“恩师,只是这把火怎么个添法?花山和藤原好像不会任我们摆布,更不会听我们的。”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赵楠放下茶盏,指着上面漂浮的茶叶,“老百姓就是这杯滚烫的开水,发动民众,支持天皇,讨伐幕府。迫使藤原无路可走,要么乖乖交出武装,束手就擒;要么背水一战,篡夺江山,待全国的势力群起而攻之。藤原春手握重兵,之所以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就是没有好的选项,不论胜败,都不如安于现状。而我们摔杯为号,使藤原不得已仓促起兵,万一他冷静下来,也许会与天皇达成默契,各退一步,维持原来斗而不破的局面。”
最后,赵楠意味深长道:“藤原春和花山,正是茶盏里的这两片茶叶,这好不容易煮沸的茶水,当然不能让它凉下来。要添柴火,而且现在就添,令他们身不由己,是上浮还是下沉,全看火候的大小,由我们煮茶者说了算。”
“到现在,我才完全明白了。”寇准点点头,“全听恩师筹谋。”
“好。我们广撒英雄帖,诏天下的保皇派进京勤王讨逆,民间势力揭竿而起,天下大乱,京都乱成一锅粥,随他们互相残杀。”
寇准乃金科状元及第,写一篇檄文,自然是信手掂来。
他略一沉思,挥毫泼墨,奋笔疾书,顷刻檄文已成。
“恩师乃天下第一才子,还请过目,批评指正!”寇准轻轻照着落笔较重之处吹了吹,把墨迹未干的布告递给了赵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