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什么!?
竟仿佛误入了杀人现场,到处都是血,各种各样的人在癫狂狞笑,虔诚中带着疯狂。
柳君意,救我!
我意识到自己又陷入通灵后大声叫他,然后狠狠的掐自己的合谷穴,终于画面碎裂,我回归现实。
房间亮着灯,窗户大开,柳君意不见踪影。
通灵时残留的记忆刺的我太阳穴疼,我死死盯着房门口的方向,顺便把青环叫了出来。
“阿姐。”
青环站在我身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她的身形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为凝实了些。
“青环,外面是不是有人?”
“阿姐,确实有人站在外面,需要青环解决掉吗?”
我闭了闭眼睛,缓和了一下不明来缘的情绪,“先看看他要做什么,你知道柳君意去哪里了吗?”
青环摇头,“不清楚,柳君在那东西进来后就去追了,但阿姐放心,这里有青环,青环不会让阿姐受伤的。”
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青环也叫柳君意为柳君。
但这种时候不是问这件事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青环高挑的身影挡在我面前,安全感暴增。
“笃笃笃——”
敲门声很轻,我高声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传来急促又猛烈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声响一下比一下急,一次比一次响,激荡在我胸口眉心,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
“阿姐!”
青环见我难受,眼眸中多了一丝杀意,手中凭空生出一把环形的利刃,朝着门的方向飘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躺在床上捂着胸口,此刻就好像有人拿着榔头,一下下捶打我的心,难受的快要窒息。
我又不受控制的陷入了通灵。
我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干涸,一群人表情麻木的将我绑在树干上,任凭我风吹日晒。
我饿急了,也渴急了,卑微的祈求他们,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那群人像看不见听不见一般,把各种食物摆放在我的面前,对我磕头念叨着什么,却始终无人将一滴水,一口食物放到我口中。
好难受……
柳君意,我好难受啊!
我的神志越来越模糊,恍惚中,我看到一个鲜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努力想抬头看他。
“舒钥!叶舒钥!”
然而就在这时,我通灵结束,骤然睁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柳君意担忧的神色。
“你……回来了啊,有什么发现吗?”我开口后揉了揉太阳穴,嗓子干的难受。
“这家伙比想象中的谨慎,被它逃了。”
柳君意面色泛沉,他碰了碰我的额头,他手上的冰凉让我下意识的蹭了蹭,那干涸的频死感才散去了些。
“你看到了什么?”
我将通灵时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位主人公,大概是被活活饿死的,而且年龄应该不大,不会说话,可能至多只有三岁。
通灵一遭,我仿佛死过又重生一回。
“你是说,灾厄其实只是个三岁的孩子?!”龚席不可置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崇高的敬意。
我:???
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似乎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龚席拍了拍脏污的西服说:“是这样的叶小姐,我本来想敲门的,可你没给我机会。”
我这才看见门碎了个大窟窿,怪不得敲不了……等等,不对!我明明听见了敲门声。
“你确定,你没有敲过门?”我问龚席。
龚席神色分外无辜,“叶小姐,我是打算先敲门的,但有个青衣女子没有给我机会,还差点冲出来砍死我,她是你朋友吗?”
我眉头紧皱,将刚才有人敲门的事情说了出来。
难不成是有人恶作剧?
柳君意和龚席两人听后神色郑重。
我在心里问青环:“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青环:“阿姐,我出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他,没有发现其他人。”
那就奇怪了,龚席也算半个公家人,应该不会做这种程度的恶作剧,那是谁做的?
那个被活活饿死的孩子?
见我的情绪不对,柳君意将我抱起来,走到龚席的面前。
“房卡。”
龚席连忙哦了两声,然后把房卡交给了柳君意。
我被柳君意抱着进了另一个房间,在龚席想跟进来的时候,门被柳君意一脚关上了。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柳君意垂眸看着我,夜晚的月光给他的面容镀了一层银色,显得俊美又清冷。
“你心疼他的钱?”柳君意凉凉开口说道。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占用人家的房间不太好,但柳君意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龚席说这次费用他全包,顿时就不在意了。
但我总感觉,柳君意好像格外在意我和协调部的人接触,遇到的时候就是,他不想让我签那张人物卡。
柳君意为什么不想我加入协调部?
想着,我也问了出来。
柳君意面色微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些你不用想,听吾的。”
好的,很霸道,我不问了。
刚才的事情被一通乱搅,我早就困的不行了,但心中还记挂着刚才青环对柳君意的称呼,迷迷糊糊的问:“为什么大家都叫你柳君,你不是叫柳君意吗?”
但我没有等到柳君意的回答就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场梦,梦到我成仙了,享受着众人的祭拜。
四周很黑,但眼前总会有两根蜡烛给我照亮,还有摆放在我面前永远新鲜的吃食,有人影一步步走来,手里拿着三炷香朝我跪拜,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宾馆老板吗?
就见宾馆老板跪在我的面前,眼中散发着疯狂,嘴中念念有词。
后来,我眼前的世界快进,我看到原本破破烂烂的村落盖起了小平层,半山腰上热闹做起了度假村的生意。
入口处还盖了一个三层大宾馆,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家。
我看到宾馆老板在自己的卧房里供奉了一个什么东西,视线一转,他供奉的东西,成了我自己。
我猛地坐起身,脑壳突突的疼。
我觉得只要再多来几次我恐怕会疯。
“又通灵了?”
柳君意靠在床边,微凉的指腹覆盖在我的头上,传来丝丝缕缕的灵气,安抚着我体内的躁动。
我蔫吧吧的靠在他身上,瘪着嘴嗯了一声。
刚才的通灵虽不是什么痛苦的回忆,但总给我一种十分不适的感觉,就好像我确实在享用那些人送来的香火。
可我是人,我怎么能受香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