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交流过后，叶天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
“我说你们两位……一唱一和的是干嘛呢？”
维吉尔笑而不语，封子安亦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接着便听封子安道：“我们的意思是说……叶天前辈你的人生，就是一本‘毫无营养’的套路小说。”
说到某个词时，他抬起两手比了个引号。
乍一看还挺像是卖萌……
叶天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什么意思？你瞧不起谁呢？”
“别误会……”封子安连忙摆手，“当然‘营养’这种东西只是相对而言，你的人生充满爽点，这其实才是真正主流所喜好的东西，反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营养’。”
“相反，那些所谓‘内涵深度’的玩意儿，没多少人愿意看。”
“毕竟是闲暇消遣的东西，没人回去花钱找罪受。”
“因为这样能挣钱。”维吉尔轻声道：“写小说就是为了挣钱，资本也是为了挣钱，所以……这种故事可能不算头部风向，但一定是中流砥柱。”
“等会儿等会儿！”叶天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摆手打断道：“我们到底在聊什么呢？两位是看小说看得走火入魔了？”
封子安垂眉一叹，身子颓然瘫入沙发。
他抖起腿来，有气无力道：“我们的意思是……咱们穿越者沦为‘工具人’，其实是多方因素综合而导致的，也是命中注定……”
“也不一定吧？”叶天似乎不太认同，“人物推动剧情的故事不也非常精彩吗？这同样也挣钱不是？”
“少数。”封子安继续抖腿，嘴边笑容愈加嘲弄，“极少数……”
维吉尔也淡然补充了一句：“因果逆反了，是因为挣到了钱，才有资格去写这种人物推动剧情的故事。”
“那可不。”封子安笑呵呵道：“你寄吧谁啊？就要看你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听到这里，叶天终于是忍不住了，接连拍手打断两人。
“哎哎哎！说正事呢！你们越聊越跑偏是怎样？”
封子安这才坐直身子，重新正色起来。
“总而言之，按照我们现在所推断的一切，套用在我封某身上……情况不容乐观。”
“往后，会有延绵不断的挑战接踵而来。”
叶天歪头露出一瞬疑惑，“所以？”
“所以我特么要金手指啊！”封子安忽然狠狠敲桌，“丫的老子连个系统都没有，纯靠个人能力去应对，老子非常火大啊！”
“哦、哦……”叶天尴尬地点点头，话锋忽地一转，“那你找我干嘛？”
“你认真的？”封子安倏而眯眼。
叶天也是个直肠子，挠头便道：“有话你倒是直说啊兄弟……当谜语人很好玩吗？”
“我需要支援啊……”封子安哀嚎道：“仙帝莫凡和神候萧郎的那些玩意儿，都是比较个人化的东西，拿手里得花不少时间才能用上。”
“叶老哥你手上的就不一样咯！科技这种东西就是以‘低学习成本’、‘便利性’、‘大众化’为前提的。”
“只有你手上的这些东西，才能瞬间提升我的应对能力呀！”
叶天猛一拍手，探手耸肩道：“你特么倒是早说啊！”
“不就是让墨家全力支持你吗？好说啊！我让小月月放话下去不就得了？”
这么直接的回应，反倒让封子安愣了那么一下。
“你……”他迟疑着眯起眼来，忽又挑眉，“确定？”
“废话！”叶天朗声叱道：“妈的我们都是中国人，还都是老乡，算起来串个门可能都只要半个小时，我不帮你谁帮你？”
封子安好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满腔腹稿全扑了个空。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叶天忽又凝眉，摆出一张严肃的表情。
封子安稍稍回神，“前辈请说。”
“我那姑娘你见过了吧？”叶天笑呵呵道。
“昂……”封子安迟疑地点点头，“怎么？”
谁料，叶天这边也跟着卖起了关子。
他抬手挠头，满脸苦涩道：“是我不好，保护欲太强……搞得我家闺女从小就没人敢接近，也把她养得太傲气，这都奔三了，还没看上一个男人……”
封子安的表情登时就不太对，“会不会……她是这个？”
说话间，他比出两个剪刀手，交叉着碰了碰。
维吉尔当即哀叹着扶起额头。
“……”叶天顿时黑脸，“你想死是吧？老子现在就能调智械弄死你狗日的，信不信？”
封子安便讪讪收回手来，嘴上嗫嚅道：“时代变了嘛……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嗯哼！”叶天忽然重重清嗓，正色道：“总而言之，我要你娶了我家姑娘。”
果然！
叶天一开口的时候，封子安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这明明就是个老父亲担心女儿嫁不出去的口吻啊！
这三两句下来，自己这前辈果然图穷匕见，准备玩“联姻”这一套了！
封子安自然是下意识地排斥起来，“老兄，你是不是跟你家妹子有仇啊？”
“你也知道穿越者的感情生活是个什么鸟样，就这你还让你姑娘跳火坑？”
说着他指了指在场几位被暂停的女士，“呐呐呐！这两三个都跟我有肉体关系，再让你姑娘掺一脚，岂不是害了人家？”
叶天眯眼笑了笑，“你小子也是老‘声呐’了哈……”
笑罢又道：“正因为我是穿越者，也开过后宫，才知道这种生活会有多稳定。”
“以我为鉴，以后你小子肯定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啊！HappyEnding呀！”
“比起那些不确定的小鬼，跟着你的日子百分之百舒坦，这种概率问题我会看不懂？”
听罢，封子安忍不住虚起眼来。
“我说叶老哥……有没有可能，我这人生会是个BadEnding呢？”
叶天那傲然的笑容顿时僵住，像是喉咙里卡了只苍蝇。
两边沉默半晌之后，维吉尔忽地幽幽出声。
“我说，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先过问你女儿本人吗？”
“即便她选择孤独终老，那也是她的选择，你们两个大男人去决定一个女人的未来，会不会太想当然了？”
两人齐齐一愣，旋即猛然对视。
“她是这个是吧？”叶天握起拳头挥了挥，脸上一阵后怕。
封子安只能讪笑以对，“应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