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话音落下,便听得“噗——”的一声,瑞国公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直直地向后仰去,当场就被气得晕厥过去了,所以,他自然也就没能听见云浅接下来所说的话。
此时,云浅冷笑着看向倒在地上的瑞国公夫人,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再说,你们又并非我的亲生父母,平日里对我百般虐待,难道我还手打你们还有错不成?”
说话间,她那双眸子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紧盯着不远处的瑞国公夫人。
瑞国公夫人与她的目光相对时,心中不由得一颤,其瞳孔更是急剧收缩,仿佛看见了极为恐怖之事一般。
她按捺住心中的慌乱,怒声呵斥道,“你......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然而,面对她的质问,云浅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你很快就会知晓的。”
语罢,云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就在她离开之际,还不忘顺手捡走了那只一直安详趴在地上的黑狐狸。
望着云浅渐行渐远的背影,瑞国公夫人突然间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此时此刻的她正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根本无力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云浅离开了瑞国公府后,径直朝着皇宫门前的登闻鼓走去。
她捏了捏手中那只已然显得有些僵硬的狐狸,来到登闻鼓前,毫不犹豫地拎起狐狸便用力敲响了面前的大鼓。
刹那间,鼓声如雷贯耳,震彻云霄,其声响之巨甚至传遍了整个京城,自然也成功吸引到了皇宫内那位皇帝的注意。
正在朝堂之上处理政务的皇帝听闻此声,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悦之情。
他在位多年,国泰民安,如今竟然有人敲击登闻鼓!那些官员是怎么搞的?
然而,尽管心生恼怒,皇帝终究还是按捺住情绪,派遣身边的侍卫前往查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并下令将击鼓之人带入宫中问话。
不多时,侍卫们便带着云浅走进了宫殿。
皇帝定睛一看,只见眼前这位女子面容瘦削,仿佛一个逃难的难民一般。
不知怎的,皇帝总觉得她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眼熟,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来者何人?为何敲登闻鼓?你究竟有何冤屈?快快如实道来!\"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开来。
云浅毫无惧色地抬起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我是你的女儿,今日前来,便是要状告那瑞国公府犯下的滔天罪行!\"
\"什么?\" 皇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头,显然认为云浅是在胡言乱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追问道:\"你说你是朕的女儿?此事可有证据?若敢胡言乱语,欺君罔上,可是重罪!\"
云浅毫不退缩,继续说道:\"十五年前,当时皇后与瑞国公夫人生子之际,后者趁着众人不备之时,偷偷将她所生之子与皇后所诞下的婴儿相互调换。
而我,正是当年那个不幸被调换的孩子,这些年来,我在府中......\"
云浅直接将原主在瑞国公府所经历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越听,皇帝的眉头皱的越紧。
待云浅言罢之后,皇帝阴沉着面庞,双眼紧盯着她,缓缓地开口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乃是朕的亲生骨肉,可有何确凿之证据能够证明此事?”
只见云浅面色平静如水,不慌不忙地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轻轻揭开衣袖,露出手臂之上的一道狰狞疤痕。
接着,她以一种毫无波澜、平铺直叙的口吻言道:“我身上的胎记已经被柳氏狠心剜去,若你还要证据,那么我本人便是最好的明证。想来,我的脸应当与你以及皇后颇为相像吧。”
闻听此言,皇帝起初尚有些半信半疑,然而当他定睛凝视眼前这位少女时,方才恍然惊觉,云浅的确生得与他和皇后有诸多相似之处。
特别是那双眉眼,简直如同从他年轻之时复制而来一般。
再想及那位平日里骄横跋扈、任性妄为的三公主,不论是其性情还是容貌,皆无半点与他和皇后相似的地方。
不知为何,此刻皇帝的脑海之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年轻时的瑞国公身影,并且下意识地将三公主的容颜与年轻时的瑞国公相互对照......
随着思绪不断深入,皇帝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不过,尽管心中已然有所疑虑,但事关重大,关乎皇家血脉,绝不可仅凭这些表象便轻易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