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要死一边儿死去
“你如今也长大了，你爹找到真爱也没有什么错，又不会虐待了你。”卡若泽安慰，再过两年她都可以嫁人了，还用担心被后母欺负？
北蝉衣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忍住，忍住！不能暴露身份！等宫长青将他们带回去后，她再出手揍。
好在这时候谭书雪突然开口：“你回去吧，我也想睡了。”
苏圣凌此时疼痛难忍，即可起身，应道：“好。”
谭书雪看着他的背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圣凌，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也不会再勉强你，我只要你一辈子，亏欠我！
“他走了，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跳窗走了吧？”卡若泽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窗户，与其等待那不靠谱的宫长青把他们转回去。还不如自己走回去！
“走了，走了！”北蝉衣也想离开这里。
可是卡若泽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谭书雪床榻的位置，幽声道：“不对啊，小蝉蝉。这女人，这女人好像在自杀？”
“什么？”北蝉衣急得即可转身望去，果真见谭书雪正用刀子割手腕。
大量的血已从手腕流淌而下，腥红刺目，触目惊心。
“不要！”北蝉衣冲过去就想要阻止。
可谭书雪已抱着必死的心，她知道不可能得到苏圣凌的心了，可她又知道，若是她死了，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一定会在愧疚和自责中过一辈子！
“你别过来！别过来！”谭书雪的刀尖对准咽喉，一丝丝的怨恨已爬上了心尖，红着眼睛哭诉：“我只想死，为什么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
“为何要死？他说过会救你！”北蝉衣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她一冲动就将刀子扎进咽喉，她的体质虚弱，即便她用药莲医治也未必能救下来。
“你不要开口说话，闭嘴！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谭书雪不想招来苏圣凌。
“雪姨，你有什么话慢慢说。其实我已经知道了解药，那就是雄丹国的长生血滴子……”
“你不用再说了！”谭书雪豆大的眼泪不断滚落，声音也像是混杂了血与泪：“我的病没办法治了，即便是治好了，那也是短命。我何必让他奔波劳累，我舍不得，舍不得啊！”
其实她自杀，只是想要他痛苦一辈子！
“还有其他办法的！你不能放弃！”北蝉衣试图慢慢逼近，同时她暗示卡若泽走到谭书雪身后，等会可以牵制。
“没有办法了！我也不想他再劳累！我舍不得……”谭书雪摇了摇头，在回忆过去事的时候，胸膛剧烈起伏：“我为了他，被迫嫁给了妖王，早已是残花败柳。我为了他，身陷南溪，每日都做苦力活，早已青春不如当年，我从来不奢望能和他在一起，我只想他好好的，能幸福，可他不爱我，不爱我……”
“可是你若是有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你也许不知道……”
北蝉衣没有说下去，她其实想说，前世的苏圣凌从未有过笑容，也从未说过要娶她。也许，都是为了眼前的女人！
想到这里，其实她是心痛的！是啊，前世的苏圣凌护她，可何曾给过诺言，何曾说过爱她，又何曾说过要娶她为妻？别说娶她，就连诺言都没有！
其实对她，又何尝公平过？
“你听我说，若是你有事，他将永远深陷在痛苦中，一辈子都是！”北蝉衣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正声道：“雪姨，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就有办法让你彻底恢复健康！”
“不可能，你别骗我了！”谭书雪苦笑。实则心里在想，她就是想要他一辈子痛苦，一辈子念着她。
“真的！我不骗你！只要你能好好地活下去，我真的能让你恢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好不好？”北蝉衣举起手掌，对着她起誓：“若是做不到，我就……”
她还未开口发誓言，卡若泽已从谭书雪的手里抢过了刀子，手臂紧紧扼住她的咽喉，嘴里骂着：“特娘的！要死一边儿死，现在死了，那苏贼还以为是我们害你的！”
“卡若泽！”北蝉衣急了，上前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过去。
“啊呀！”卡若泽捂着屁股，疼！是真心的疼！
“我骂错了吗？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凭什么要对她好？她会深陷南溪，被人下毒，是苏圣凌逼的吗？还不是她自己要去做？苏圣凌又不爱她，凭什么要对她终身负责？能为他去找草药已是负责的了。怎么，她还想要你爹这辈子为了她而愧疚吗？”卡若泽毫不客气，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反问。他已然从方才的对话中听出了端倪。原来苏圣凌根本不爱她，从头到尾都是愧疚。
他爱的是小蝉蝉的母妃！
“你！”谭书雪气得脸色发青，她本就体弱，被人如此谩骂，一口血堵在咽喉，直接喷了出来。
“你滚！”北蝉衣又想踹卡若泽屁股。
卡若泽捂着屁股，痛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不忘了解释：“小蝉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爹做的够可以的了！他凭什么要用一辈子的幸福去报恩？这没有道理的啊！”
卡若泽没有再叫苏贼了，他对苏圣凌的印象也做了改观，他不仅对国家有担当，对人也有担当。而且还不糊涂，既然不爱，就不会和这女子在一起。
而这女子也一定是因为这事儿才自杀的。
只要他苏贼不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就支持他坐上皇位。
“雪姨，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傻豆！”北蝉衣也有些不知所措，见眼前的女人面色苍白得可怕，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你们滚！滚！”
没有了刀子的谭书雪，情绪快要崩溃，她的叫声刺耳如刀子。
卡若泽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北蝉衣拉到身侧，手掌紧紧握住，手臂圈住她的肩膀。
这样的动作很亲密，北蝉衣还没来得及将他推开，苏圣凌已被叫声喊来了，但他的第一个视线并非落在谭书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