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逸飞又不是第一天出门做生意,遇上这情形,自然也不能直接了当开口说“我要走了”。
“哥,那我先过去了,你替我送一下雪初。”覃逸飞只好如此对霍漱清说。
“放心,你记得早点回家!”霍漱清拍拍覃逸飞的肩,望着覃逸飞的眼神宛如兄长一般。
覃逸飞“嗯”了一声,又对苏凡道:“既然清哥要走,你就坐他的车吧!早点休息!”
苏凡只好点头,可是,她怎么都觉得这是霍漱清设下的圈套呢?再看一眼冯继海,几年没见,冯继海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穿好自己的外衣,苏凡拿上包包跟着冯继海走进了电梯,此时霍漱清正在和出席宴会的一些头头脑脑们握手告别,被越多的人看见她和他走了,毕竟是不好的。
电梯里,只有她和冯继海。
三年不见,苏凡却不知道该和冯继海说什么,既然不知道,那就问候一句吧,这样总是没什么差错的。可是,她刚想说“冯主任还这么年轻”,冯继海却先开了口。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他似乎是在有意压低声音说话,说话间,看了她一眼。
“是啊,没想到冯主任也来了榕城!”苏凡笑了下,道。
“这些年一个人过着,很辛苦吧?”冯继海望着她,道。
苏凡知道,自己和霍漱清的事,来来往往多少的秘密,冯继海多半是知道的。此时他这样问,她也不觉得奇怪。
辛苦吗?她不禁苦笑了,长长叹了口气,不说话。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苦!”冯继海说完这话的时候,苏凡愣住了。
她的视线随着他移动,跟着他的背影离开了电梯。
霍漱清,他,也苦吗?
她的鼻头,涌出难解的酸涩。
电梯门,就要在她的眼前关闭,苏凡忙快步走了出去。
冯继海等在外面的车边,见她来了,便拉开了车门,请她坐上去,自己则依旧站在一旁等待书记下来。
有几人陪同霍漱清下楼,一直送他到车边,有那帮找机会和新来的书记拉关系的人在,冯继海都不用为霍漱清开车门了,然而,车里面坐着苏凡,尽管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可冯继海还是再度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霍漱清上了车,和众人挥手道别,冯继海也一同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出举办宴会的酒店,开向了马路。
而车里,谁都没有一句话,空气有些莫名的安静。
转了个弯,霍漱清道:“去兰玉别院!”
冯继海一听,便对司机使了个眼色,默不作声。
苏凡不知道他所说的那是什么地方,也不好开口问,可是,她应该要回去罗家,念卿这个点还没睡——而且,那孩子,每天晚上都要和覃逸飞通个电话才能睡得着,今晚,她怎么能和霍漱清一起走?
“对不起,能不能麻烦在前面找个地方停下车?”她开口道。
她知道自己说这话会被霍漱清怎么想,她还是了解他的,他今晚竟然能把覃逸飞设计来代替他去应酬,那么,他就不会让她轻易走。既然如此,她就要乖乖听话吗?
不能,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和他单独相处!
果然,这话一出来,冯继海只有在心里不停地叹气,右手抚着额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至于那位主角,此时恨不得把这个可恶的小女人给生香活剥了!
而司机呢?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偷偷看着冯继海,想从这位秘书大人这里找到一点答案,可是秘书大人此时失聪失语了!
“你们两个,下车!”霍漱清的声音传入了冯继海和秘书的耳中,那威严的不容质疑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司机如获大赦一般赶紧找机会开始停车了。
等车子停下来,冯继海立刻跳下了车。却不等他去开门,霍漱清自己推开车门下来了,大步走到苏凡坐着的那边,拉开车门,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在秘书和司机的眼前,不霍她无声的反抗拉着她在寒风里,直走到副驾驶位边上,机灵的秘书同志立刻心领神会为书记拉开了车门。而霍漱清还没走到司机身边,司机就主动捧上了钥匙,霍漱清也不看车里那个准备逃离的女人,直接锁上了车门,直到自己走过去才打开。一坐进车里,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锁上了车门,在秘书和司机的眼里,合伙完成了这一次“绑架”!
是绑架又怎样?他把自己这个不听话的老婆绑回家,谁还能抓他不成?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冯继海才想起自己的公文包还在车上,钱包钥匙全在里面。
唉,不管了不管了,明天书记上班的时候,那些东西一定都会完好回到市委大院里。
“今天出租车的钱你掏,我没带钱!”冯继海对司机笑了下,站在路边开始拦车。
车子,一路朝着她不知道的一个地方奔驰而去,她在榕城待了将近三年,知道的地方也不少了,可是这个什么别院,却是头一回听说。不过,想来这也是私宅,哪有那么容易就知道的?却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地方,看来是属于他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被他带了来,就根本没有机会再逃离。既来之则安之,什么都不要想了,就这样跟着他走吗?
手机,就在这一片静谧中响了起来,她刚要接,就一把被他夺了过来,在她惊呼之时,手机已经飞出车窗,香消玉殒了!
“霍漱清,你这个疯子!”她大叫道。
他不是疯子是什么?根本不管是谁给她打的电话,就这样——
可是,他根本不理会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扯开衬衫最上面的几只扣子。
疯了,这个疯子!
她在心里暗叫,但愿别是家里打来的,但愿别是念卿怎么了。
不注意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她向车外看了一眼,马路两边只有并不明亮的路灯掩映在树丛中。
好嘛,今晚算是把这人得罪到家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她温柔一点,把他以前从没做过的粗暴之事,今晚算是全都做了。
苏凡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她知道自己抗拒了也没用,就这样被他拉着下了车。
可是,院子里的灯光不够明亮到让她在疾行中依旧看得清路途,又或许是她走的太快高跟鞋歪了脚,总之在一个趔趄之后,整个人就被他抱了起来。
他在门上按了一串数字,就一脚踢开门,被他同样粗暴对待的那扇门,也很快就自己关上了。
所经之处,灯光依次点亮,她一直被他抱着上了楼,毫无疑问!
他一言不发,将她扔在一张大床上。
即便这床再怎么符合人体力学,这么一下子被摔上去,也还是很痛的。她咬着牙刚要坐起来,他就压了过来!
“我是疯子,苏凡,你真好,你干的好!”他说着,按住她的两个手腕。
卧室里的灯,却没有亮,走廊里的灯照了进来,她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黑暗中的脸,那么熟悉,却又——
“我找你,翻天覆地找你,可是,你躲在这里,躲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却不回来找我!苏凡,你就这么狠心,你真是狠,苏凡!”
他的语速缓慢,每一个字却像是夹带着巨大的力量从他的心里迸发出来的一样。
她的眼,模糊了,泪水从眼角滚落出去,冰凉的液体堵在她的鼻子里,又凉又辣!
“为什么要这样?你的心里,明明还有我,你明明忘不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苏凡,你告诉我,你这是为什么?”他的声音里,
她说不出话,她能说什么?他在找她,他一直都在找她吗?她知道他会那么做,可是,她也害怕他那么做。
苏凡闭着眼,嘴巴不住地抽动着。
为什么这样折磨他?她,为什么?
他的唇,一点点吮着她脸上泪,他越是如此,她的泪就越是止不住。有那么一刻,她多么希望他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温柔,不要这样,爱她!或许她内心的自责会少一些,或许她就不会觉得自己这几年都是在自作自受,是用一种愚蠢的办法来惩罚自己和他,还有孩子!
“苏凡,我恨你!”他说完,吻着她的唇用力起来,几乎是在啃咬着她的唇瓣,她痛,却根本说不出来。
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就扯开了她身上的礼服的拉链,也不去看她,只是不停地吻着她,咬着她。疼痛,从她的唇边,一直蔓延到了脖子,到了锁骨,到了胸前。
她爱他,可是,她受不了他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犹如他们的第一次一样,尽管她知道这和那一次不同。
“霍漱清,你放开我!”她抬起腿要去踢他,整个身体被他压着根本动不了,何谈踢到他?
他不回答,也不理会她,却是用牙齿咬了下她胸前的凸起,她痛的大叫了起来!
“痛吗?”他直起身,扳过她的下巴,注视着她那泪眼汪汪的脸。
“你这个疯子!”她叫道。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苏凡!你觉得你痛,可是,我这里的痛,你何曾想过?”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强劲有力的心跳,让她的手也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