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我是小孙,迦因出了车祸在榕城,刚刚,一个小时之前现在已经在医院抢救了,我和夫人正赶过去情况不清楚,霍省长那边还没说,您和部长报告一下是的,我知道了。”孙秘书在洗手间里说道。
飞机正在等待起飞,罗文茵心急如焚,孙小姐出来,对罗文茵道:“夫人,曾部长那边有点事,他让咱们先回家。”
罗文茵盯着秘书,女秘书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改变,罗文茵这才拿起手包起身。
“他说了是什么事了吗?还是你打过去的?”罗文茵问。
“我打过去的时候曾部长接了电话,他说让您先回家,他很快就回去,有点事要和您说。”孙秘书道,“哦,榕城那边,我已经在盯着了,您别担心。”
“迦因的手机打不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罗文茵道。
“可能是去找覃总了吧!手机也许没电了,您别想多了,没事的。”孙秘书道。
罗文茵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曾元进电话。
“嗯,你去一下大姐那边,刚才阿政给我打电话说大姐好像有点问题,我这边脱不开身。”曾元进对妻子道。
“可是,迦因,迦因不知道怎么了,我现在怎么都联系不到她。我怕她出事。”罗文茵道。
“她能有什么事?那么大的人了,你别多想,我大姐那边看看,迦因的事,我给榕城那边打电话,有人会处理的。”曾元进道。
“元进——”罗文茵的心,悬在胸中根本不能平静,“我很担心,我,都怪我和她说那些话,我——”
“好了好了,你别责备自己了,没事的。”曾元进道,“让小孙陪着你去大姐那边,迦因的事交给我。”
“嗯,我知道了。”罗文茵道,“迦因那边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告诉我。”
“放心吧!”丈夫道。
“还有,现在逸飞和敏慧不结婚了,霍漱清,霍漱清会不会对迦因有什么意见啊?你——”罗文茵道。
“他们不结婚和迦因有什么关系?都是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们都不要管了。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曾元进说完,就挂了电话。
和丈夫这么聊了下,罗文茵的心里才踏实了点。
但愿迦因只是手机没电了,但愿她去找逸飞了。
对了,她现在要去找逸飞的话,给逸飞打电话就好了啊!
“你给逸飞拨个电话,我问问他——”罗文茵对秘书道。
秘书小姐心里一紧,却微笑道:“夫人,覃总刚刚解除了婚约,现在您和他通话,万一不方便呢?让别人知道了,把这事儿往您的身上推——”
是啊,可能会这样!
“好吧,那就等着吧!”罗文茵说着,靠着车椅背闭上眼睛。
孙秘书看着罗文茵的样子,心里却根本不能平静。
迦因进了医院,去了急救手术室,是覃逸飞送过去的,现在还在抢救。据说事故现场有不少的血,送去医院的时候还在昏迷——但愿不要出事,但愿不要。
孙秘书坐在车上,拿着手机不停地和榕城方面发信息。
正在参加紧急会议的曾元进,挂了和妻子的电话后,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对秘书道:“赶紧给霍漱清打个电话。”
秘书立刻拨了过去,是霍漱清秘书接的,说是霍漱清正在往榕城赶。
“让漱清接。”曾元进道。
霍漱清正和送别的人握手,赶紧接过岳父的电话。
“那边我已经安排人看着了,现在人还在手术室,你不要太担心。这次的事,”曾元进顿了下,“明天我去榕城,咱们见面再说。”
“我知道了,爸,您也别太担心了。”霍漱清道。
“漱清,逸飞的事,不管真相怎样,我请你,不要太责备迦因,她有些时候处理事情不见得妥当,这次的事——”曾元进道。
谁都知道覃逸飞解除婚约和苏凡有关,身为苏凡的父亲,肯定也不想女婿因为此时而对女儿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尽管他也知道霍漱清是不可能没想法的。身为一个男人,世上哪个男人能允许自己的妻子是另一个男人解除婚约的理由?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这种事。
当然,此时的曾元进并不知道苏凡和覃逸飞的计划,不知道他们两个对于未来伟大的设想,如果他知道了,恐怕就不会对霍漱清说这番话,不会劝说霍漱清了。
霍漱清怎么会不明白岳父的想法?岳父是希望两件事分开看的,希望他和苏凡的关系不要受到覃逸飞这件事的影响。不管事情怎么发展,现在苏凡车祸昏迷之时,他是不会和岳父说太多的。
“爸,现在最重要的是苏凡的健康,其他的——”霍漱清道。
“是,你说的对!”曾元进道,“那你过去吧,有什么事及时和我电话。”
“嗯,我知道了,爸!念卿那边,就麻烦妈了。”霍漱清道。
“念卿很乖的,没事。”说完,曾元进就挂了电话。
和女婿结束了通话,曾元进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部长——”秘书问了句。
“你给Chun明书记拨个电话,我和他商量一下。”曾元进道。
于是,这个夜里,覃家也变得不安宁起来,好像这个家里从未如此。
徐梦华因为儿子的那番话,已经气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家里的保姆打电话叫了医生来,只是中医给开了一点静气凝神的药,其他的也没有办法,根本没病。覃Chun明得知儿子的事情后,已经赶回家里了,看着妻子躺在床上。两个人还没说什么呢,紧接着就接到了苏凡车祸的消息,同时还得知送苏凡去医院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徐梦华听到这个,已经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覃Chun明一方面安排医院尽全力抢救苏凡,一方面赶紧派了秘书去医院找儿子。苏凡两次出事,生死关头,都是覃逸飞在现场,而这次是在覃逸飞刚刚解除婚约的时候,万一苏凡有个好歹,谁知道儿子会——
“你说说,他是中了什么邪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偏偏,偏偏放不下迦因?”徐梦华道。
“这也是没办法,你儿子是个什么Xing格,你怎么不知道?”覃Chun明道。
“我不理解啊!当初,当初他们认识的时候,迦因大肚子是个单亲妈妈,他怎么就,怎么就会喜欢她?就算迦因再好再漂亮,也是别人的女人,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啊,他凑什么热闹?给他介绍那么多好女孩,什么样的女孩没给他介绍,敏慧,敏慧对他多少年,一片痴心,被他拒绝多少次还是一心在他身上,你说,他是猪油蒙了心还是眼睛瞎了,怎么就,怎么就——”徐梦华说着,却是止不住的眼泪往外流,覃Chun明递给她纸巾,她擦着泪,继续说,“当初,我给迦因钱,让她离开逸飞,后来我觉得是我做的不好,是我不对,现在,现在我真是后悔,我怎么,怎么就没有直接把她送走,把她送的远远儿的,让逸飞再也找不到她见不到她,要是当初,当初我狠心一点,哪有今天的事?都怪我,我现在真是,真是恨死自己了!”
覃Chun明这是第一次听到妻子说这件事,盯着妻子,看着妻子落泪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怪迦因也没用!是你儿子忘不了她的,她又没有和你儿子——”
“怎么不怪她?你说,漱清那么对她,大半年啊,衣不解带在医院里守着她,她醒来就好好的和漱清过日子去,跑来掺和逸飞的事干什么?要不是她,逸飞能和敏慧解除婚约吗?我们现在就差发请柬了,搞成这样子,你让我,让我怎么,怎么——唉!”徐梦华道。
“现在迦因生死未卜,你说这些干什么?”覃Chun明道。
“我希望她死了,她就是个祸害!”徐梦华擦着泪,道。
“徐梦华!”覃Chun明不知多少年没有这样直接叫妻子的全名了,徐梦华泪止住了,看着丈夫。
“你怎么轻重不分?迦因死了就没事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诅咒她?”覃Chun明道,“你让漱清听见了怎么办?让儿子听见怎么办?你怎么就——”
徐梦华的泪不再流了,静静坐着。
覃Chun明生气了。
“你说这话,哪里像个长辈?自己儿子的错,不要推到别人的身上,诅咒别人,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徐梦华久久不语。
卧室里,陷入了一片难言的寂静。
这时,覃Chun明的电话响了,第二个秘书在门外接了,便赶紧敲门。
“覃书记,是曾部长电话。”秘书在门口说。
“进来吧!”覃Chun明说着,起身走到卧室的外间,秘书把手机给了他。
“元进,迦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和文茵都不要太担心,不会有事的。”覃Chun明道。
“嗯,谢谢你,Chun明。漱清已经在去榕城的路上了,迦因那边,先麻烦你照看一下,我明天和文文一起赶过去。”曾元进道。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让人过去了。”覃Chun明道。
两个人都有点说不出的尴尬,一个的儿子和另一个女儿,其实也算是什么都好的,可是现在,真是尴尬死了。
“逸飞的事,我也听说了,Chun明,这件事,真是很抱歉,迦因她,她也不是有意——”曾元进道。
“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做大人的也决定不了什么。你也别和我说抱歉了,迦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知道,现在只要她平安度过这一劫,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覃Chun明道。
话到此,两个人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是啊,人命关天,其他的,都是后话了。
飞机上,霍漱清的心不知道怎么乱跳着。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乱哄哄的,眼前始终是苏凡浑身鲜血的样子,是她紧闭着双眼没有办法睁开的样子。
丫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