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笑着,道:“身为姐姐的好像都是这么想的。”
“你小时候也总是黏着姐姐吗?”苏凡问。
“我不是黏着她啊!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去了,假期里那肯定是要跟着姐姐的啊!”霍漱清道。
“那你应该好好感谢姐姐没把你丢了。”苏凡笑道。
“是啊,好在我有个好姐姐。”霍漱清微笑着说。
苏凡笑了,道:“那我们元旦假期要不要也去一下榕城?沪城和榕城那么近的,去了沪城却不去榕城看望妈妈和姐姐,有点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
“嗯,那我们就去榕城好了,虽然时间不多。”霍漱清道,“而且,我也好久没见我妈了。”
苏凡听着霍漱清这么说,心里难免唏嘘。
世人都觉得权利是个好东西,可是像霍漱清这样一直在行走在争取更高权利道路上的人,家庭,对于他们来说是什么呢?普通人习以为常的天伦之乐,对于霍漱清来说,基本就是奢望了。现在还好两个孩子都接过来了,也算是一家人团聚了,也算是有个家的样子了。可是他的父母——
他的父亲,直到去世,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是和儿子在一起的。没有看到儿子的成就,也没有让儿子有机会尽孝。
这样的人生,忙忙碌碌,到底值得不值得呢?
就像她母亲罗文因,抛弃了自己的一切梦想,为丈夫付出了一生。虽然有地位有身份,可是经常是一个人住在家里,丈夫和儿女们都不在。这样的家,还算是一个家吗?
苏凡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叹气了。
世上的事,有得必有失,真的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额,你今天怎么样?孩子们呢?”霍漱清问。
“还好,就是两个孩子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嘉漱以前也挺乖的,感觉现在和念卿在一起,被混世魔王的病毒传染了。”苏凡道。
霍漱清笑了,道:“那种病毒还会传染啊?没关系,你也别太焦虑了。孩子调皮一点是好事儿,特别是男孩子,还是要调皮一点的。”
“你们都这么说,将来管不住了,我可要找你的。”苏凡道。
“行行行,你找我,我负责,你啊,就安心吧!”霍漱清道,“他们的爸爸都没有走上歪路,变成了人民公仆了,孩子们还能差到哪里去?”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反正你兜着就行。我只要不被他们两个气死就够了,这就是底线。”苏凡叹道。
霍漱清也知道苏凡是在开玩笑,就微微笑了。
“你呢?怎么样?”苏凡问。
“还好吧!反正就是天天那个样子,没什么特别的。”霍漱清道,“而且,工作也是干不完的,慢慢来就好。”
“嗯,别太累了。”苏凡道。
霍漱清听她这么说,不禁笑了。
苏凡在电话里听见了他若有似无的笑声,心头不禁一颤。
即便是过了很多年,可是只要和他通电话,她的心还是会忍不住颤动起来,就如同当初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能有这样的感觉真好!
苏凡心想。
“怎么了?”她还是问他为什么在笑。
“没有特别的,额,就是觉得,好像今天早上才分开的,到现在还不到二十个小时,可是感觉好像已经分开很久了一样,是不是?”霍漱清道。
话说出口,霍漱清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两个孩子的爸妈了,怎么还——
他笑了,没说话。
可是,苏凡没有像他一样想那么多,听她这么说,她也有同感。
“是啊,真的是好久啊!”苏凡道。
有时候霍漱清觉得她很迟钝,对于他的话好像没有那么快的反应,可是,她这样的“迟钝”却让他有种很可爱的感觉,可爱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情趣。夫妻之间,不管结婚多少年,还是要有些情趣的啊!要不然,婚姻很容易就黯然失色了。说到底,人也总是动物,食色性也!要是没有情趣了,那真的就没什么意思了,人的心迟早也就收不住了。
虽然苏凡没有这么想过,可是,在霍漱清看来,或许她总是这样无意的“迟钝”,让他总是有种新鲜感。也许,这份新鲜感,就是让他们即便结婚多年,或者说他们相识多年,她依旧让他充满冲动的原因吧!
到了霍漱清这个年纪这个级别,见过的女人,接触过的女人,环肥燕瘦,什么样儿的没有见过?虽说霍漱清是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可是,女人撩男人的手段,他是很清楚的。那些手段,在别的男人那里也许会很管用,可是,在他这里,统统失效。管她是什么类型的女人,哪怕是再怎么看着纯的,都不如他的苏凡!也许,苏凡就是他的劫吧!霍漱清一直都这么觉得,苏凡就是他的劫。从遇上她、认识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这样的感觉。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不自主地被她吸引,一步步地和她纠缠在一起。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什么呢?霍漱清说不清,可是这就是现实。她的全部,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让他情难自禁。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许还有将来,霍漱清觉得自己都要这样过下去了。
想到此,霍漱清不禁自嘲地笑了。
如果这是他的命运的话,他,就接受吧!很开心地接受。
事实上,在苏凡离开他的那三年里,他和孙蔓离了婚,单身,覃东阳那个多事鬼,给他不知道介绍了多少个女孩子,各种风情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可是,他一个都没有看上。刚开始的时候,覃东阳还很直接地和他说,到后来,他对覃东阳介绍的女人完全没有反应之后,覃东阳也是被打脸的不行。被打脸了,可是他又忍不住要给霍漱清介绍。毕竟是兄弟,看着霍漱清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是心里难受。哪怕霍漱清再怎么打脸,覃东阳还是矢志不渝,他总是相信自己会给霍漱清找到一个可以替代苏凡的人。毕竟苏凡就是个苏凡嘛,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不至于不可替代。
可是,覃东阳失败了,失败了之后,他才知道苏凡在霍漱清心里就是不可替代的,霍漱清宁可一个人等她三年,宁可苦守她三年,也不会用其他女人来填补空虚寂寞。
这就是命运!霍漱清相信,这就是他的命运!而苏凡,就是他的劫,注定的劫数!
“哎,丫头——”他叫了她一声。
“什么?”苏凡问。
“要不,干脆你给我当秘书好了,我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怎么样?”霍漱清笑着说道。
“秘书?”苏凡愣住了。
还随身携带?
苏凡听见手机里传来的笑声,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张脸又红又烫,这个男人,脑子里再想什么啊?
“秘书?”苏凡愣住了。
还随身携带?
苏凡听见手机里传来的笑声,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张脸又红又烫,这个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虽然心里又羞又喜,可是苏凡还是说了句“你干嘛不说把我变成你的什么东西,绑在身上好了”。
霍漱清笑了,他好像可以看得到她此刻的表情一般,道:“这是个好主意,这样的话,我们就会一直都在一起了。只是,好像没有人有这样的法术吧?”
苏凡都无语了,不是吧,这个男人,还真是,真是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霍漱清同志!”她叫了句。
“怎么了?霍夫人?”他笑道。
苏凡的脸简直烫极了,她感觉自己连舌头都要打结了。
本来她在他面前就没有丝毫的语言优势,本来她的语言水平就不如他,当然,这不是语言的问题,这是,根源在脑子里,苏凡的大脑,怎么就是转不过他。
尽管如此,尽管自己在他面前有这么明显的劣势,可是,苏凡还是没有退让。
“霍漱清同志,请问有哪一位领导干部是带着自己的老婆工作的?你这样怎么为人民服务?怎么——”苏凡也开始怼他了。
可是,她这点水平,在霍漱清面前,真的只能是叹气了。
霍漱清笑了,道:“带着老婆在身边可以随时调换心情,保持愉悦,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你说是不是,老婆大人?”
苏凡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气他呢还是气自己呢?气自己脑子不如他吧,也只能这样了!
此时的苏凡,真是满心的欲哭无泪啊!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在他面前就是占不到半点便宜啊!
越想越气。
苏凡一言不发,静静拿着手机坐着。
霍漱清听着手机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愣了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生气了,是不高兴了。
他不禁笑了,道:“老婆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反正都说不过你的,你说吧!”苏凡说着,噘着嘴。
“你啊,真是个孩子!”他叹了口气,笑道。
“胡说,我哪里是孩子了?明明我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好不好?”苏凡道。
“只有孩子才会这么孩子气!”霍漱清道。
“我哪有孩子气了?明明是你自己在那里胡扯的,我扯不过你——”苏凡依旧噘着嘴。
“我觉得你已经扯得过我了。”霍漱清道。
“怎么可能?”苏凡道。
“你现在那张噘着的小嘴巴,就已经扯的很长了,我是扯不过你的,这一点来说。”霍漱清道。
苏凡刚想反驳他,可是一摸自己的嘴巴,还真是被他给说中了。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了解他呢?
看来自己输给他,不是因为脑子转不过他,而是因为,他太了解她了,不管是她的想法,还是她的习惯性的行为动作,他都太了解她了,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苏凡不说话了,静静坐着。
“怎么,不高兴了?”霍漱清问道。
“没有,我才没有呢!”她说。
“等我回来,好好亲亲你那张喜欢噘着的小嘴!”他说道。
苏凡的脸,更加红了,她感觉自己的脖子都红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肉麻!而且,关键是,他说起这种肉麻的话,简直是一点都不需要铺垫,信手拈来啊!
“你还真是有当流氓的天赋。”苏凡道。
霍漱清笑了,道:“我怎么就流氓了?我干什么了吗?”
“你什么都不用干,就你那张嘴巴,就已经够打马赛克了。”苏凡道。
“难道你不想吗?”他笑问。
“想什么?”她问道。
“想我亲你!”他回答的真的很,直接,又,坚定,又,流氓!
“我才没有!”她噘着嘴,反驳道。
她才不要跟他一样,简直是——
“真的没有吗?”他问,“哦,或者说,你是想要其他地方——”
“打住,你别说了!”苏凡赶紧阻止他道。
霍漱清无声笑了。
他就喜欢这么捉弄她,可惜她没有在自己面前,要是在前面,肯定这会儿就扒光了她,直接——
这么一想,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
可千万别说他在嘴上得了先机,赢了她,结果最后把自己给撩的难受了。这大半夜的,她又不在身边,在几百公里以外,要是他难受的睡不着了怎么办?
撩人不成反被撩,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样寂静的夜晚,远离妻子,远离家人,撩到了这种地步了,就算明知道自己会很难受,可还是会忍不住要撩下去。
“丫头——”他叫了声。
“干嘛?”苏凡的耐心到了这会儿已经是被他给逼没了逼疯了。
“叫我一声。”他说。
“叫你?叫你什么?”苏凡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本来嘛,她怎么可能明白他的想法呢?怎么可能知道他此刻想要干什么呢?
“就用你在床上的声音,叫我一声。”他说。
苏凡的嘴巴张开,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要和他说什么了。
他,怎么,这么——
“叫吧,丫头!”他说着,可她听见了他的呼吸急促。
可是——
“苏凡——”
他的声音,从黑夜里传来,从那遥远的时空传来,即便是这一声,这简单的两个字,都足以让她的心跳失去原本的节奏。
苏凡,紧紧咬着嘴唇。
“我想你了,你呢?”他说。
我,想你!霍漱清!我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