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搀扶着许昌奔跑着,许昌武功不如燕青已然是受伤严重,再加上之前的旧伤复发,人已经是奄奄一息,燕青脸上的血已结痂,看着许昌的样子,这个豫州大地上曾经威风凛凛的副将军哭了,一边跑一边哭嘶吼着:“都怪我,都怪我啊,若不是我拉着你趟这浑水,怎会落到此等田地,老许,我对不住你啊。”
身后追兵已然追至,战马声由远至近,那杂乱的马蹄声好似敲击在燕青的心脏上,越来越近,许昌这时对着燕青说到:“燕哥你可还记得,你我二人在大将军帐下效力的时候吗?大将军曾说过,大丈夫虽死犹荣,为国而死庆也,故而每逢战场厮杀必为先锋,身先士卒!”
燕青哭着说:“记得,记得。”
许昌缓缓说到:“我不怨你,燕哥你不要自责,为国而死庆也,我已经跑不动了,你带着我只会拖累你,他们不会杀我的,他们还要给永德君安上谋反的名头,你带着明细录先跑吧,帮我照顾好我那便宜儿子,把我放下吧。”说罢拿出怀中的王宫侍卫明细录递给燕青。
燕青明白,许昌这是准备不活了,他怎么可以丢了许昌一人苟活,突然他想到,城外村那个神秘老人,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燕青放下许昌说到:“等着我许昌,我们有救了,我去搬救兵你等着我。”
许昌回应了下,用军刀当做拐杖柱了起来,望着燕青的远去,眼中露出决绝之色。
燕青不敢回头,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去请老人帮忙,虽然老人警告过他不要给村子带来灾难,可是老人既然守护着村子里的许昌父子,那必然不会是坏人,这一线生机当然不能放过。
燕青狂奔着,被割掉的耳朵又开始流血,燕青透支着身体,口中也翻涌着血沫,他的络腮胡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只怕命不久矣,他现在就一个念头,找那个老人。
此时文老爷子碰巧也出现了问题,他的身子不知为何出现了崩裂,好像那碎裂的陶器一般片片裂开,见状他连忙让三愣子一人去村口玩耍,他则跑到了山沟里查看去了,
燕青跑到了村口这边赫然发现了三楞子,大喜过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跪倒在三楞子身边,三楞子吓了一跳,面前这个只有一只耳朵,满身是血的人吓了他一跳。
“你要干嘛?”说罢三愣子跳到一旁拿起一块石头。
燕青掏出明细录说到:“孩子,我是你父亲许昌的朋友,燕青!,快拿着这个东西去找你们村那个穿袍子的老人去救,”话未说完,一块石头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口中最后两个字说出“许昌~”
燕青想不明白为什么,三楞子会砸他,也不打算想了,本就已油尽灯枯的身体,也因为这一击再无挣扎之力,已然力竭,百里奔袭下,血管也已经崩裂,就算不被砸这一下也差不多快死了,最终死于许昌儿子之手也算不错,他欠许家的,当初那令许家老二死亡的战争,正是他燕青举荐的,大将军一直在豫、兖、徐三洲边境正面战场坐镇,豫国大王让燕青举荐带兵之人,燕青于是便举荐了许氏兄弟校尉封将,发兵支援大将军。
正是这场战争让许家老二许晶身殒,还没与大将军汇合就遭到了兖州军的埋伏。
如今又害的许家老大许昌深陷囫囵之地,他欠许家的,死在许家子嗣手中,也未免不是一种解脱。
三楞子此时擦擦手说到:“哼,坏人,还想骗我,许昌是阿叔不是我爸,连我家关系都没搞明白就敢来蒙骗我,上次射我许昌叔的箭就是你的吧,燕!,这回我也算是为阿叔报仇了!”
此时文老爷子也解决了自身的问题回到了村中,发现了燕青,上前探了鼻息发现燕青已死,连忙询问三楞子发生了何事,听完三楞子的叙述后连连摇头:“你这痴儿,这燕青确实是你阿叔朋友,许昌危矣。”
三楞子闻听此话着急了连忙拽着文老爷子衣袖哭着说到:“先生您快帮我救救我阿叔啊。”
文老爷子摇摇头说道:“我带你去看看吧。”
三楞子只觉得周围画面轮换飞快闪过,可自己并未飞起来,还站在地上,这难道就是先生以前在村口说过的仙人之术缩地成寸?
眨眼间两人已来到许昌处,可仍是来晚了,许昌已死,许昌本就抱着必死的信念留下,不能活着,活着对永德君就是威胁,他不能成为世子手中将计就计的马前卒,被抓住后拖了一会时间,又杀掉几人便被屠坝抓到,屠坝像抓小鸡仔一样抓起他,许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下了屠坝手上的一块肉,被屠坝一怒杀死。
斥候来报:“屠大人,那燕青死在了铸铁村的门口,已无气息,小的特割下首级送来,另外王宫侍卫明细录不见了,可能还有同党。”
此时文老爷子和三楞子站在远处,老爷子死死摁着想要冲过去的三楞子,三楞子哭诉到:“先生你是神仙吧,你快救救我阿叔,求求你了,我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帮我杀了他们!”
文老爷子摇摇头说到:“因果报应,循环反复,你杀他,他杀你无休无止,我不会帮你,何况我也不是神仙。”
此时屠坝准备去将许昌首级割下交差,刀即将斩落,三楞子大喊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