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的工艺家具美术大师费亨通向张阮清解释了他对这件拍品志在必得的原因。他的家里有一个小型的博物馆,里面收藏了很多从古时候留下来的家具。
这博物馆里面有红木展厅,楠木展厅,紫檀木展厅以及其他材质的家具展厅等。
而在这紫檀木的展厅里面,有一个紫檀木制成的架子,这个架子看起来有些空旷,摆在那里非常不协调,费亨通一直想找个什么东西摆在架子上,使这东西看起来能够协调一点。
他是处女座的人,所以这个事情几乎成了他的心病。
今天他来参加拍卖会,也是想看看能不能豪放到一些古代的家具。结果他就从拍品目录上面看到了这个匣子。
这个匣子无论是大小形制还是颜色等各方面,放到那个架子上之后完美契合,看起来也舒服多了。
刚才上来观察拍品的时候,他还非常仔细的用皮尺量了这个木匣子的尺寸,简直和他的博物馆里的那个架子几乎是严丝合缝,就像是这个木匣子是为了那个木架子量身定做的一般。
所以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木匣子拿到手。
至于钱,他并不在乎。要知道费亨通现在每做一件家具,价值都在千万以上,他的作品,不是量身定制,就是上拍卖会拍卖。
不过就算再有钱,也不能随便往外扔当冤大头啊。他还以为张阮清在跟他斗气呢,于是就想过来跟张阮清说说,让张阮清放手。
张阮清听了点了点头:
“您非常喜欢这个装书的木匣子,想要拿回去跟您家里的家具配对。这我了解了,我也大概能够理解您的心情。
那么,您对这医书怎么看?”
费亨通说道:
“我对医书不感兴趣,也没有任何研究。张先生如果你肯割爱把拍品,我可以无偿的把这本书送给你。”
张阮清听了长出一口气:
“既然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您要的是装书的箱子,而我要的是里面的医书。
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这钱咱们一人出一半,箱子里面的医书归我,这外面的箱子归您。
这样的话咱们双方都不吃亏,卖主那里也不会受损失。咱们钱货两清,也不会有什么纠纷。”
“好,张老弟你办事痛快,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这事儿咱们就说定了!”
于是拍卖再次开始,只是这一次,无论主持人怎么喊,无论他吹得天花乱坠,也没有人继续加价了,他这才无奈的落锤。
其实在正规的拍卖会上,像费亨通这么搞,甚至都会有可能被打出去。
只不过他们白云山拍卖会,是粤东省商会内部的拍卖会,只在大家加强交流互通有无。如果因为这个拍卖会弄得大家结了仇,就违背举办这个拍卖会的初衷了。
两个小时之后,拍卖会结束了,张阮清一共拍下了五件医书,其中就包括那套《青囊经》。
这个时候有工作人员来帮他们做手续,张阮清拍下来的这些物品被罗列在一个清单之上。
在这个清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张阮清要支付的款项金额。张阮清向王岩石要了账户,直接把钱转给了王岩石。
而另一边商会方面也从王岩石的账户中扣除了购买物品的费用。毕竟张阮清是使用王岩石的会员身份来参加拍卖的。
这个时候,费亨通也把750万打给了王岩石,时间不大,工作人员把张阮清拍下的东西送到了他的面前,张阮清一一对这些东西进行了检查,确认无误之后他在签收单上签了字,这些东西就自然而然属于张阮清的了。
张阮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的箱子,把里面的三本医书拿出来,然后把箱子交给了费亨通,费亨通此时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把箱子抱在怀里咧着嘴傻笑起来。
这时候,费亨通的助理也抱着一个木头箱子过来。这个木头箱子大小跟原先那个紫檀木的书箱差不多,只是这个箱子上面的纹饰要少一些,而且这个箱子是香樟木的。
香樟木又名乌樟,是常绿的乔木,仅分布在江南以及西南地区。整树有香气、木质细密、纹理细腻,花纹精美。质地坚韧而且轻柔,不易折断,也不易产生裂纹。
香樟木含有丰富的挥发性油脂,具有浓厚的特殊香气,是高品质香水提取源之一。而香樟木打造的家具,本身就能释放出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另外香樟木的那种气味儿本身也具有驱虫的作用。
“张老弟,拿了你的箱子,哥哥我不好意思,正好家里有一个香樟木的箱子,这是我以前的练手之作,送给你了!”
这个香樟木的箱子虽然只是个日用品,也没有太多的纹饰,可毕竟用料实诚,还是大师亲手打造的,所以也能卖个几十万。
张阮清也非常高兴,小心翼翼的把《青囊书》给装到了新的书箱里面。
当天晚上,张阮清谢绝了费亨通等人邀请他一起吃饭的好意,他推脱说明天还要给羊城市天仁医院的人讲课。
回到了住处,张阮清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木头箱子,取出了里面的《青囊书》,如饥似渴般的读了起来。
说起来这书读起来很晦涩,里面很多都是古文,而且古代用的计量单位以及对一些药物的称谓也都不同。
最关键的是里面有很多外科手术方面的描述,还有很多中西医结合的东西。这些东西,单纯给中医看看不懂,拿去给西医看也看不明白。
所以一直以来这本书才被人当做是荒诞无奇的东西。而张阮清恰恰是中西医方面都有研究,在外科方面也非常有造诣,所以他一看书上描述的那些手术方法,就知道哪些是可行的哪些是有问题的。
虽然现在西医外科手术已经有上百年历史,可是这本书上,还是给张阮清提供了很多新的思路,让他耳目一新。
他这一看就忘了时间,结果最后等张阮清放下手中书本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