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像赵芬和阿花这样的女人们才会源源不断地来到北岸西餐厅工作。
但她们也有淘汰制度,到了年末统计业绩时,假如有人一年的业绩在平均水准之下就会被淘汰另谋出路,说是鼓励大家努力精进自己的业务,实则是甩掉没用的包袱。
目前住在她们那个公寓里的一共有七人,阿花是七人里面最年轻的,赵芬则是目前销售额最好,不过据阿花所说,赵芬近来似乎跟老板有了些矛盾。
起因是赵芬仗着自己业绩不错,开始想跟老板谈分成比例的问题,分成比例是她们在进入餐厅工作后就白纸黑字签了名谈好了的,可这时候突然提出分成比例极为不合理,不由让人想到赵芬可能想要独立出去挣钱的念头。
赵芬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也是为姐妹们争取利益,实际上只是为了自己能得到更多分成罢了。
据说赵芬这一次上交的份额让老板并不满意,老板怀疑她并没有交足手里所有的量,怀疑她偷偷私藏,赵芬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没二心呢?不断解释自己已经把从陈国手中得到的所有钱都上交了,老板表面上答应着,实际上已经开始对她有所怀疑,还曾偷偷在她不在的时候着人翻了她的房间,想看看她又有没有私底下藏了什么贵重物品没有上交。
阿花说起赵芬的时候多是一副嗤之以鼻的状态,尽管两人所做的工作相同,她却看不起赵芬,一如赵芬也看不起阿花已经大半年没有找到目标,只能赖在餐厅端盘子洗碗。
朱檬听了这些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一般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诈骗行为却能被她们美化地如此冠冕堂皇,好像她们在做的是什么无比正义的事情。
不仅如此,居然大言不惭地把这种行为当做销售,还要攀比销售业绩。
“什么销售业绩,不就是诈骗数额吗?这群人明晃晃地不把法律放在眼里,还觉得自己挺有职业道理?这个阿花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之所以把这些告诉你,就是嫉妒自己没有赵芬挣得多,想把赵芬拉下马,她这种行为就叫做狗咬狗。”
朱檬对这类人一贯没什么好脸色,纵然阿花跟陆芃皓说了许多他们不知道的内幕,可她这么做的原因并非因为所谓的正义,而是出于想把比自己优秀的人拽下来的心情,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简简单单的嫉妒二字。
假如今天她们所谓的销售业绩最好的人不是赵芬而是其他人,她也同样会用这种手段去诋毁其他人。
陆芃皓见她这么义愤填膺,不知该笑她还是太单纯太热血,还是该感叹哪怕见多了这些赤裸裸的肮脏事件还能保持自己的初心。
“阿花说她可以帮我找到赵芬,现在赵芬跟老板已经不是一条心了,迟早会跑路,老板也防着她呢,只要她一出现,立刻通知我。”
“北岸西餐厅的老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这么明晃晃地视法律为无物?”
朱檬以前就对这家餐厅的老板感到好奇,听了阿花的这些说辞后便更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想出这种损招为自己谋取财力?难道不怕被抓进去吗?
陆芃皓摇了摇头,他问过阿花,但阿花也没见过老板,只说餐厅有专门的运营经理进行打理,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老板的,只有每年销售业绩第一名的人才能见到老板,因为那时老板会亲自额外发放一个大红包。
“只知道是个女的。”陆芃皓说。
“女的?既然是女的就该知道这样根本不是所谓的帮助女性,而是在害她们,本来这些女性靠着自己的双手也能挣钱养活自己,但她却把她们带入歧途,甚至等抓获到她们之后是要吃牢饭的,这种女人真是吸血鬼啊,说得好像是女性帮助女性,其实是女性吸血女性,这些因为她走入歧途的女人到最后的下场根本不会像她向他们保证的那样好。”
朱檬越说越生气,这个社会对待女性已经足够苛刻了,女性不想着互相帮助反而互相坑害,如果她有机会见到这个人一定要当面问问她,把这些本就受了很多苦难的可怜女性送到牢里就是她所谓的女性互帮互助吗?
陆芃皓能够理解朱檬的激动,朱檬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也可以说,她才刚出社会没多久,身上的棱角还没有被这个现实的社会所磨平,所以她的每一个想法都代表着自己美好的祝愿,这样一个姑娘,在听到这种荒唐的事情后一定会是这种反应。
其实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想出这种挣钱法子,而且北岸西餐厅的收入一直能够维持,说明这家餐厅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成功的。
但他查过这家餐厅的法定人,是个陌生的男人名字,那个名字跟女人丝毫不搭边,阿花口中的这个女老板越神秘,就越让陆芃皓想一探究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做到如此程度。
朱檬恢复理智后才不慌不忙地开始分析阿花说的那些话,她承认阿花并不是个好人,她只是想假借陆芃皓的手除掉赵芬而已,赵芬固然可恨,但阿花也不是什么值得帮助的人,相反,她只是还没有找到目标而已,不代表她不会像赵芬那样用同样的手段进行诈骗。
“阿花说老板也正在找赵芬,所以明面上,赵芬跟老板其实已经处于闹崩的边缘,那么赵芬如今的处境其实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差,我担心她会想办法跑路,到时想找她就更难了。”
“暂时还不会,赵芬应该还没有离开北岸的念头,否则不会跟老板去谈分成比例,一走了之不是更方便吗?既然想跟老板谈这方面的情况,说明她内心还有接着干的想法,我相信她一定会现身。”
陆芃皓说得的确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