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问题，凌守律也是沉凝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你明白什么是剑意吗？”
没有直接回答余飞的问题，凌守律反问了一句。
但显然，他也没指望余飞能给出答案。
“当你没有学习任何拳法时，你打出一拳，你用了十分力，或许能发挥出五六分来，经过练习，不断的找到最合适的出拳姿势，角度，或许能让你发挥出七八分，八九分，直到十分，十二分，甚至是二十分，这个时候，便是大家普遍认为的领悟了意！”
“可是你明明只用了十分力，那些多出来的力，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些力，便是天地之力！”
“人力有时穷，但天地之力却是无穷无尽的，所以，武者最终极的目标，便是借用天地之力，甚至是控制，掌控天地之力！”
“神魂境武者孕养神魂，以神魂感悟天地，便于更多，更好的借用天地之力，但在神魂境之前，同样也可做到借用天地之力，这便是所谓的领悟了意。”
“这也让这类武者更加荣誉凝结神魂。”
“我之所以被称为小剑仙，那是因为，如今的我，可以借用十倍于自身的天地之力，这一点，是很多初入神魂境的武者都做不到！”
听着大师兄徐徐道来，余飞觉得大师兄为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余飞一直以为，修炼，是一件很玄学的东西，但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
玄学，或许只是更强大的科学！
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或许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余飞知道，这些知识就像吃过的米饭一样，会融进他的血肉，长成他的筋骨，然后塑造成一个更强大的他。
在这种震荡中，余飞感觉脑海中遮蔽灵光的雾气似乎也受到了震荡，他似乎又看得清晰了几分。
不过凌守律似乎并没有说完，就在余飞消化他刚才说的话时，凌守律手中已经多了一块普通的石头在手中把玩着，再次问了一个问题：“那么，什么是天地之力呢？”
显然，他依旧没指望余飞能回答，再次开始了自答：“我认为，天地之力，就是一种势！”
听到我认为这三个字，余飞顿时打起了精神，显然，若说之前只是一些修炼界隐秘的知识，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师兄的私货了！
“万事万物，都存在势，比如空中的羽毛会向下飘，弯曲的树干会反弹，细小的微粒中也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余飞精神一震，心中一喜，这个我知道，不就是势能吗！
让羽毛落地的是重力势能，让树干反弹的是弹力势能，至于细小的威力，那不就是分子，原子嘛，想必那毁天灭地的力量是指分子势能。
原子弹和氢弹，可不就是通过裂变和聚变释放分子势能实现的嘛，那力量，可不就是毁天灭地吗！
余飞心中有些小窃喜，觉得自己读了这么多年书，上辈子一辈子都没用到的知识，总算是有点用处，这种开心与小窃喜，胜却人间无数。
就像在春天看到盛开的桃花，其他人纷纷赞叹漂亮，好美啊，摆着各种姿势与桃花合照，这个时候你来了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个逼格，瞬间就上升了一个档次！
当秋天看到纷飞的落叶凋零的花朵，也不用只是好难过，你可以感叹“西风又老潇湘树，翩翩黄叶辞枝去”，也可以是自我安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就像余飞可以用“春风得意马蹄疾”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而不是简单的一句“卧槽，老子好开心”……
看得出来，余飞的确是很开心，不然也不会突然间思绪翻飞，
“所以，借用天地之力的第一步，便是借势！”
凌守律的声音将陷入小窃喜的余飞拉回了现实。
让他忽然有些伤感，莫名的，他竟然有些怀念在地球上那些平淡得甚至有些无聊的日子了。
说着凌守律举起右手，然后松开手掌，任由手中石头落地，然后在石头坠落至胸前时，凌守律才缓缓抬起左手，轻飘飘的屈指在石块上一弹。
下一刹那，那正常坠地的石头瞬间改变方向，如同子弹般射向余飞，余飞甚至都能看到石块划破空气时带出的尾焰。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到余飞脸上还挂着丝淡淡的怀念。
这般距离，不要说余飞根本毫无防备，就算他全神戒备，也根本躲不了，他甚至连召唤暴乱的机会都没有。
他跟凌守律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嗡……
食堂中围观的弟子们发出强行压抑住的惊呼，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接下来血溅三尺的画面，一个个纷纷飞退，生怕受到波及。
他们就知道，胆敢惹怒杀人如麻的小剑仙，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豆大的汗珠从余飞额头滚落，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就连刚才脑海中的那些灵感都全都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填满脑海每一丝空隙的恐惧！
唰！
然而，就在石头即将击中余飞胸口的刹那，凌守律再次轻飘飘的伸出右手，做拈花装，轻松自然的用两根指头捏住了那颗比子弹还要迅速的石头。
“就像这样！”
收回石头后，凌守律才继续说道。
大脑一片空白的余飞过了好半晌才想起来，大师兄说的前一句话是什么。
浑身是汗的余飞有些虚脱，也有些无语。
重力势能他是知道的，但刚才那个瞬间让坠落石块变得比子弹还恐怖的东西，是重力势能？
“这不科学！
我读书不少，你别骗我！
不过，这似乎很玄学！”
不过，大师兄似乎也没说是动力势能啊，虽然也不像是分子势能，但谁又知道天地间存在的势能只有他在物理书上看到的那几种呢？
说不定，玄学，真的很科学！
“你看明白了吗？”
或许是受到太大的惊讶，太多的震撼，余飞的精神已经有些不集中了，凌守律的思路，却依旧很清晰。
被大师兄的声音再次从分神中拉回来，余飞差点准备翻白眼。
刚才我都差点被吓死了，能看明白个啥啊？
心中吐槽着，余飞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回想起大师兄弹飞石块的动作，还有那石块划破空气的尾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