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立马赔罪:“这就是我不懂了,三位见谅,说起来,我们还有渊源。”
三位太白神冷冷道:“有什么孽缘?”
“我师父在太白山修行,太白六月雪景乃是关中一绝。”李郸道笑着道。
“你是孙思邈的弟子,他在德元洞天中修行丹道,还经常和我们谈玄论道。”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山上,拒绝为周之臣子,是气节高尚之士。
伯夷道:“我们相交甚好,却没有听过孙思邈收过你这个弟子,刚刚竟然放出如此浅薄之言。”
李郸道反驳:“春秋功利,后人评说,武王伐纣,以商纣王为暴君,两位不一样,耻为周臣?”
“王上非暴君也!你不知真假,妄议先前,可见浅薄之极。”
李郸道笑了:“可见立场不同,见解自然不同,你于商臣,只见商君之功,听不得商君之过。”
“你为秦岭之神,只听得秦岭之功,听不得秦岭之过。”
“何人浅薄,一目了然。”李郸道辩论的嘴皮子一向不输于人。
竟然将太白三神说得下不来台。
武将模样的周贲道:“你专门过来,难道就是来数落我们?既然如此,何必自报家门,伤了我们跟你师父的和气。”
李郸道摇摇头:“不敢,小子只是想要借一些水汽。”
“这可不像是借的态度。”叔齐道:“倒像是咄咄逼人来的。”
“自然不会,只是想和三位谈清楚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三人问道。
“敢问三位,如今天下三百年主宰者谁?”
“原先说是隋,短短三十年数天命,分崩离析。”李郸道自问自答。
“如今呢?入主关中者谁?”李郸道又反问道。
“陇西之地,雨水缺少,你说会怎么样?”
“天时也,地理也。造化也。”伯牙说道:“顺其自然就是。”
“哈哈哈,说得轻松,如今武德皇帝大兴道教,大封神山,你太白山难道就不想要受李唐正祀吗?”
三人对视一眼,太白山确实还没有正祀。
李郸道说得对,秦岭非龙,注定不会是龙兴之地。
顿时缓和了气势:“有何见教。”
“从龙之功,都想混混,今年既然雨水足,自然粮食不缺,可是如果偏偏有一地雨水不足,还是李氏祖地,你说是不是需要锦上添花?”
“待粮仓满,天下归一,论功行赏。”
李郸道又道:“当年泰山五大夫松,不过给秦王挡了下雨,便可受官禄,更何况三位借给造化。”
“这造化,借的不是延州总管府城隍,借的是李唐天命。”李郸道明明算一笔账。
“不过是几厘雨水,却是一笔不错的投资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三位要做那目光短浅之辈,想来商臣也不过如此,气数尽了,怪不得纣王了。”
李郸道这一激将法,果然有用,周贲立马道:“道理自然懂,你也不必多费口舌。”
李郸道顿时明白他们已经心动了,再说过犹不及,需要时间酝酿,说不定都不用借,只需要等着一位有地位的人,巡视诸县。
这位人明显就是李建成,不知道这三位,会不会自作聪明,扶持李建成来。
不过明显就是,延州总管府,明年肯定不会缺少雨水的。
“还有一事。”李郸道又笑着道。
“什么事情?”三神此时在思考问题,因此有些恍惚。
“想要想诸位讨要一些秦岭中的草药种子,各类都要一些。”
三神缓和了一些,这些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些土特产之流,不值钱,况且只是要种子,不是要灵珍珠遗。
当下道:“这倒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只是我也不白给于人,你拿什么来换?”
“三位想要什么呢?”李郸道问道。
“你觉得我们缺少什么呢?”周贲反问之。
李郸道说道:“三位若是愿意,可于庙中供奉三位画像,太白三圣。”
“八百里秦川,汇聚大江大河,主风调雨顺,兴周、秦、汉。”李郸道又吹捧他们道。
“不缺你这点香火,八百里秦川,十万古墓迷踪。”太白三神道:“秦岭之中,阴魂极多,古之尸解仙极多。”
“我等身为秦岭之神,为何只能称太白山之神?就是因为秦岭之中,多诡秘之事。”
“不会叫我清理里面诡秘之事吧?那算了,这生意做不成。”李郸道直接说道。
“要是你这小子能解决,我们早就能解决了。”
“只是你通幽冥之官,替我们超度一部分死在山林之中的孤魂野鬼罢了。”
“这个行。有多少数?李郸道问道。
“若说数,百万不止,千万也有的,只是一些已经积年做古,自己都不出来,叫你处理的都是一些新死之鬼。”
李郸道跟着太白三神,延州总管府城隍,三神,一下子就签订了诸多契约,添加了诸多条款。
形成了战略合作关系。
“大兴之地,在西北,你那边可不贫瘠,那可是一块好地方。”
李郸道笑着道:“北向河套,西向走廊。”
“总有富起来的时候。”又把从秦岭那里要来的草木种子,给了延州总管府城隍:“撒了去就是,雨水定好,将高原元气先恢复,治理这个,如同治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
“你如此帮我,可是需要什么?”
“暂时只是需要一些草药,未来还有更深的交流,日子还久着呢!咱们慢慢相处。”
魏运华面容复杂,觉得这个泾阳城隍高深莫测。
而李郸道跟他聊完,就又去找泾河龙君去了。
“龙君!我来领东西来了!您答应送我一些的,咱们可是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李郸道嚷嚷道。
心中却是道:“幻姑怎么还没出来?在干些什么嘞?”
泾河龙君没想到李郸道真的这么厚脸皮,便叫来了一只鹰嘴龟得道的库吏道:“带着泾阳城隍去库房挑些东西,注意清点数目,不要丢了我们水府的颜面。”
“是!”龟吏点头。
李郸道作揖:“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