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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在马车和护卫的人经过时,还是尽量的拥挤着让出道路。

夏日灿烂的日头,本就是耀眼的。但马车上的装饰不比日光差,带着明显的标记,这奢华的车出自宫里,是一辆宫车。最前面看着为首的护卫队长,也穿着品阶不低的侍卫官袍,他的目光扫射时,行人纷纷避开眼光。

谁没事会去招惹一位宫中的侍卫总管,而且这车里的人物很快让猜出来。

“寿姑娘,”

低语的喃喃声过后,他们在车后敬畏的看过来,以为这样就能沾一些福气。

袁家的福禄寿,素来是京中的出名人物。加福是个时常在集市上可以看到的,梁山王府的小王爷陪伴在旁,还有众多的护卫,并不允许有人上前拉个衣裳什么的。

袁二姑娘算深居简出,如果想在外面见到她,城外的庄稼地里倒是去的多。就是出来,也轻易不许人跪拜什么的。

长女加寿,未来的太子妃,已经打理太子府的太子妃,以公主制养在宫中,更不是随意什么人就可以近身。

炽烈的眼光,就在为首的蒋德看不到的地方,向马车投了过来。直到车离开长街,在南安侯府的角门里进去。

因为没有人事先知道加寿的到来,她的亲戚龙书慧也不在这里迎接。加寿大摇大摆地率众到来,熟门熟路的出现在静养的老侯院外,龙书慧带着丫头,这才匆匆的赶到。

带着两个笑涡,加寿把自己的威严收敛起来,这是她的亲戚,是父母亲在亲戚中让人称赞的一面招牌。

袁夫人、袁训和宝珠并没有拿两房寡嫂当成招牌对待,但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如此,见到谢氏和石氏这两房过得安宁,总会说些袁家待她们好的话。

闻讯从另一条路过来,还没有赶到,但看得到这里的南安侯夫人和她的长媳方氏,就把加寿的笑容也收在眼中。

脆生生的话语,也透着亲切:“表姐不用过来,我请教太爷爷几句话儿,也就回去了。”

说是这样的说,龙书慧是她的亲戚,加寿上门,怎么能不过来看一看呢。

但加寿这样的说了,龙书慧也就没有多话,只笑道:“曾祖父见到表妹,精神头儿会更好。”

说话的功夫,南安侯夫人婆媳走近,南安侯夫人是个相信的,仗着是长辈,家中祖父又和加寿亲厚,握一握她的手:“添福添寿,寿姐儿,我陪你进去。”

“有劳伯母。”加寿对南安侯夫人笑一笑,方氏行下礼来,加寿说声起来,就在南安侯夫人和龙书慧的陪同下进去。

方氏抬起眼眸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加寿后面的太监宫女和蒋德。方氏不甘心的眯了眼,阴沉在眸中翻滚,对自己道:“一房好亲戚。”

她没有,她就慌慌张张的随婆婆过来,却眼睁睁看着别人陪她进去。

“跑断了腿,为的就是这个背影。”方氏垂下面庞,自觉得光彩又让龙书慧抢走一分,她却无可奈何。

谁叫这一位地位显赫,前程大于所有的姑娘呢?

没一会儿,南安侯夫人退出来。加寿的不时到来,总是让她得意过于别人。心情不错的她,亲切地吩咐两个儿媳:“华哥媳妇,备上好的茶果子。南哥媳妇,你知道加寿的口味,你帮着些。”

龙书慧欢快的答应一声,方氏心底冷笑。京里公认的南安侯府和袁家最好,接加寿姑娘一年要好些回。难道家里不知道她的口味?非是二弟妹她知道?

冷笑归冷笑,方氏也只能和龙书慧一起去做准备。

……

宽大的案几上空无一物,铺开一张大地图。粗糙的地图,跟太子书房里的根本不能相比,一应河流山川都没有,只简单的标注着地名,如果用于实际的话,就是方向也含糊。

老侯站着,加寿站在椅子上,却看得很认真。

“以我多年在山西的见闻,陈留郡王大捷的事情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老侯笑容满面:“怎么样,寿姐儿,上一回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记得呢,上一回姑丈大捷,梁山王弹劾爹爹,太爷爷您说,”加寿回想着。陈留郡王头一回大捷,袁训让皇帝训斥,老侯抱病去见加寿,让她在言行上不要表露出来,老侯说这可能是一计。

第二次大捷,老侯身子不好,让人请加寿过来,对她道:“只怕还有一次大捷。”

果然,这第三次又到了。这是加福回梁山王府的日子,是大捷消息到京里的第二天,加寿并没有昨天就来见老侯,是她又沉稳不少。

寿姐儿没有回家去,并不是她不关心自己的爹爹。她今天来见老侯,就是出于对袁训的关心,来听听老侯又有什么见解。

颦着小眉头:“父亲暂停了官职,姑丈要是再大捷,梁山王再次弹劾爹爹,爹爹会不会让拿进昭狱?”

“就是拿进昭狱,也是值得的。”老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虽然大,却拿出去可以让人云里雾里的简陋地图。

对于这样的话,加寿张大眼睛。对老侯了解的寿姐儿听出这话意的不寻常。学着老侯的凝视,她是几乎把个胖身子压到地图上面,眼睛乌溜溜有神:“有莫大的功劳吗?”

老侯没有立即回话,又盯上一会儿后,一声赞叹出来:“原来是这样,寿姐儿啊,太爷爷我看懂了。”

加寿越发的瞪眼凝神,最后还是放弃:“我还是不懂。”

老侯的眼神回到她身上,微微地笑了笑,讲解起来:“满尼加在这里,达罗在这里,苏禄在这里。”手指点在不同的方向上,但在地图上离得并不远。

加寿点一点头,从陈留郡王头一回大捷开始,在太子府上,加寿跟太子讨论,太子不明白,但也让她不要担心。在老侯面前,就同老侯讨论。

地图就是那个时候,老侯带着跟他在任上多年的家人,凭着记忆画出业,实在不能算精细。

老侯的语声不急不疾在房中,静水般流淌着。显然,他边说边沉思边总结。

“咱们这样的看上一看,这三个国家离得并不远。实际上,就国与国之间来说,三国离得也不远。但征战攻打,转战于三个国家中间,那可就算长途奔袭。”

加寿又点一点头,表示她很认真的在听。

“你的父亲,了不起。”老侯突兀的插进这一句话。

加寿笑弯了眉眼儿:“是啊是啊,太爷爷。”

胖乎乎的面庞上有毫不掩饰的骄傲,老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没有取笑她。

“寿姐儿啊,去年很多人都当你的爹吃错了药,在皇上面前立下军令状,命梁山王两年之内打完这仗。如今看来,他是大手笔。”老侯一半是自言自语:“打仗果然是要出奇兵的,而小袁出了名的是奇兵不断。”

加寿急了:“太爷爷,您赶紧解释吧。”

“好好,”老侯重回到刚才的话题上面:“找人报仇这事情,一家一家的找,转战三国,腹背容易受敌不说,花费也就大了去。寿姐儿,这笔帐别人可以不算,你却要会算。”

“嗯嗯。”加寿晃着小脑袋。

“所以陈留郡王打着不服梁山王的名头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大捷,不顾三军失势,他只得意他的。”

老侯一旦明白这个中的内幕,浮现出陶醉的神色,人醉在这计策里:“上有太后,陈留郡王肆意妄为。你的爹兵部里当家,军需上有保证。你的祖母必然疼爱女婿,你的爹为郡王着想,顺理成章。这几条,上有太后,你爹当家,缺一不可。”

加寿听出些意味,眼睛更瞪得大大的。

“远征为疲劳之师,既然出兵,没有不赢的道理。梁山王将帅齐心,三国小小周旋,这一仗可就打得久了。但将帅不和,郡王仗太后之势欺压主帅,三国的注意力原本应在梁山王身上。而现在,”老侯满意的又是一口轻叹:“只怕把郡王恨的一天也过不得。”

加寿说的很慢,慢慢的理着自己听到的话:“他们的心思现在放到姑丈身上去了,就不会过多关注梁山王了?”

黑亮的大眼睛一闪:“梁山王的人马更多不是吗?”

“照这样打下去,三国不上当的话,陈留郡王从容的一支一支地吃掉他们。但这不可能。依我来看,就目前来说,陈留郡王三次大捷吃掉不少人马,把三国惹怒,一起攻打他,梁山王后面包抄,这仗今年必然打完,这是符合你爹的心思。”

加寿还能把得住,只嘴角边隐隐有一丝笑意:“要是他们还没有惹怒呢?那就费的时间久了不是吗?”

老侯笑了出来:“那就看你的姑丈是个笨蛋,还是真的名将不虚。”

“吁”,长长的一声吁气,从嫣红小嘴里吐出来。加寿都能听到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的声音,溅起的水花让她焦虑的心情得到安抚。

“好吧,如果姑丈真的还有大捷的话,我也不会做出循私情的事情,也不让太子哥哥循私情。”定下心的加寿,迅速回到她自己的态度上面。

老侯不无欣慰:“这样才好,你要让皇上放心,要让太子安心,这是你的职责啊。”

“太爷爷,我知道了。”加寿忽闪着大眼睛,瞄一眼地图上的方位,对老侯告辞。

宫车辘辘出了南安侯府,在街口上,二丫犹豫地问道:“姑娘,您真的不去看看侯爷吗?”

“不去了,回太子府,让我看看今天又有哪些人前来说服太子哥哥,这会儿我明白了,他们的心情也就全能看得明白。”加寿露出一个聪慧而又狡黠的笑容。

……

枝繁叶茂的院落,与内宅里的葱郁相差无几,这是一所有年头儿的房子,地上石阶缝里绿草丛丛,青苔也生。院落不算广大,却有不少可以流连之处。

青砖小院里的人来来往往,眼神都很少在景致上面。

户部尚书的面容在窗户上面露一露,又回到房中。他身着主人的便服,显然这是他的住处。客人们衣着周正,俱是官袍。

看一看客人的面容,有兵部的小官员,有礼部的有吏部的,来自不少的衙门。

他们的背后,两张案几对在一起,四个书办不时奋笔疾书,不时停下来听一听大人们的谈话,应该是他们的谈话给书办们书写的缘由。

“还有吗?”在嗡嗡声中停下来以后,户部尚书紧皱眉头:“只这些要想扳倒忠毅侯,罪证还差得远呢。”

有一个人接话道:“不但罪证还差得远,就是你们的人也差得远。”

户部尚书看了看,冷笑一下叫出他的名字:“魏行魏大人,什么是你们差得远?我们商议事情你也在这里,难道不是我们吗?”

魏行狡猾地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们,你们不避我,我却不能算进去吧。”

户部尚书嗤笑一声,随即不客气地驳斥道:“魏大人,你有个精细的名声在外面,都说你外面光光,谁有事情,请你出主意,你不推托,但要把你算上,你就溜得快。”

身子微挺,尚书也笑得滑不留手:“不过你看我这里是好来的吗?”转眼眸对左首一个人示意。

那人沉下脸:“魏大人,你屡屡私下和我们见面,嘴上说着为我们考虑,但在我们弹劾忠毅侯上面,你出的主意可不少。”

起身走到书办身边,取过他刚写好的一张纸笺,念道:“强占良园两所,”放下纸笺,对魏行晃一晃面容:“这一条不就是你说出来的?你不说,我们哪里想得到?”

魏行哑口无言,户部尚书看在眼里,更是冷冷,而且半带上威胁:“魏大人,我这里不是好挑唆的,你指望着朝堂上水混,你能占点儿便宜。你不出力,你觉得能行吗?”

魏行也正色起来,想上一想,淡漠地道:“好吧,我出个主意。”扫一眼在座的人,魏行静静地道:“你不觉得少一个为首的人吗?”

户部尚书神色一变,冲口怒问:“你什么意思?”

“我们在此,自然是以尚书大人为首。”别的人也跟着反驳魏行。

魏行嘴角扯动,是一个若有若无的不屑:“尚书大人肯带头,这当然很好。”

户部尚书看出他的神色有异,深深呼吸一下,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他:“我请教你,魏大人有什么指教?”

“现成有一个为首的人,就是扳不下来袁家,他也依然不倒。你尚书大人呢,扳不倒袁家,你认为袁家报复,你能承受得住?”魏行眸子里漆黑瞳仁闪上一闪,和户部尚书的眸光狠狠撞上。

寂静似的沉默出现在房中,只有书办挥笔的沙沙声还是不断。

户部尚书嘴里苦味儿出来,艰难地说出来:“多……多谢,”他抿紧嘴唇,从昨天到今天,他迟迟没有发难袁家,担心的也就是这一条。

“那你魏大人就明说吧,那能为首的人是谁?”有人不服魏行,忿忿然问出来。

魏行眼眉微挑,慢吞吞道:“这个人嘛,势大根基深,功高面皮老,你们,怎么不去找梁山老王呢?”

片刻,呼应声一个接一个出来。

“对啊,梁山王正和忠毅侯过不去,老王难道不帮着儿子?”

“这也算是忠毅侯仗着他家有好孩子,一意帮着自己姐丈拿功劳,欺负亲家不是吗?”

也有人道:“梁山王府如今稀罕加福姑娘,只怕老王老了,没了锐气,不肯出头。”

魏行撇嘴,是个鄙夷模样。缓缓道:“我主意就出到这里,肯不肯去,你们自己作主。”

起身来转转一礼,说声告辞,衙门里还有事情,这就扬长出去的架势。魏行知趣的避开,他知道自己不是这里的知心人,他们就真的打算去,也未必会把去的真意思告诉给自己。

拖自己下水,与和自己交心,那是两回事情。

果然,在他出去以后,户部尚书抬手压下议论声,郑重而又认真的道:“说起来这事情,梁山老王要是还能忍住,也算他几十年的血性是虚名声。”

他侃侃分析:“陈留郡王势大以后,对梁山王在军中的掌控是个威胁。梁山王府一直在军中说一不二,在这一代梁山王手中流失兵权,他老王有什么面目去见先人?”

“只这一条,他梁山老王在此时就是出头的时候。亲家是吗?历史上有的是亲家相互敌对,要说值得忌惮的,不过是上有太后罢了。”

“但上有太后,梁山王府却未必不能一抗。”

户部尚书目光闪动:“挑选两个能说会道的人,去见见老王吧。”

……

手捧一叠纸张,梁山老王看得神色悠然。“就是这样,这一句写得气势足,这一条要是不让小袁吃不了兜着走,那也就奇怪。”

“回老王爷,外面有两位大人求见。”

老王抬起头:“哦,是哪两位?”

小子回过名字和官职,梁山老王又问了一句:“带的什么礼物?”回话的小子忍不住笑:“两手空空。”

老王动一下身子,这就不屑一顾:“对他们说我没功夫见,”小子笑着说声是往外面走,老王嘀嘀咕咕:“要老子出面,还敢不花钱?老子这杆老枪,可不是白用的。”

继续来看他给袁训准备的“黑材料”,看得自己眉开眼笑,觉得自己有一帮子能干的先生们,写得犀利。

门上,来的两位大人难掩失望之色:“什么?老王爷不见么?你有没有说我们有要事求见?”

有一位大人取一块银子塞给回话的小子,小子看一看,雪白的十两元宝,小子给他推回来:“我们老王爷是军法治家,为了小子前程,这钱我不能收。”

另一个开了窍,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硬塞进小子的手里,恳求地道:“请再去回个话,就说我们说的事情,事关王爷。”

小子就当着他的面打开,见上面写着一百两,面现犹豫,那意思还带着不想收,两位大人急了,有官的人给这传话的人打一躬,小子才不甘不愿的收进袖子里,

随后,勾了一勾手指。

两个人愣神的时候,小子没好气:“十两也给我。”你们这两个笨蛋,空手找人说事情,谁肯见你们?就得敲打才行。

两个在自己衙门里也算吆三喝四的官员忍气吞声,把十两元宝也给他,小子一咧嘴,请他们等着,说自己再去回话。

他进去以后,两个大人离门人远一些,悄声私语:“这一个回话的小子,一百两银子也不看在眼里?看来我们来对了,梁山王在军中吃陈留郡王的大亏,那是多少个一百两银子?”

另一个低低道:“梁山王府这是太骄横了,不过咱们正好用得上。”

说着话,见小子重新过来,两个大人满面堆笑迎上去,小子为难地摊开手:“老王爷让最近的事情气的,在军中得的旧疾发作,老王妃让他静养,委实的不能见人,二位,请回吧。”

两个人没有办法,只能回去,小子耸耸肩头,钱,自然是不还的。

……

户部尚书在家里等着两个大人的消息,他的儿子长荣在和他说话。

长荣攥紧拳头:“父亲,您这一回一定要把袁家拉下来,让我重新回到夜巡上去。”

说到这件事情,户部尚书劈面还是骂他。他从听到儿子一怒不再夜巡,就把他骂了无数回。今天气依然不打一处来:“你这样蠢东西,没有一点像我!”

长荣垂下头沮丧无比,户部尚书怒气翻涌,只拿眼白看着他。

一开始夜巡,就是打出来袁二的旗号。户部尚书见到袁家势大,自然是讽刺几句。

老子说话儿子听,他没有想到他的笨儿子听在耳朵里,就拿夜巡不当一回事情。柳云若策划把小王爷萧战拉下马,长荣当时还是柳云若一帮的。

事情没有从小小柳的心意,胖兄弟当上家。柳云若身怀家庭荣誉,还能忍着听指派。长荣公子没有跟任何人商议,觉得父亲都说夜巡是小儿把戏,他直接不去。

就那一夜没有去,那一夜广缘寺大天教主洗白,那一夜镇南王府拿奸细,京中动静不少。

一看要有赏赐拿,长荣急了,跑去镇南王那里搬弄,反而说胖兄弟们不好。

镇南王作壁上观,胖兄弟们让他一步,赏赐名单上添上他。长荣公子变本加厉,以为胖兄弟们好欺负,又要把好的街道,露脸的街道划给他。

胡言乱语惹恼执瑜和执璞,也是长荣公子自己不好,你自己说离开,大家气头上,你就走了吧,过几天央人再说合也行。

他当时不服气,不甘心的又回来大闹。把柳云若张道荣等一起惹恼,认为他为人不地道,嘴巴上说的还震天响,自己挑事自己还指责别人。

什么不让他说话,什么豁达大度,就是不照照他自己。

这就本来他自己负气而回,还有个能回头说话的机会。这结果变成让撵出来,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回来对父亲还显摆,硬装出自己瞧不上夜巡,把户部尚书鼻子快气歪。

“为父就是说说,你自己就不能分辨!夜巡的事情皇上也看在眼里,文章侯四岁的儿子,他落人堆里不让踩死就偷笑吧!他也有赏赐!摇个旗子也赏!你看不出来这事的重要性!”

长荣把肠子都悔青,想回头说话已经没地儿,柳云若恨他贪赏赐,小小柳年纪小,性子更耿直,带的刑部尚书的公子张道荣也不理长荣。本来他们两个名字里都有荣字,好的跟兄弟一样。

户部尚书一定要跟袁训过不去,不仅因为这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不仅因为袁训在御前险些打了他,与儿子让袁执瑜袁执璞撵出来,在夜巡中除了名也有关系。

把儿子又骂上一顿以后,户部尚书气的发白的面色多少才回来一些。长荣公子可怜的缩着肩头,尚书挥袖子:“离了我这里吧,为父心中有数!”

出去以前,长荣公子嘟囔着:“梁山王府也不好,父亲不记得旧年里,为了您不发粮草的事情,梁山小王爷把我打了,”

“先说袁家这一件,再说别的!滚吧。”户部尚书把他撵出来,自己静心没有一会儿,去梁山王府的两个大人灰头土脸的回来。

户部尚书心头一寒,他没有亲自登门,就是两家存在着萧战五岁打了长荣公子的事情,尚书夫人上门去理论,反而让梁山老王妃给骂了一顿,从那以后,两家遇上,也是互不理睬。

尚书怕自己上门,一样让老王骂出来。

但看看这两个人神色实在不佳,户部尚书压着心里的不舒服,勉强地询问:“他还记着我不发粮草的仇吗?”

“要是这样,倒也简单。凭我们两个人的言谈,对老王美言几句也就是了。”两个大人一起诉苦:“老王他根本就不见。”

“一个门人,先送十两不肯收,再送一百两,还得说好话才肯收,收完一百两,又把十两也要走。这梁山王的高门第,没有钱进不去。”

户部尚书大吃一惊,苦笑道:“我当尚书也有年头儿,不瞒二位大人,东西我也收,但这样嚣张的事情,我家从没有办过。”

“唉,”三个人一起叹气。

户部尚书无奈地道:“不会让两位钱白花的,这钱我出了吧。”让家人取钱过来,户部尚书实在懊恼:“这算怎么回事,人影子没见一个,银子先花出去一堆。一百一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个小京官一年的钱米,这事情唉……。”

他叹着气,想要不去找老王合伙,又经过魏行提醒,老王确定是个可以起用的大树,偏又没有办法见到人,白花一堆银子。

两个中年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他家大门外面,对门人笑道:“帮我们通报,我是吴掌柜,”

“我是冯掌柜,”

“我们有好东西要送给大人鉴赏,除了大人,别的人也不配鉴赏。”

户部尚书听过眉头更紧,头隐隐地疼上来:“我现在哪有心情见珠宝铺子的掌柜。”

门人陪笑:“小的也说大人有正事情。但二位掌柜的说,他们的东西看过可以解烦忧。小的看大人像是不喜欢,不如看上一看,不买也看赏一样东西,您权当散心就是。”

户部尚书听他说的有理,也真的需要换个思绪,不然头大的放松不回来,也就答应。

两个掌柜的进来,都是认得的珠宝铺子,两家据说背后也有竞争,不过表面上看很和气。

吴掌柜的抬手含笑:“冯掌柜的,你带的好东西,你先请。”冯掌柜的同他客气:“你先给我们开开眼。”

谦虚一番,冯掌柜的打开他带来的匣子,一方古玉印章带着沧桑感,浑厚大气亮了出来。

户部尚书对古玩是个爱好,一眼看出这东西不一般,眼睛直直的让勾的好半天没有移开。

冯掌柜的解说:“据说这是战国的,下面的字不甚清楚,我是看不出年代来,这种东西,会赏的人京中屈指可数。看过这东西的,有四皇叔府上,梁山王府上,忠勇府上,这不,再送来给大人您看一看,再别的人里,可就没几个认得出来的。”

户部尚书心头一动:“梁山王府也看过了?”

冯掌柜的笑道:“可不是,老王爱这个,但他最近心情不佳,”嘻嘻一笑:“都怨那个陈留郡王,把老王气的不轻,刚才我去见他,他老人家今天不见客,自己在家里生气呢。”

“是啊,他能不生气吗?”户部尚书自言自语说过,又反问一句:“老王爱这个?”

“爱,这东西谁不爱,从您神色上看,您也爱不是。但最后落到谁家,这可就说不准。”冯掌柜的哈哈腰儿。

户部尚书把印章看了又看,把冯掌柜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在心里反复掂量。内心已经确定下这东西,但还要细想一回,先不回冯掌柜的话。

看过冯掌柜的,吴掌柜的总也得看看,不然不是不给他面子。

吴掌柜带的东西却多,一个大箱子,有个伙计帮手拎进来,但打开,一层层的,是吴掌柜的自己动手。

他小心的拿出来一样:“这是两串红珊瑚珠子,大人您看,这东西颜色正的,这是难得的好色泽。”

又是一尊碧玺佛珠:“府上夫人最喜欢碧玺,也喜欢佛珠。”在这里,吴掌柜轻笑:“梁山老王妃也是同样的喜好。”

户部尚书心头又是一动,见吴掌柜的第三样取出来的,也是一方印章:“梁山老王是爱这个,我这一方,他也看过了。唉,本来定下要买,也是怪陈留郡王不好,把老王气着了,原本说好的今天看,他也没有看。”

第四样子,是把短剑:“这虽然不是鱼肠,却也是把古剑。”

户部尚书也看了一回,也问梁山老王出的什么价格。但也是没有直接就回话,说自己再想想,让两个掌柜的改天听回话。

吴掌柜冯掌柜的就带上东西出来,各自上车,两个车一前一后的,竟然是往梁山王府里来。

这一对表面上和气,却是同行,背后应该不和气的人,在进到梁山王府里以后,相对一笑,笑出来知己之感。冯掌柜的往书房里来,吴掌柜的进内宅。

加福和萧战在做功课,吴掌柜的进来行过礼,萧战闪闪眼神:“给他看过了吗?”

“小爷的吩咐,老王妃爱的佛珠,王妃和小王妃爱的珊瑚珠子,老王爷爱的印章,还有小爷您爱的短剑,都给他看过。”

这吴掌柜的珠宝铺子,是萧战名下的。

萧战没有告诉他,短剑不是自己要留下来的,短剑是准备送给……等吴掌柜的出去,萧战重新执笔,边对加福道:“福姐儿你等着,祖父祖母、母亲和你喜欢的东西,我让他们从我铺子里买走,再送进来。”

加福翘起大拇指:“战哥儿,你越来越厉害了。”萧战没怎么笑,把这一张写完,心思重重的说见祖父,出二门往外书房里来。

外书房里,冯掌柜的一脸的窃笑:“按老王爷的好计,嘻嘻,把印章给他看了,不怕他腰包里掏银子买下来,再双手送给您。”

这冯掌柜的珠宝铺子,是梁山王府的私产。

梁山老王瞪瞪眼:“想要指使我,我是白指使的吗?”冯掌柜的捂着嘴,笑的更更厉害。

小王爷进来,冯掌柜的告辞出去。等他走下台阶,萧战走到祖父面前,认真严肃地问他:“您真的要弹劾我岳父?”

老王装的气呼呼:“孙子!看你问的混话!你爹大,你岳父大?”萧战鼓起腮帮子:“一样大!”

“祖宗面前你说不通!”老王怒发冲冠:“私交归私交,公事归公事。你岳父算计你爹,祖父我要是一点儿没动静,整个梁山王府就让人瞧不起,知道吗!从此没地位!”

萧战抓起桌上的笔,扯过一张纸,唰唰唰写几行字,送到祖父面前,同样气鼓鼓:“您弹劾吧,但这几样东西不收进来,就不许弹劾!”

老王喃喃地念:“珊瑚珠子两串,古印一个,碧玺佛珠一串,短剑一把,这些是什么意思?”

萧战肃然瞪着他:“我问过先生们,先生们说祖父早就写好奏章,要和我岳父过不去。又说还有一堆人要和我岳父过不去。祖父您没呈上奏章,是等几个合伙的。行!您弹劾我不拦,您等一伙的人我也不拦!但他们不把东西送足了,就不许您呈上奏章!”

小王爷叉起腰,狠狠一声:“我不答应!”

老王黑着脸,小王爷黑着脸。那张纸在他们中间晃动着,萧战手指着:“珊瑚珠子给母亲和福姐儿的,不是我铺子里出来的,您不许收。佛珠是祖母看过的,本为我要送给祖母,祖母说她有好几串佛珠,给我省着,让我卖钱。不是这一串,您不许收。印章是给祖父的,短剑是我岳父的!”

老王重重哼一声:“为什么要给他?你这个混小子!”

“您都要弹劾他了,我岳父一定很伤心,给他补偿!”萧战眉头又沉三分,像是祖父不答应,他小脸儿可以沉到地底下去。

老王跟他大眼瞪小眼有一刻钟,一挥手:“好吧,你这件事办的也算精明。”

萧战紧跟着道:“别人要跟祖父一伙,难道不是祖父为首,不送东西,为什么要理他们!”

“是是是,你小子混蛋的这一次对了。行不行!”老王哼哼着道。

萧战一转身子出去,直到他走出去看不见,老王放声大笑,把个纸张在眼前看来看去:“不错,有给祖父的东西,也有给祖母的,加福自然有,母亲也没有忘记,还有你岳父?真是个好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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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是痛,希望明天不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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