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两只忐忑不安，紧张的额头冒汗。
屋内两人悠闲喝茶，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敲门声响起，季怀安放下茶杯低声道：“你输了。”
林之墨拿过茶杯轻抿一口语气淡淡：“愿赌服输。”
季怀安笑笑，随后敛神故作深沉：“进。”
门吱嘎一声从外被推开，小狼和小银互相推搡着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直到它们走近季怀安都没有抬眸看它们一眼。
“对不起。”
最先受不了的是小狼，它最待不惯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季怀安给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压的它喘不过来气。
到底是相处久了，季怀安对它们和颜悦色的让它们忘了第一次见季怀安时他多凶残，毒舌。
季怀安端起茶杯，眼睛都快溺进去了，依旧不看它们一眼，只淡淡问它们什么事。
小银推了推一旁的小狼，后者立马开始检讨自己，只不过那如苍蝇一般的声音让季怀安拧了拧眉。
他不耐道：“大点声。“
小狼吓了一激灵，它立马加大音量：“对不起。”
季怀安语气淡淡：“对不起什么？”
小狼小心翼翼的看了季怀安一眼，手搅在衣服上，心里很是不安，最后下定决心般闭上眼睛：“我不该花几十万去买珍珠，也不该买了不和你报备，更不该听了小银的话试图瞒天过海。”
一旁的小银眼睛都瞪大了。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小狼，如果不是季怀安在那坐着，它估计就要撸起袖子上去理论一番。
季怀安挑眉，视线终于从茶杯上离开，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小银：“试图瞒天过海？说说，怎么试图瞒天过海？”
小银顿时整个蛇都呆住了。
说实话，它后悔了，它应该先在下面揍一顿小狼再和它一起上来的。
明明刚刚在下面不是这样说的。
它真是信了小狼的邪，果然，黄皮子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
可是它又碍于季怀安的无声压迫，偷偷瞪了小狼一眼自己把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是那天季怀安和林之墨去了罗家，它们两个无聊，又好不容易能好好玩手机了，就带着庄梦和陈建国一起看直播。
无意间刷到那个卖珍珠的直播间，庄梦一看就是识货的，几个人就聊了起来，还对那些珍珠进行了一波评价。
而身为1000年前的它们来说，一听到那些珍珠是真的很有性价比且是明星直播带货，不会像林之墨之前买的那种坑坑洼洼的一下子就狠狠心动住了。
说到这里，小银小心翼翼的看了季怀安一眼：“拍卖那些符就赚了好几千万，我们以为花这点钱你应该不会说我们，所以……”
季怀安看了它一眼，随后收回视线，他浅浅抿一口茶，沉默一会问道：“谁的主意？”
小狼小银立马异口同声，通讯同步的指向对方：“它！”
小狼立马炸了：“不是你说季怀安不会注意我们这个钱我才花的吗？”
小银不甘示弱：“我只是说他有钱的情况下。”
“你……你……你……你个无赖。”小狼推搡它胳膊一下，指着小银胸口说：“天地良心，是你说了我才下定决心花的。”
“你还说，直播账号是我的，钱就是我的，季怀安肯定不会过问的。”
小银不甘示弱的指回去：“啊，对对对，什么都是我说的，我拿刀架你脖子上让你按下支付的。”
……
一旁的林之墨听了一会都快看不过去了，他默默的扭过头不去看它们这种互相伤害的场景。
季怀安额头青筋直跳，忍无可忍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忽然的拍桌子声吓的小狼和小银立马安静下来，纷纷低着头装鹌鹑。
那样子仿佛刚刚吵架的不是它两一般。
季怀安冷冷的看着它们：“推卸责任！毫无担当！亏你们活了1000年。”
“我不会发现所以就大手大脚的用？就因为我手里有更多的钱？”
“那如果没有我呢？”
季怀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它两，眼睛都快给们身上看出洞来。
“没有你也没有这么多钱。”
季怀安耐心再一次到达极限，他冷冷道：“再说一遍，没听清。”
小狼提高音量：“没有你也没有钱，流量都是冲着你来的。”
说完它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季怀安，见季怀安脸色越来越不好，它立马走低头当鹌鹑。
季怀安是真被他给气笑了，他淡淡道：“怎么，还是我害了你们？那我给你们说对不起，给你们道歉？”
小狼小银默不作声，都不敢说话。
事情发展不对劲，季怀安好像真的生气了！
一旁的林之墨茶也不喝了，手机也不看了，就那么坐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他直觉，季怀安是真的生气了，生气小狼小银没有真正意识自己错在哪里，并且还互相推卸责任。
沉默良久，久到小狼和小银都错觉是不是又过了一千年，但是季怀安没作声，它们依旧不敢抬头。
“唉。”又过了半响，季怀安幽幽叹了口气：“这也不全怪你们。”
“这件事让我反思的是你们在我身边过的太过于安逸，已经忘了以前的穷苦日子是什么样的。”
“而你们互相推卸责任的态度也让我很失望。”
停顿片刻，季怀安看向小狼小银：“我和林之墨实力再强也不过是普通凡人，而你们误打误撞修炼成精，你们日子还很长。”
“想过万一林之墨和我活不过这几年你们该怎么办吗？”
“你们现在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那如果没了我们呢？直播赚钱能够你们赚多少钱？能吃多久？世人总会忘了我们。”
季怀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它们：“你们还推卸责任，怎么，想给我表演昔日好兄弟反目成仇的话剧？”
季怀安七七八八数落了它们十几分钟，这是他第一次和它们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这么严厉又明确地指出问题所在。
又过了几分钟，季怀安终于平复心里的烦闷，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就这么看着它们一言不发。
挣扎良久，小狼心先生道：“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啊，反正我活够了。”
小银飞快的看了一眼危险的眯着眼睛的季怀安，豁出命一般符合：“就是，大不了一起死啊。”
“咳咳咳……”林之墨是真被它们呛到了。
季怀安的翻了个白眼，妈的，服了，脑子里装的什么鬼东西，说死跟说喝口水一样轻松。
他真的想才来，它们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也罢。”最后，季怀安无奈的看了它们一眼：“有你们真是我的福气，出去吧。”
小狼和小银对视一眼，随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林之墨，在对方轻轻点了点头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季怀安一眼：“明天一起去摆摊？”
季怀安摇摇头：“明天不出去，摆摊不赚钱。”
小狼和小银顿时愧疚的心都揪起来。
见它们走后，林之墨摸摸鼻子小声低语：“是挺不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