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清也没想到徐桂芳是这么个操作，与周引对视几秒后，怕他拒绝，赶紧道：“要不一起吃饭吧。”
……
黄晕的光照着餐桌，桌子上摆着几道菜，热气腾腾，算不上非常丰盛，只是些家常菜，但只是这么看一眼，就觉得格外温暖。
许译从楼上下来，看见餐桌上的周引，有些意外，开口打了个招呼。
“你们两还认识？”徐桂芳问。
许译点点头：“一起参加过比赛。”
他扫了一眼坐在周引旁边的林念清，略有深意地补了一句：“挺厉害的。”
这话是说给徐桂芳听的，果不其然，听完之后，徐桂芳看向周引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满意。
“……”
只有林念清觉得这顿饭，不太对劲。
徐桂芳跟周引聊了些有的没的，都是在学校的一些事情，话题还不涉及林念清本人。
她喝了一口碗里的汤，觉得按这样聊下去，徐桂芳应该要人周引做干孙子。
借着去厨房盛饭的间隙，林念清在徐桂芳耳边道了一句：“你也太热情了吧。”
“有吗？哪里？”
林念清觉得后半段的聊天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人家第一次来我们家，你在那调查户口呢？”
又问父亲又问母亲的，这不是调查户口这是什么？
徐桂芳放好碗筷，迟疑了一下，问：“那我应该问什么？问他喜不喜欢你？”
林念清正在喝汤，咽进喉管里的汤差点喷出来，“你说什么？”
她有点不敢置信，这就是过来人的眼力见？
徐桂芳偷过厨房的门看了眼周引，拍拍林念清的肩：“别惊恐了，你奶奶我很开放，要谈恋爱吗？你现在就可以问他，如果他同意，你们可以当场确定关系。”
“……”林念清这回是真正见识了徐桂芳的开放，“你别种田了，去当媒婆吧，哦不，去当月老，还可以领低保。”
徐桂芳摆摆手：“没这闲功夫，不过你得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毕竟人家这么优秀，不喜欢你也是有可能的。”
“……”
这是什么话？
看着徐桂芳走出去的背影，林念清怀疑自己才是那个第一次被叫进来吃饭的，而餐桌上那个，才是她的亲孙子。
回到餐桌，林念清只顾默默喝汤，慢慢游游神，中间回了趟房间拿东西，后来也没怎么听后面聊了什么，只是猛地发现，突然变得很安静。
“怎么不继续聊？”
林念清看着周引，又看看徐桂芳，还有正慢条斯理拿着筷子不知道在碗里拨弄着什么的许译。
“因为聊完了，但你还没吃完。”
许译视线从碗里抬起，放下筷子。
林念清看着自己碗里的几根青菜，想了想，默默低头把碗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后，时间也不早了，林念清送周引出去。
“你们刚刚…到底在聊什么？”
林念清还是很好奇这个问题。
“聊你小时候。”周引说。
听这话，林念清脚步都有些不稳了，飞速想着自己小时候干过什么蠢事情，祈求徐桂芳跟许译应该会想着给自己留点面子不说出来后，她撑着笑容问：“说了些什么？”
周引：“说你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爸爸的颜料，就抱着往嘴里送。”
林念清无语。
这怎么还都说出来了。
她有点心虚：“应该没再说些什么了吧？”
“要不你自己说？”周引见她这么在意，扯着嘴角道了句。
林念清松口气。
“行了，回去吧。”
走到巷口，他转身，望了望不远处的屋门口。
林念清点头。
转身往回走，她停住，想起什么，匆匆转身，看见周引还站在原地看着她时，愣了下。
“怎么了？”他问。
林念清一下又想不起刚刚自己想问什么，她盯着他，半响后问：“要不以后，经常来我家吃饭？”
这问题，有点奇怪。
她自己都这么觉得，解释道：“我觉得我奶奶，还有我弟弟，还有…我家那条狗，都挺喜欢你。”
“看到喜欢的人容易变得开心。”
林念清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顺着这个逻辑往下说：“所以，你经常来我家吃饭，他们容易开心。”
“……”
“行。”
“回去吧。”
看着周引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林念清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回答了什么。
答应了？
有点离谱。
……
周引口头上似乎答应了林念清那个无逻辑的请求，但后来，他也没来家里吃过饭。
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变得很忙，林念清在学校里见周引的次数逐渐减少。
后来听周照说，一班经常去实验室做实验，现在几乎就呆在一楼上课了。
期末考试，班里氛围也开始紧张起来，所见之处大家都埋头学习。
夏秒去了科研院学习，这一周都不在，周照也显得兴致不高。
“快考试了。”
周照翻着桌上的书，心思显然不在书上。
林念清写着数学卷子，昨天发下来的，后天才要交，周照见她现在就在写，有点惊奇。
“你也开始努力了？”
林念清低头写着字，没回答他。
上课后，刘华耀突然提问：“林念清，卷子写完了吗？”
林念清把那张空白的卷子拎起来，“努力中。”
刘华耀老远能看见上面的字迹，点点头，“放学交过来。”
随后让她坐下。
周照又看了眼那张卷子，还翻出自己的卷子对比看了下，“没错啊，后天交，怎么现在问你？”
林念清还在埋头苦干：“可能嫉妒我。”
周照嘴角一抽：“你该不是又被罚了？”
刘华耀罚人的其中一种，提前交布置的作业。
林念清抽空看了他眼，面无表情道：“知道你他妈还问。”
她手底下还压着三张，都是后天要交的，现在都变成今天交了。
只因为她早读的时候，打了个瞌睡。
还被百年不来15班巡逻的刘华耀抓到了。
英语课早读打瞌睡，为什么要罚数学作业早交？
虽然不解，但林念清不敢说话，毕竟自己今天到底能不能放学，还掌握在刘华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