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之流年二十载,天下大定。
昭华、南云、蛮夷友好结邦。
所谓的友好结邦,先不管它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至少对老百姓来说,只要不打仗了就可以。
然,平静的外表下往往潜伏着不安定的因素。昭华,在历经七年的时间内又换了一位帝王。凤皇在那一场的战斗中被沦为阶下囚,新帝九王爷用他的强权政策即位。
百官无一人反对,宫门外瞬间站满的几万精兵让虞子目和红妍措手不及,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准备开战。十几把雪亮的剑同时斩向他们的咽喉!放肆?大胆?笑话,他们暗夜七卫中出来的人哪个不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今天他们敢把剑指向你们就表明你们没有资格再论身份!在他们心中除了九爷还有谁有那个分量?
虞子目作为反派首领成为了一个很好的教材,大街游行?他东燕启早不玩这个了,况且他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去应付这群人。
那日,当时的东霓笙的确是没人能够制得住,但是有一个人能!有一个人可以!那个老头扬言要把她带回雪山**的人!雪山老人见天色血色红的惊人,心知大事不妙,连忙赶下山见到皇宫内发生的一切顿感懊悔,突然发觉自己的爱徒是对的,这个妖女是真的不能留在世上的。
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了雪山的秘宝直接把东霓笙给带走了,至于这个秘宝是什么没人知道。当时的情形复杂,容不得他想很多,东燕启只看见他手上冒出的一束绿光,再睁眼时雪涯、雪山老人和霓笙都不见了。
任玉山过了半响,勾唇笑的高深莫测:“没想到绿玠还在。”
东燕启皱眉,任玉山口中的绿玠他不用想都能猜出个大概,大致是嗜血魂珠的克星之类的。当年雪山老人能压制魔神当然也有办法来压制今日的东霓笙。
九王爷怒了,是真正的怒了!但凡靠近他的人都很清楚的了解这点,槿药和绣弯弯是深受感悟这点的。三天内他们除掉了昭华隐患着的所有内患,被满门抄斩的官员不下十个。
右派和左派都有,没一个能幸免。左派是重点,右派只不过是想给红妍的一个警告,一个切肤之痛的警告!他东燕启的底线不是她一个红妍能挑的起的!
而从黄泉命岛回来的几个人对这次的行动结果也都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谁都不会在这种时刻去老虎头上拔毛。
魅罗前脚进门后脚就被扔回了暗衣宫,虞子目这个人并不是一般的宫刑就能制得住的人,唯有暗衣宫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人间地狱!管你有多硬的骨气多骄傲的风骨,在暗衣宫内就有本事让他跪着像狗一样求饶!
白衣和余情两人皆被派去雪山要人,不交人?好!十万铁骑难道还没本事踏平了你的雪山?!
不知不觉离东霓笙被劫去的日子已经晃过去大半年的时间,在这大半年的时间内,他用最快的速度安定朝纲,若是换了以前他肯定不会采用如此强硬的手段来强压,那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但是现在,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
天幕有点暗沉,前几日才放晴的天气还没持续几天,又要开始下雪了。那种压在心口上的压抑,看着就会觉得心烦。
“把窗户关了。”他有点不耐烦的站起身,白色衣角不期然擦过桌边的烛火。
朝寒闻言,不发一言默默走了过去轻轻把门关上。一边的子清冷冷的看了一眼关窗的朝寒,然后依旧眼观鼻鼻观眼。
朝寒走过来,把书桌上的散乱的书籍都整理了一遍,缓缓道:“再过些时日便是郡主的生辰了,爷还是照旧吗?”
走到门边的人,脚步一顿,抬头望着那越发暗沉的天,厚重的云似要掉下来一样,那个人现在到底在何方?都已经那么长时间了,白衣和余情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信息传回来,他多次想亲自涉足,却都被一干人众拦了下来。
绯红色的薄唇微微下撇,薄情的唇开启:“照旧。”
一甩袖径自走了出去,徒留背后两人无言的对立。
子清抱臂站了一会,冷冷地甩出一句:“你的主子恐怕已经死在半路上了。”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也不管背后的人听了会是什么反应,毕竟那不是他关心的范围。
告诉她,只是因为从暗衣宫回来的那段日子是她照顾的自己,这对一向什么都不靠别人的子清总觉得心里亏欠了别人。瞒着九爷告诉她,只是还一个情罢了!
“谢谢。”在子清跨出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低的不能再低的道谢声,似幻觉,却又那么真切。
“呆子。”冰冷的面具下红唇一勾,眼中透出的却是斥责。
能在九爷身边按捺不动那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身份,不知是说她的演戏能力真的好,还是九爷有心放过她。若不是在一次无意中发现她是女儿身,他也不会知道这个人早已被人换掉了。
直到南云第一智子的到来,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有心,有心之人发现的事往往都是聪明人都发现不了的。
“你不该留在九爷的身边。”第一次他就告诫过她。
她笑:“你不该为我保密身份。”
“九爷对背叛他的人从来不手软。”
她沉默许久,“放心吧,我是不会背叛他的。”
半年前南云智子被送回南云,可是途中身体微恙,能帮他撑下去的药都用尽了,连槿药赠送给他的救命药也被续掉了,三天前就收到密令得知这位南云智子可能会命丧途中。
他们在暗中观察了很久,南云鞠府早已不知派出了几批人马,要他鞠昂命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一次是真的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