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此事,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妙”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过这件事情还需得多加留意才是……”
蒋芾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愿岳雷与张蒙二人能勘破此案,要是他不辞官该有多好”
听着蒋芾口中的那个他,虞允文自然知晓说的是叶宇,随即摆了摆手笑道:“他此举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此案真的勘破了,那这场仗还能打得起来吗?”
“话虽如此,可多年摸爬滚打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如今辞去官职岂不可惜了?”
“可惜?陛下不是还封了他一个尚书令吗?”
“可那不过是陛下随口一说罢了,你我皆知,这尚书令已经废除了,如今根本就没有这个官职”
虞允文却不以为然道:“蒋老弟这话说的是不错,不仅尚书令一职废除了,就连中书令也废除了,但你可别忘了陛下乃是皇帝,金口玉言便是圣旨”
“虞兄一语点醒梦中人,看来陛下这道旨意用意颇深呐……”
“何止颇深?”
蒋芾望着虞允文初是一愣,随后恍然:“哈哈哈虞兄所言极是”
尚书令,在宋朝以前都是宰相才有的荣耀,赵有将这个已经废除的官职再次赐予叶宇,其实是在表明一个态度
表明叶宇虽然已经退下了朝堂、虽然如今还很年轻,但在赵有的心中已经是宰辅之选,即使居于民间那也是布衣宰相
其次赵有不封赐中书令、侍中令,而偏偏以尚书令加封叶宇,其实也是别有深意。
因为这个尚书令一职,存在的时间并不长,并且也很少有人能够居于此位,而历任尚书令之中有一个人,却使得这个位置多了另外一层意思。
这个人就是唐太宗李世民,当年李世民由于功劳甚高,故而加封尚书令以示优渥。
自此之后,这个职务成了一个难以逾越的禁制,至少在唐朝就是如此,若非功盖当世之人,绝不可能有这份殊荣,因为这是当年唐皇李世民担任过的职务。
婉月宫中,孝宗赵有躺在软榻上静静的看着书,一旁的庆王赵恺侍立在旁。
“福王今日可有动静?”
赵有目光没有离开书本,而是从桌案上端起茶盏欲要饮下。伺候在旁的内侍刘武岳,赶忙上前轻捏着盏柄奉送到了赵有的手中。
“回禀父皇,皇叔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就一直居于府内深居简出,倒是没有什么动静……”
赵有轻呷了一口香茗之后,微微舒了口气道:“似有似无,不过是虚幻一梦,他越是如此,朕这心里就越觉得不踏实”
“皇叔权势不可小觑……”
“是啊,朕这个兄弟一直是阳奉阴违,也始终觉得这个江山本来就属于他的”
赵有说着便放下了书本,摇了摇头道:“江山易得,却很难坐若是真的可以选择的话,朕倒是想与你皇叔对换一下”
看着眼前这个毕恭毕敬地皇儿,赵有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笑了笑:“你啊……”
“若论沉稳,你胜过当年的太子;若论仁厚,你胜过那个不成器的恭王悍儿”
“儿臣不敢,皇兄宽德仁厚,若非英年早逝,定然是个有为的好储君至于三弟,不过是一时糊涂迷失了心窍,所以才……”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是你的优点,就是你的优点,不必推辞;不是你的,即使强加附会也无用在这一点上,你过于墨守陈规,有的时候谦逊未必是件好事”
“儿臣受教了”
赵有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庆王可以退下了。
赵恺恭敬地深施一礼,转身正打算退出婉月宫,却被赵有突然从背后唤住:“恺儿,是你的,朕终究会给你,但不要做出朕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否则朕会很不高兴……”
“儿臣…………”
赵恺急忙转身,低着头看着地面,但是心里却是急剧的跳动着,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的父皇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待此次宋金之事解决之后,朕会下旨正式确立你储君身份,朕也老了,这幅重担也该交给你了”
“父皇春秋鼎盛,福泽……”
“朕累了,去吧”赵有摆了摆手,双目微微合上,已经没有再谈话的兴致。
“儿臣告退”
赵恺神情复杂的退出了婉月宫,他此时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既为可以荣登储君之位而高兴,但是也对方才赵有言外之音疑惑难解。
送庆王赵恺离开的是内侍刘武岳,待走出婉月宫门口,刘武岳一脸笑意道:“杂家就送太子殿下到这里了”
“不敢不敢刘公公还请慎言,本王可……”赵恺一听这太子二字,他当即是吓得神色一惊。
“殿下所言极是,是杂家太过心急了,不过这已是事实,倒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听说刘公公对字画古玩颇有造诣,不知可有此事?”
刘武岳捏着他那鸭嗓子,笑着道:“殿下过誉了,是略懂皮毛……”
“刘公公这可是过谦了,本王府上有不少名人字画,怎奈本王眼拙,不能鉴赏其中真伪,所以刘公公若有闲暇之日,可到本王府上鉴赏一二”
闻听庆王这番话,刘武岳的脸上是笑出了花儿:“哎呀呀,承蒙王驾千岁看得起杂家,那……”
刘武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庆王赵恺从秀中取出一枚令牌,亲自塞到了刘武岳的手里:“刘公公,这是本王的令牌,但凡刘公公有闲暇之时,随时可到本王府上品鉴叙旧”
热忱到这种地步,刘武岳自然是心花怒放,于是识趣地将令牌收下,并十分谄媚的向赵恺拱手施礼:“那就多谢王爷了”
“诶,公公这说的是哪里话?将来若有诸事,还得多仰仗公公提点才是……”
都是这人际场上的老手,所以赵恺这句话一经说出,刘武岳便知道了赵恺所指的是什么。
于是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王爷您放心便是,杂家定不负殿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