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谁？”
“而他又在哪儿？”
马蒂尔德打破沉默。
“不要再撒谎了，威廉是哥哥唯一的一个复制体，其余的，都死光了。”
马蒂尔德目光灼灼，她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哪怕是噩耗。
“我的确不是他。”
莫森开口道，“但是我和他曾经见过面，也知道他的一些事，他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便顺便替他做一些事。”
“而恰好尼古拉斯家族也是我的目标之一。”
莫森矢口否认。
从道义上来讲，他现在占据的这副身体，和眼前这个女人之间存在着真正的血缘关系。
但那是威廉的羁绊，不是他的。
莫森清楚，如果自己编造一个谎言，应该可以得到马蒂尔德更大程度上的支持，但他不想那么做。
做事可以不择手段，但做人不可以，他占据了威廉的身体，就算不为威廉做些什么，也至少可以保证平和。
“只是这样吗？”
马蒂尔德显得很失望，“他现在在哪儿？还活着吗？”
马蒂尔德追问道。
“如果你指的是他这个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死了。”
莫森声音冷漠，听不出情感的起伏。
“边境城是个吃人的地方，但在我看来，他至少死得像个人，而不是某个人的养料。”
“死了吗？”
马蒂尔德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她眼光变得暗淡，无神的看着脚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马蒂尔德以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这一刻，压在胸口上的巨石坠落，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股脑的爆发出来，马蒂尔德肆无忌惮的发泄着。
过了好久好久。
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抬起头时，目光中爆发出刻骨铭心的仇恨。
“我当初应该和他一起走的……”
“既然让我活着，那我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要整个尼古拉斯家族为哥哥陪葬！”
“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我就毁了你们的！”
马蒂尔德看着莫森，“威廉对我窥视已久，他已经进入了第7能级，只要按照正常的流程进行申请，早晚能够晋升到子爵。不过为了巩固权力，他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他这次回来，一定会对我提出要求。”
“一旦我被限制自由，再想帮你，恐怕就难了。”
“如果想要杀他，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马蒂尔德很快就想出了一个新计划，“我有办法了，等他回来，我先假装答应他。”
“然后，我会将四肢改造，内部填充威力最强的炸弹，等他脱掉衣服，完全卸下防备的时候……”
“我就启动能量核心！”
“轰！”
“来个同归于尽！”
“就算他进入第七能级，可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也一定会被重伤，到那时你再伺机动手，就一定会成功！”
马蒂尔德这个计划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于度外，一心为了复仇。
“不用这样。”
莫森拒绝道，他忌惮威廉的实力，可这不代表莫森怕了对方，而且他还没有无耻到让一个女人去送死。
“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办法，到时候你只需要……”
马蒂尔德争辩着。
“我说了，不用！”
“我有自己的办法！”
莫森低喝一声，“把你手中掌握的所有资料和信息都交给我，剩下的我来做。”
莫森不给马蒂尔德开口的机会。
“去准备吧。”
飞行器飞越茫茫丛林，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这是一处修建在树林深处庄园。
“这里是哥哥曾经生活的地方……”
马蒂尔德带着莫森走在庄园里，她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
“他们成功以后，取走了哥哥的私人物品，现如今，这里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房子。”
一边走着，马蒂尔德一边诉说着这一切，从门前的一棵小树，到铺在地上的青石，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曾经的记忆。
看得出来，她十分怀念那段时光。
通过马蒂尔的诉说，莫森似乎看到了一个来自异时空的孤独灵魂，他天资纵横，通晓一切，却唯独没有自保的力量。
而这正是一切悲剧的来源。
“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凯特和威廉也绝不会到这里来，在厄尔斯，这里算是家族的禁地。”
两人走入庄园内部，顺着楼梯来到顶部的一个图书馆，这个图书馆占地面积极广，占据了整个庄园内部13的面积。
很难想象这个科技无比发达的世界，竟然可以看到如此众多的纸质图书。
随意的扫视几眼，莫森却眼前一亮。
他随意的抽出了几本书，翻阅起来。
“很多书籍都是绝版，外界根本找不到，哥哥很喜欢历史，甚至有一部分书籍记载了机械圣庭和生化王朝的起源……”
“两个文明的起源?”
莫森顿时来了兴趣。
“听传闻说，星河中的第一个机械圣庭的遗迹，就是在奎塔星上发现的?”
“有这种说法?”马蒂尔德皱了皱眉。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在手腕上轻点几下，一个智能机器人，便帮她在上层中取出了一本书。
《机械起源》
“关于机械圣庭和生化王朝，只不过是后人替他们取的名字，事实上我们并不清楚这两个文明本来的面貌，现如今的所有资料都来于猜测。”
马蒂尔德的说法却推翻了莫森之前从托马森那里得到的一条消息。
莫森接过马蒂尔德手中的书。
在书的扉页上，印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符号。
莫森轻轻的用手指触摸着那个符号，心中莫名的想起了那个躲藏在空间裂缝里的堕天圣。
“堕天圣，你有听过这个名字吗？”莫森随口问道。
“堕天圣?”
念着这个拗口的名字，马蒂尔德皱着眉，“这种起名方式倒是和机械圣庭很像。”
这一次她没有让机器人帮她寻找书籍，而是打开个人终端，在内部系统上搜索起来。
为了长久的保存资料，这里的所有书籍都以电子存档的形式，存储在个人终端上。
过了好一会儿，马蒂尔德抬起头。
“整个星河的历史浩瀚无垠，除非强大到一定程度，否则一个人恐怕很难在星河的历史中泛起什么浪花。”
很显然她没有找到任何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