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戾想了一下，“陈教授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些事情想问一问。”陈灵婴走在前面，今天出现的情况不免让她想起之前的那一次模拟装置点火。
同样是数据错误没有标红，同样是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就会发生不可预估的后果。
要说其中没有一点关联，谁相信呢？
“梁队长平时在负二层比较多，陈教授什么时候有时间?”
“越快越好。”陈灵婴停下脚步，胡荣来事件前后，她曾经在走廊听到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那天那处走廊的监控恰好坏了，所以当时的场景只有陈灵婴知道，后来陈灵婴将这件事告诉谢冗，还不忘记画下那几个人的画像。
后面就再也没有在羲和基地见过这几个人。
“好的陈教授。”李鸢戾点点头，她负责陈灵婴的人身安全，偶尔也和羲和基地的安保人员打打招呼，梁鹤的联系方式她刚好也有。
发了几条信息过去，
“陈教授，梁队长现在在基地负一监控室，如果您有时间的话现在就可以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已经快要十点了，回到基地差不多就已经十点半左右，陈教授，您该准备休息了。”
毕竟傅永年给的作息表上面的休息时间可是晚上十点之前上床休息。
而且陈灵婴一接到消息就往点火装置赶，李鸢戾不用想都知道陈灵婴的药肯定没喝，药得在睡前一小时喝，陈灵婴就是现在马上喝，睡觉也得十一点了。
陈灵婴愣了下，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一忙起来时间过得就快，我还以为现在就六七点呢！”
陈灵婴回到羲和基地的时候都七点多了，哪来的现在才六七点?
李鸢戾有些无奈地看着陈灵婴。
“那好吧，先回去休息，至于梁队长那边，帮我问问他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我过去一趟。”
“好。”李鸢戾笑着点点头。
二人回了基地，李鸢戾看着陈灵婴将药喝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糖。
“给我的?”
“黑糖梅子味的，食堂师傅说这个味道很好吃。”李鸢戾的掌心放着一颗包装黑红的糖果。
陈灵婴伸手拿过来，看了几眼，“好。”
关了门后，那颗糖却被陈灵婴放进抽屉里，她又不是什么小孩，喝了药还需要糖果来哄。
等昭昭醒了后，这颗糖给它吃吧。
这一天陈灵婴很早就躺在了床上，从小黑屋出来后闭着眼。
陈灵婴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毕竟她平时这个时间点都在看论文，可是睡意来的莫名其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的时间倒是和往常一样。
陈灵婴从来床上坐起来后难得懵了一瞬，昨晚，就那样睡着了?
是因为昨天早上的针灸，还是昨天晚上的汤药?
陈灵婴摇摇头没在想，洗漱完毕后打开房门，李鸢戾在门外等着。
“陈教授，我们吃完早饭就可以去负一层，梁队长在监控室等着您。”
“好。”
吃过早饭两人坐着电梯去了负一层，负一层是羲和基地电力水力控制以及安保防护所在的地方。
走过两条长廊，李鸢戾往前一步帮陈灵婴敲了敲门，
“请进。”
门打开，里头坐着的梁鹤站起身，“总指挥。”
陈灵婴看了眼身后的李鸢戾，李鸢戾了然一点头，带上门走出去。
“梁队长，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陈灵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面前就被递过来一杯水。
“总指挥想问什么？”梁鹤坐直了身子。
“胡荣来。”
“胡荣来?”梁鹤一惊，下意识站了起来，又在陈灵婴的目光中慢慢坐了回去，
“总指挥问胡荣来做什么？”
陈灵婴看着手中端着的杯子，里头的水温热，因为手腕的动作晃了晃，
“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胡荣来一事涉及颇多，怕是不能就直接告诉总指挥。”梁鹤皱着眉不动声色地拒绝。
“我要问的事情应该不是机密，胡荣来在离开羲和基地之后，可曾离开过你们的监视?”
这件事确实不是机密。
梁鹤看着陈灵婴，好半天才开口，“没有，胡荣来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下。”
“那他有什么异常举动吗？”陈灵婴接着问。
梁鹤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也没有。”
陈灵婴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放下杯子，杯子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梁队长确定吗？”
“总指挥这是什么意思？”梁鹤皱起眉，陈灵婴的话意有所指。
陈灵婴看了梁鹤一眼，“你们的人监视着胡荣来，是指监视着他的人，还是监视着他的所有？”
梁鹤不说话了，陈灵婴问的这句话已经涉及到了机密，他不能说，也不知道。
见梁鹤不说话，陈灵婴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羲和基地除了一点问题，我有理由怀疑是胡荣来动的手脚。”
“胡荣来已经离开羲和基地，而且被监视着，怎么会是他动的手脚?”梁鹤摇摇头，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之前的事情根本也不是胡荣来做的，而是胡誉来。
“胡荣来”真是好本事，因为就算到了今天，陈灵婴也不知道那具身体真正的主人究竟是什么胡荣来，还是胡誉来。
这具身体里是有两个人存在，还是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
“想要动手脚很简单，提前设下圈套就可以，如果没有先见之明，现在科技发达，想要用些小手段也不难。”陈灵婴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自己，
“就好比我来说，如果我想动手脚，我有不下五六种方法。”
“不可能，胡荣来和羲和基地都是全覆盖，任何信息都会被我们拦截到。”梁鹤摇头，觉得陈灵婴是在说大话。
“电报呢？”
“什么？”梁鹤一愣。
“已经被淘汰的电报，特殊加密的词句，你们拦截了吗？能破译吗？”
梁鹤下意识摇摇头，然后猛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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