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的。
电流声没有停歇，蓝光覆盖住陈灵婴的脸庞，数据流不断顺着眉，眼，落在鼻头，往下是唇。
世界上没有人比陈宜更加了解陈灵婴，哪怕是陈蓉。
陈灵婴的一切数据都被陈宜记录在光屏之上，密密麻麻的，这是七年多的时间积攒下来的成果。
许久没有等到陈宜的回答，陈灵婴也没有追着再问，将几样缺失的零件拍照记下，需要用到的放在地上，这么整理一会儿就到了晚上十点。
手机铃声在地下室内响起，陈灵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李鸢戾的电话。
“陈教授，您还在地下室吗？该休息了。”
“好，我知道了。”陈灵婴挂断电话，手上还拿着一个螺丝。
去沙发床看了眼依旧闭着眼睛的昭昭，然后踩上楼梯往上走。
李鸢戾正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
“陈教授，喝了药就该休息了，过几天傅老先生来首都的时候，我们顺便去复查一下。”
陈灵婴点点头端起碗一口将里头的药喝完。
并不苦，反而是酸甜口的，就是喝到最后有些甜得发腻，嘴里都是黏黏糊糊的。
李鸢戾又将一杯水递给陈灵婴，喝了水陈灵婴才感觉嘴里的甜腻少了些。
“陈教授，那我先下去了，有事您叫我。”
陈灵婴点点头，将绑着头发的皮筋松开，右手揉着眉心，半长不短的头发散在肩头。
十二月的首都已经很冷了，外面的天黑漆漆的，有风声，偶尔晚上还会下雪。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陈灵婴下楼的时候正看到陈蓉在厨房里忙碌。
“妈，你今天起的这么早?”
这些天来陈蓉工作忙，早出晚归的，早餐都是厨师做的。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今天还要加班吗？”
“最后一天了。”陈灵婴将一盘醋肉端出来，“这些天我们公司接了个大项目，大家都忙，今天是最后一天，上头大老板说了，忙完这一阵子给我们发奖金，到时候妈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
“好啊。”陈灵婴走进厨房里将筷子勺子拿出来，“大早上不用炒这么多菜的，也吃不完，浪费可不好。”
“你天天忙，用脑就得多吃点，不然营养跟不上容易头疼。”陈蓉说着将手里的一把青菜扔进锅里，青菜上面的水接触到锅里的油直接炸开，
“厨房油烟大，你去外面等着啊。”
陈灵婴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她也不知道陈蓉口中的用脑过度要多吃东西不然会头疼的理论是哪里听来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不过陈蓉说的话，陈灵婴也不会真的较真去反驳她。
陈蓉炒菜很快，火开到了最大，一会儿青菜就出锅了，绿油油的就加了点盐没放别的调料。
“吃饭吃饭。”陈蓉解开围裙坐在椅子上，“我吃完饭就得去上班，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待在家里?”
陈灵婴夹了一筷子青菜，闻言摇摇头，“没有，今天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快的话中午就回来了。”
陈蓉点点头，“别光顾着吃菜，肉也吃点，你看你瘦的，小胳膊小细腿的。”
陈灵婴加了一块醋肉。
天地良心，陈灵婴真不瘦，也就是下颌线清晰了些看起来有些利落，可她胳膊和腿上都是常年练出来的腱子肉，腹部也有所谓的腹肌。
胖是绝对不胖的，可是要说瘦，陈灵婴也和这个字沾不上边。
陈蓉匆匆吃完了饭放下碗筷，“我先走了啊，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冰箱里有水果记得吃，水也要多喝！”
“知道了知道了。”陈灵婴点点头，看着陈蓉背上包就急匆匆往外走，还不忘在门口换了个鞋。
陈蓉一直让陈灵婴多吃点菜和肉，自己倒是没吃多少。
陈灵婴看着桌上的炒青菜和醋肉，还有煎好的荷包蛋，无奈叹了一口气，去厨房给自己添了大半碗粥，然后把桌上的所有菜全部吃完。
吃完早饭回房间收拾了一下，陈灵婴往口袋里塞了一个大布袋子，“走吧。”
李鸢戾点点头，坐在驾驶座上，“陈教授，我们去哪里?”
“首都大学。”陈灵婴开口，又摇摇头，“往颐和园方向走，那边有个五金店，在小巷口，不好找，到时候我说停车的时候停下就行。”
“好的陈教授。”
李鸢戾开着车，这会儿正是早高峰，有些堵车，后座的陈灵婴索性打开电脑开始建模。
一旦认真投入到某件事情当中，时间就会过得很快，等到陈灵婴偶然抬起头的时候一看窗外，
首都大学?
“陈教授，我看您在忙就没叫您，先把车子开到了首都大学这边。”
陈灵婴合上电脑，“往前开开......对，前面路口拐进去，左转，再左转，行，停在这里就可以了。”
陈灵婴自己开了车门往前走。
天有些冷，陈灵婴穿着羽绒服，下了车后就将衣服上自带的帽子带起来，脸上也戴着口罩。
几扇玻璃门都关着，只留了一道小口，还非常具有地方特色地用一个厚棉被挡住。
陈灵婴掀开厚重的挡风棉被，“有人在吗？”
“有！”
里屋有人应了一声，走出来一个里头短袖外面长褂子的老头，“来了来了。”
屋内暖气很足，陈灵婴穿着羽绒服有些闷，她摘下口罩，又拉开了衣服拉链，
“老板，买些东西。”
老板应了一声，从地上拿了个框，“要什么？”
陈灵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相册，将里头的照片翻出来一张张给五金店老板看了，
“要这些，但是要小一号的。”
老板点点头，手里拿着框带着陈灵婴往前走。
从屋外看这就是间小房子，走进来后才知道里头有多大，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铁架子，架子上放着各种金属合金材料。
老板一边走一边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东西往框里放，停下脚步，
“就这些?”
“就这些。”陈灵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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