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阵前,赵斌、岳飞领着众将扫视对面兀术手下,众人费了好一番精力,才猜出那李绍膺的兵器,从而方才确定那人究竟是何人,继而赵斌便根据暗卫整理来的情报,一一和岳飞核对起来。
“岳帅,如此说来,那老将就该是高丽如今的大将军,有神枪之称的李绍膺了。”
“不错,看他如此宝贝腰间那枪头,却也不知是何等神兵,一会对上他却要小心他凭兵器伤人啊!”
赵斌闻言也是含笑点头,继而冲着前面招呼道:“诸位将军,一会可要小心啊,南征北战多少年了,别在这高丽小贼身上翻了船!”
那边张宪闻言,一抖手中金枪,朗声笑道:“还请贤爷安心,这高丽人就算再有神兵,可他们国内没有高绝武艺,有神兵伤不到人不也白搭!”
“好,既然如此,那这位高丽神枪可就交给张将军了!”
“还请贤爷放心,某定不辱命!”
张宪答应一声,催马就欲上前,赵斌见此急忙摆手拦道:“张将军,莫急莫急。咱们且先看看这旁的贼将,到时候诸位将军再一并出战!”
随着赵斌此言一出,众将的目光便也落在围在李绍膺周围的几人身上,继而就见岳飞微眯二目,脑中想着昨日看过的情报,缓缓说道:“这高丽此次出兵援助大金,可谓倾巢而出,除了这位大将军李绍膺外,还有他们朝内号称飞鹰神将的李高,此人据说惯用长刀,该是,该是李绍膺左手那人吧。”
众将一听岳飞这话,急忙抬眼看去,只这一眼,众将就齐齐摇头失笑,却见那高丽所谓的飞鹰神将,身高约莫七尺左右,生的是瘦弱异常,明明是军前大将面上却不见半点风霜之色,反倒是皮肤惨白到不见半分血色。
赵斌打量半晌后,缓缓道:“这,这他娘的是脸上涂粉了吧?白的怎么如此怪异?”
一听赵斌这么说,众将也纷纷点头,“不错,习武之人该是气血充盈,就是肤白貌美,也不至于全无血色啊!”
“对,贤爷说的有理,而且人全身肤色不说几乎一色,但脸和手差的应该不多,你看这人鞍鞒上的双手,比脸黑了不止一筹啊!”
这有眼尖的看见鞍鞒上的双手,自然也有人去看这位李高手中的大刀,可这一看不要紧,众将都不由得眉头微皱,那边杨再兴沉声道:“这番邦小国,还真有几分不同之处啊,岳帅,您说此人惯用长刀?”
岳飞一听杨再兴这问题,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赵斌,而赵斌则摆摆手示意一旁的赵忠,却原来赵忠交予赵斌的情报上,只写了此人善用长刀,但是具体如何却没有详细说明。
赵忠见此也急忙正色道:“高丽国内传言,这李高有一次在家中睡觉,却听院墙外有虎啸之声,其担心家小被猛虎所伤,所以持刀趁夜色追赶,待追上猛虎后一刀将虎劈为两断,方才回家休息,次日天明与家人说起此事,出门寻找虎尸,却不想只寻到一块被砍为两断的卧虎石。”
“我皇城司在高丽内势力不足,加之高丽这些年对外征战不多,因此也只能从民间传闻和府宅之内探听来,此人的确是用长刀,并且平日里在宅院内也习练刀法,但具体战绩如何,却只有斩虎为石这一遭事例可以参考。”
众人听着赵忠的讲述,眼中却没有几分敬佩之色,反倒是疑惑之色愈浓,甚至就连赵斌听着赵忠讲过后,也诧异的看看赵忠,随即又看看一旁的岳飞,沉吟半晌后又扭头看向背后的王贵。
“王贵,你也是用刀之人,你那刀分量也不轻,这猛虎大小的石头,你一刀能劈开吗?”
“回贤爷的话,这要看是什么石头了,要是寻常山上的山石,劈碎成几块问题应该不大,可要是那道旁河边经受风吹雨打的青石,我最多能刀劈留痕,但要说整齐的斩为两断,那却是万万做不到。”
王贵此言一出,众将纷纷点头,毕竟他们可都是自幼习武之人,平日里练功自然也会有手闲技痒和青石树木较劲的时候,因此众将深知这将石头斩为两断和将石头劈开可是两码事,更不要说还是一块卧虎巨石了。
而那边杨再兴也道:“是啊,此人要是真有如此功夫,那他手中这刀可就有些说道了!”
众将一听这话,纷纷抬眼看去,却见李高手中这柄刀,柄长有七尺,此时远远看去,只看到上下漆黑一色,瞧不出是什么材质来,但是这刀的刀头却颇有意思。只见这刀头宽不过四指,长约莫有一尺半左右,比寻常大枪的枪头长点有限,而且刀尖狭长,微微上翘的尖上还开有反刃。 众将望着那李高手中的刀,略一沉吟便道出名字来,“杨将军,这番将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一柄刀矛吧?”
杨再兴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可这刀矛轻盈,好处是既能似矛一般刺扎拨挑,又开有刀刃能用刀法中的劈砍切削,但坏处却是舍弃了大刀的厚重,失了这长刀以势压人的便利啊!”
“这李高既然能刀劈巨石,用的还是偃月刀一般,厚重大刀啊,若是用刀矛都能劈开巨石,此人的功夫该到何种境界,还是说他已经练到返璞归真,举轻若重的境界了?”
那边张用闻言也说道:“那也没准他当时劈石头,用的是练功的重刀,现在上阵却换了便利的轻刀呢?”
王贵闻言却摇摇头道:“不然,这刀法不比枪法,重刀讲究以势压人,轻刀讲的是灵活多变,可以说完全就是两种兵器,决然不会练刀时用一种,上阵时有用另一种。”
听着众将的分析,赵斌心中那一点疑虑也随之放大,随即就听着贤爷朗声道:“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诸位,你们不觉得这位李高的故事,有点像咱们飞将军的小传吗?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他编故事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