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儿个盯着陆程霜也有半天了，那句话憋在喉咙始终不敢说，就连吃午饭也有些压抑。
尤其是陆程霜的眼神愈发古怪，他更是如坐针毡。
谁知道虞婉尘来了，来得好啊！
众所周知，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尽管这二女一见面就不太对付。
但无所谓，他终于能心安理得问出昨晚的故事了。
风清世紧急叫停虞婉尘，陆程霜先是说可以解释随后又闭口不谈，反常必有妖，而且后面这个妖，和他的关系应该不小。
他当然好奇啊！
怎知这话落下，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二女，竟然默默对视一眼，然后…偃旗息鼓了。
就这么没声儿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左老板何必在意一个故事呢，故事始终是故事，当不得真的。”陆程霜轻嘘着对左宾解释道。
“我只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这话一出，虞婉尘又和陆程霜杠上了。
“所以这个故事，你们是真不打算续尾了？”左宾微微蹙眉。
陆程霜点头道：“会有结尾的，左老板再等一段时间就好了。”
虞婉尘这次就不想说话了。
她就算再蠢，也知道左宾已经对这个故事上心了，她昨晚经过风清世一解释，其实也对讲出这个故事后悔了，现在只能想着尽量挽救。
而且陆程霜真要敢提前爆雷，她绝对会和陆程霜死磕到底。
“无趣。”
左宾视线打量在虞婉尘和陆程霜身上片刻，最后摇头。
“等会儿吃完饭，两位就先回古殿吧，或者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行。”
任谁都能听出来，左宾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愉快，对此，聪明千金和正义使者就更没有脾气了，二女互瞪一眼，这才安静吃起午餐。
……
前去程家的路上，左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掌柜看起来压力很大？”
八手老大看了眼后视镜，他笑道：“一个程家，目前我们古殿要应付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不是程家的事儿。”
后座，左宾直视着八手老大的侧脸。
“老大，你们应该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对吧，或者…虞小姐昨晚讲的故事就是真的。”左宾随即搓了搓麻木的脸庞，唏嘘道。
“掌柜，咱八手兄弟跟了你这么长时间，啥时间过问过你和这些千金大小姐感情上的事儿？”
老大干巴巴笑道。
这话落下，左宾眼眶当即眯起…八手老大的答案风马牛不相及啊！
“这件事儿是风清世后来又给你们施加了压力？”左宾反问，他又补充一句：“或者你告诉我，那个故事的真实性，究竟有几分？”
“掌柜，这些事儿现在也没法儿说，要不…过几个月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你再等等？”
八手老大直接变相承认了这件事儿。
左宾追问：“为什么要等几个月？”
八手老大挠头干笑：“就等几个月，就几个月，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
老大一通老神在在，不知道的看他这副表情，还以为他在完成某种神秘的祭祀，在和天地沟通。
左宾果真不问了，他瘫坐在后座上，眉头皱成川字。
他现在之所以透心凉，但又离奇的没有半点儿负罪感，主要是他脑海中并没有那些事情的画面。
但没有记忆不代表这些事儿不是事实。
可真要是事实…为什么莲花盏和稚川宝室它们也要欺骗自己？
在这件事儿上隐瞒，是和它们的因果没有什么关系，问题是…它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
“这特么就有点儿离谱了。”
大冬天的的，左宾越想心越凉，反观脑门儿上的热汗却越多，他擦拭着汗水，就这样迷迷瞪瞪来到程家。
内城区别院一整条文玩老街，最大的三进门大院门口。
一头白红长发的左宾下车，午后休息结束，刚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出去玩的一位脸庞很立体的女子突然就止下脚步。
“程小姐。”
左宾还记得这个女人叫程天梦，是程家程毅最宠爱的小女儿。
程天梦也懵逼了。
“外界说你左老板现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想到还真有其事啊！”
这话说出口，左宾和八手老大同步一咧嘴，也亏得程天梦生在杭市大家族，要不然这张嘴就得让她万劫不复。
“之前与人交手，出了点儿小问题。”
左宾随口解释，他躬身道：“今儿前来拜访程叔和程老爷子，不知程小姐能否行个方便，通报一声？”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这是。”
程天梦皱了皱眉：“我父亲和爷爷正好在家，对了，左老板的虞美人呢，今儿个她没跟过来？”
程天梦自认为今天的打扮还是很得体的，她还想着和虞婉尘交锋一下。
怎知左宾听到这话，瞳孔骤然缩起，而后转头莫名注视着八手老大…这就是你说的再等几个月？
“……”八手老大有些心虚，连忙干笑道：“我去移一下车。”
他坐上车灰溜溜掉头去了，顺道给古殿那边回个信息。
“这个…她、她有别的事儿要做，麻烦程小姐了。”回过神的左宾再度干笑。
“呵、”
程天梦冷笑一声，转身扭着风情腰肢回了内厅。
这位一走，左宾双腿都不受控制打抖，甚至连视线都开始晕眩。
‘左老板的虞美人呢？’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银针，扎在左宾心窝子上，让他呼吸都开始困难，不一会儿，左宾脸色就煞白起来。
片刻，外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知道是程毅出来了，左宾猛地扇自己两巴掌，强迫他回过神。
“左小侄儿大驾光临，程家蓬荜生辉，里面请。”
年过六旬，方耳阔口，鼻梁高挺，眼眶细小，有种西北人粗犷的程毅对左宾拱了拱手，寒暄一笑。
“贸然打扰程叔，实在唐突。”
说话间，左水货随着程毅进门。
程家那位穿着紫衫的中年高手环顾四周，见只有左宾的用车在那儿，方才谨慎返回。
同一时刻，刚回到古殿的八手老二就得到老大的消息。
八手老二苦着一张脸进了主别墅，恰逢风清世从会议厅出来，他连忙道：“风公子，程天梦当着掌柜的面儿，说漏嘴了。”
老二转述了程天梦的原话。
闻言，随后进门的虞婉尘眸色一亮，反观陆程霜脸色一黑。
撞枪口上了！
风清世扫了二女一眼。
“只要那怂货没疯，这件事儿先冷处理。”
……